闻声。
苏玄前行的背影停了下来,转头平静的看着三公主,”整日吟诗作赋,诸位可有流传千古的绝句?啥也不是,能不能不要故弄风雅,行龌龊之事?”
这
一点面子都不给?
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他真的是来参加晚宴的?
还是来砸场子的。
三公主脸色极其难看,感觉苏玄在羞辱他们不能做出流传千古的诗文,就没有资格吟诗作赋?
还有谁行龌龊之事,他们只是文化交流。
真的是文化交流?
白天诗词切磋,晚上技艺博弈?
苏玄最看不惯这种人,胸无点墨,却要以大文豪来标榜自己,实在是可悲,可叹要是大秦年轻人皆是如此,帝国前途在何方?
本来他不想理会三公主,也没有想着去扫大家的兴致,他都已经起身离开了,三公主还咄咄逼人,苏玄可没有忘记上一次公主府流水曲觞,三公主是如何为难萧卿宁的。
”本侯就不打扰公主的雅兴了,娘子,我们走。”
萧卿宁万万没想到苏玄如此刚,一点面子都不给三公主,这般直来直去,谁受得了?
”苏侯,可知在场的诸位公子,可是长安城内文采最佳的,侯爷瞧不上他们,仅凭几句话怕是无法服众,还会落得苏侯目中无人的口实。”
”想让众位公子心服口服,苏侯留下让人闭嘴的诗文啊。”
苏玄静静的看着三公主好像在说,我又不是你爹,为什么非要惯着你,他起身来到一旁案牍前,拿笔,蘸墨,奋笔疾书。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留下两句诗文,带着萧卿宁朝着船坊外走去。
三公主等人连忙起身,围在案牍前: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三公主面色冰冷,苏玄的诗文将她说成商女,真是气煞我也。
殊不知,苏玄就是随便写了一首罢了,是她非要代入其中,哎,这该死的代入感。
不过这首诗的确很好,把夜色船只,酒家,歌女全部都描绘的恰到好处,众人自愧不如。
他们想起苏玄先前说过,自己不会吟诗作赋,疯了吧,管着叫不会?
一名锦衣男子见三公主神情冰冷,起身来到她身边,”公主不必动怒,小小镇国侯,要不是这段时间陛下恩宠他,除掉他和碾死一只蝼蚁般简单。”
随着话音落下,两人朝着案牍一侧走去,见众人心思都在诗文上,锦衣男子又道:”今夜我去公主府好好陪你,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动怒。“
”镇国侯并无大才,只会故弄玄虚。”
三公主看了眼锦衣男子,”李郎有心了,本宫一点兴致都没有了,我们回府吧!”
李浪笑道:”我们回府。”
两人离开船坊,几名侍卫紧随其后,甲板上,苏玄目光落在两人背影上,”娘子,跟在三公主身边的人,你认识?”
萧卿宁微眯眼眸,轻声道:”认识,太傅长孙,李浪,被称之为京城第一浪子。”
”太傅,李君陌的孙子?”
”正是,他和京城很多女子都有关系,因为臭名昭著,京城女子纷纷远离他,可他还是死缠烂打,有些姑娘迫于他的背景,也不敢将他的丑事说出去。”
萧卿宁沉声说着,顿了下,继续道:”没想到他竟和三公主有关系。”
三公主在京城的名声也不是很好,迫于她的公主身份,没有人敢议论什么。
苏玄道:“没想到李浪还是一个海狗。“
萧卿宁又道:”相公,你当众不给三公子面子,她可能记恨在心的。”
苏玄云淡风轻,”无妨,我们去找司徒前辈吧。”
说到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娘子,你不是天女宫的弟子吗?为何和他扯上关系。”
萧卿宁点头,”相公,我是天女宫弟子没错,之所以能去天女宫,也是他送我去的,说是自己教无可教了,去宗门修炼可以让我成长更快。
加上天女宫在北境,修炼和镇守边戎互不影响。”
苏玄点头,”如此说来,他是你的启蒙老师了。”
萧卿宁道:”他很强的,只是心思不在武道上,沉迷于饮酒中,以前没有发现他如此荒唐,现在是酒色全沾。”
两人从甲板上离开,来到船坊中,房门被推开,几道人影出现在眼前,只见老者左拥右抱,非常享受的样子。
整个人已经微醺,当他看到萧卿宁的时候,”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我们再无任何瓜葛。”
萧卿宁道:”你以为我想来找你?”
苏玄看着司徒云,”我们聊一聊。”
司徒云道:”我不认识你,有什么好聊的。”
苏玄回首看了眼伏生,接过他手中酒坛,打开放在司徒云面前,”现在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浓郁的酒香之气瞬间充斥在房间内,司徒云示意身边女子退下,伸手去拿酒坛,苏玄抬手压在酒坛上。
”能聊了?”
”能,太能了。”司徒云目光炽烈的看着酒坛,”只要有酒,你想聊什么都可以。”
苏玄道:”娘子,你和东方姑娘在房间外等我。”
萧卿宁,东方夭夭,伏生,秋玄素四人离开,将房门关闭起来,苏玄在司徒云面前落座,抬手为他斟酒一杯,”司徒前辈,现在是公主府的门客?”
司徒云道:”非门客,老夫只是负责保护公主。”
苏玄点头,”那你的主子已经离开了,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司徒前辈是在等我到来,对吗?说说吧,你为什么要留下公主身边。”
司徒云怔了下,脸上醉意全无,”镇国侯似乎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你这坛酒只能询问两个问题,侯爷确定要听我的故事?”
”要是我没有猜错,侯爷前来另有所图。”
苏玄见司徒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次为他斟酒,”我想知道关于影宗的消息。”
司徒云到嘴边的酒杯停了下来,”影宗,侯爷还是回去休息吧,老夫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苏玄见他起身,”看来司徒前辈是在忌惮什么,要是无法回答我的问题,那这坛酒你可带不走。”
司徒云笑道:”能入我眼的东西,还从没有老夫带不走的。”
话音落下,他出手朝着酒坛抓了过去,却被一股内劲震退,司徒云眸子一亮,震撼不已,”侯爷藏的够深,世人皆被你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