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顾昀霆被推去了病房。
傅清远还没走。
他一直站在最外围看着，自然知道，是安黎那丫头出来的时候，故意地撞向了安婉，闹得这一出。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把账算在安婉头上。
皮笑肉不笑地盯了眼那对母女俩一眼，他也直接转身离开。
安婉站在原地，被他们一个个地用眼神扫视，心里打鼓打得厉害。
她捏紧了手指，手心里头，已经全是冷汗。
“妈，我真的没有碰那个女人，是她自己撞了我的。”
“我知道，婉婉，你别急，妈知道你什么都没做。”林玲扶住她，安抚。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要稳住顾昀霆。”林玲提醒她。
“可是刚才，顾少他并没有帮我。”安婉说。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眼下，安家破产，他们母女俩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倚仗，就是顾昀霆看上她，帮她们母女再次飞上枝头。
可是刚才那个时候，很明显，所有人都是向着那个女医生的。
包括顾昀霆和他的管家。
话说到此处，安婉又想起点儿什么：“妈，我总觉得，这熟悉的碰瓷手段，很像一个人。”
林玲自然也猜到她说的是谁，但是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闪过，就立刻被她否定了。
“刚才那女人什么姿色，那个安黎又是什么姿色，云泥之别，她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安婉沉默了。
她的内心里，也是这么觉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心慌无比……周影的办公室。
安黎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格外地悠闲。
是的没错，她刚刚就是装的。
其目的，自然是想看看顾昀霆对安婉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事实证明，也就那样，当安婉可能得罪她这个大神的时候，他可是一句话都没有帮人家说。
“果然啊，都是安婉那个撒币自作多情，”她仰天，长叹一声，“做做嫁进豪门的美梦罢了。”
周影拿了桌上的一份文件，卷成圆柱状，在她脑袋上挥了一下。
“你演戏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害得你师兄担心，老子魂都吓飞了你知道么陆瑶跟着傅清远进来，就刚好听到这句话，她吐槽，“黎黎，你真的吓死我了，我也以为是那个安婉故意撞的你。”
“呵呵……”
安小姐掀目看她，轻哼，“你安黎我就算体力不支，也不是她能一推就倒的。”
“所以呢？下一步，你想怎么收拾安婉那母女俩？”周医生环着胸站在旁边，用眼角睨她。
“下一步？”安小姐反间，“没有下一步啊，我真的就只是，安婉母女先别动，我留着还有点儿用处。”
其他人：“据我所知，顾昀霆找上安婉，好像是为了调查X大神。”
陆瑶弱弱开口，“他可能是觉得，安婉和你这位大神有什么联系，所以对她示好，想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点儿话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哥看上的可能是我X这个身份。”
陆瑶：“……这我没说。”
她偷偷地用眼角瞥了下旁边笼罩在低气压里的傅大少。
就算真有这回事，她也不敢说啊。
但是，傅清远那边，却是狠狠地记住了她这句话。
并且，做了一个决定，打算要撮合顾昀霆和安婉。
“行了，既然你没什么大事，我就回去给我哥回话了。”
陆瑶摆摆手，转身要走，又停住，“不过我怎么说啊？”
“就说我已经没事了，是我自己没站稳，不关安婉的事，更不会因为这事儿迁怒他，让他放心吧。”安黎随口敷衍。
陆瑶比了个OK的手势。
她回去，把这些话告诉了顾昀霆。
顾昀霆沉默片刻，忽然间她：“你跟那个X是不是认识？”
“嗯？”陆瑶心里咯噔了下，讪笑，“你想多了吧，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大神，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她。”
“但是她撞到安婉摔下去的时候，你好像很紧张？”顾昀霆抬眼看她，皱眉。
陆瑶：“•…”那种时候，你居然有心思观察我？还观察得那么仔细？
“我只是担心，万一大神有什么事，会迁怒于你。”她翻个白眼儿，面不改顾昀霆又间，“安婉说没见过她，自然也没必要在这时候得罪她，倒是她自己，一肚子鬼主意。”
陆瑶审视着他，“提起大神，你眼睛都放光了，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吧？”
顾昀霆顿了下。
随即，他抬眼，很是认真地盯着她：“我要说喜欢她，你会介意么？”
“我？”
陆瑶一愣，指自己的鼻子，忽然觉得有点儿好笑，“我有什么可介意的？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啊。”
顾昀霆不做声了，面色略微沉了些，低垂的眼帘遮去眼底闪过的一抹异色。陆瑶没注意他的情绪，捏着自己的下颔，想了想，又说：“不过亲戚一场，我好心劝你早点儿放弃，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你来晚一步。”
“周影？”顾昀霆皱眉头，思考了会儿，报出一个名字。
“呃……”陆瑶挠头，“差不多吧。”
顾昀霆就当她是默认了。
“瑶瑶。”他忽然喊她。
“嗯？
“我……”他开口，犹豫了下，又转移话题，“你希望我娶别人吗？”
陆瑶愣了，懵了，傻了。
回过神，她只觉得好笑：“你这大少爷的婚事，好像也轮不到我这后妈带进来的拖油瓶做主吧？间我做什么？”
充。
‘兄妹一场，我当然希望你以后过得好啊。”眼见着顾昀霆不说话，她又补顾昀霆看着她：“再过一个月，你就满十八周岁了。”
“然后呢？”
“过不了多久，你也要交男朋友，嫁人结婚了。”他又说。
“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么？你怎么提起这些？”
陆瑶无语望他，“顾昀霆，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又或者是刚才麻药打得太多，脑子坏掉了？”
顾昀霆凉凉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似乎有点儿不高兴。
陆瑶狐疑地看他一眼。
说起这个，她忽然想起，这男人刚才好像喊她……瑶瑶？
疯了吧？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柔地喊过她？
“我腿好之后，你跟我回帝都。”顾昀霆忽然说了句，斩钉截铁的语气，完全不容反驳。
“我说了，我不回去。”陆瑶的语气陡然激动起来，有点儿委屈的意味。
“必须回去，这件事没得商量。”他的语气重了几分。
陆瑶咬着唇，不吭声，嘴唇却咬得发白了。
顾昀霆看她一眼，发现她神情不大对，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可能太重了，于是，又放轻了语气。
“瑶瑶，你长大了，放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