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唐永生两口子,瞬间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呢,舅爷和舅奶带着磨镰水,爷爷和奶奶跟个没事人一样。
现在的问题全都抛给了唐永生两口子。
“你咱这亲家到底是哪出问题了,五年了,都好好的,突然就要这么一出?”水宽妈天天嘴上挂着这句话。
“还能是什么啊,人老了,都这样吧,你看看亲家哥一个人在家,一天得多无聊,那贵生和来弟,也都忙人家自己的,一天三顿饭管了,再哪有什么时间陪着他啊。”
“那咋办啊?我看他前几天来势汹汹的,不一定能等着我们把明年这一茬庄稼给种完啊。”
“我也觉得,要不啊,你就做好思想准备,去给水宽带孩子吧,家里我一个人还是能应付的过来呢。”唐永生说。
“你可别满嘴跑火车了,亲家哥一个人在家,还有两孩子管着三顿饭呢,我要是走了,就你那懒劲,一天三顿饭你都吃不上。再说了,我是一点都不愿意去省城,人生地不熟,楼上楼下的,不习惯。”
“我说的那个方案,你先跟水宽沟通,孩子要是能带回来,在老家我们可以看的话,那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玉婷和水宽要是不同意,那就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我不商量,要商量你和你儿商量。”唐永生撂下话,就走了。
王德发掐着手指头给唐永生算着日子,最多给半个月,时间一到,行也行,不行也得行,马秀娥得回来。
给马秀娥的电话里,王德发说的比较客气,说是已经给唐永生两口子说了,他们两在考虑,考虑好了之后,就去省城换班。
王德发说的很轻描淡写,马秀娥以为沟通的还不错,就没在意,直到水宽和玉婷因为还的问题吵起来,马秀娥才知道,事情哪有像王德发说的那么简单啊。
玉婷和水宽吵架很明显,只要两个人一天不交流、不沟通,就一定是有什么结了,在省城里和他们两生活了快五年的时间,马秀娥已经了解了。
从王德发打完电话说已经和水宽爸妈把到省城看孩子的事告诉了唐永生两口子之后,马秀娥就发现这小两口有问题了,如果再仔细分析的话,应该是在水宽前几天接了他妈的电话之后,玉婷和他就开始闹别扭了。
当母亲的看着小两口这个样子,心里其实也不舒服,自己家的孩子不好说,马秀娥就找了个机会和水宽谈了谈。
“那这个事你怎么看嘛,水宽,你愿意把孩子送到老家吗?要是愿意的话,在老家,我和你爸妈,都可以照顾得上啊,那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马秀娥问水宽。
“孩子带回家是方便,我和玉婷都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放在饭店的生意上了,但是妈,我是想着,儿子嘛,在家里带大和在城里带大不都一样嘛,玉婷死活不愿意让孩子回去,说她拼命辛苦的做生意就是为了能让孩子的生活环境更好,如果把孩子送回去,那还不如我和她都回去呢。”水宽说。
“你觉得玉婷说的有道理吗?”马秀娥显得异常冷静和沉着。
“我觉得是有道理,现在这样子的拼不就是为了孩子嘛,可是情况不允许嘛,我妈要是来省城,我都敢打赌我爸在家一天连饭都吃不上。也要考虑具体情况嘛。”
马秀娥一听水宽这么说,心里就明白小两口为什么闹别扭了。
其实人都是自私的,水宽说的话,如果反过来讲,那她在省城帮着带孩子,家里的王德发就能把饭吃上了?这话明显是有问题的。
“水宽,我明白你俩现在的问题是什么了,我觉得玉婷想法是有道理呢,你看看省城,不管是从孩子玩的,吃的,还是以后上学,那都比在咱们镇上强很多,我也赞成,孩子必须你们留在你们两个跟前,爷爷、奶奶、舅爷、舅奶带孩子,肯定会惯的没个样子的,这点你要相信我,你有没有想过,把你爸妈都叫到城里来啊,这样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我给说了啊,但是我爸不太乐意,说是家里的庄稼,这些年好不容易地已经养肥了,荒废着太可惜了。”
马秀娥现在一听,心里也下定了决心,这次就接着王德发要她回去的劲,不管咋说,她都要把孩子撇开,让小两口自己去解决问题。
这五年的时间,马秀娥家在他们两和磨镰水之间,受得气可一点都不少,全都因为是母亲,马秀娥能忍就忍,天底下还哪有两口子不吵架的,哪有不为了孩子和父母吵架的。如果她就这么一直帮小两口带孩子,害的不仅是玉婷和水宽两口子,更是把孩子给害了。
“水宽,孩子隔代带,肯定是比不上你们两口子带,你再好好考虑,跟玉婷,还有你爸妈好好的沟通,解决问题的方法总比困难多吧,我呢,你爸确实催的不行,能回我就尽快回了,孩子也都这么大了,再不回去,我也不好交代啊。”
从情理上说,马秀娥当然愿意给玉婷帮忙,但是她发现一个问题,只要有她挡在两个孩子中间,玉婷和水宽永远都没法自己的独立的做决定,与心疼玉婷闭起来,马秀娥觉得,能让孩子过自己的日子,更重要。
此时此刻,她无比认同王德发的想法,就想要回去。
马秀娥还把自己的想法,通过电话直接转告给了唐永生。
“老婆子,你看到了没啊,亲家母都已经说话,玉婷和水宽在把孩子送到镇上的问题闹起了矛盾,这个法肯定走不通了,要不你就先去帮宽儿吧,我在家把翻过年的这一茬地种了,后面的事再说,你看咋样?”唐永生给他女人说。
“这亲家两口子是怎么想的?让去省城享福都不去,真是想不明白,都这么几年了,现在又闹这么一出,我是真不想去,不适应。”水宽妈说。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啊!于情于理,人家为咱孩子的付出,功不可没!”他那个永生把他女人吼了一句。
“功不可没?你怕是胳膊肘往外拐呢,这就是他们应该做的,要说为什么,已经走了的水仙就是原因,我说什么了?我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就这么几年时间的,能将功补过呢?水仙就能活来吗?他们现在做的一切,就是该。”
唐永生被他女人的话给吓住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水仙的事,永远是在他们两心底最深处,谁都不愿意挂在嘴上。
都是爱,方式却各不相同,不管是带孙子,还是带磨镰水,这是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