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去吃就行了,你还专门送来一趟干啥啊,麻烦的。”
来弟嘴上埋怨着,心里美滋滋的。
“你诊所里一天忙,这包子啊,就要刚出锅赶紧吃呢,你吃吧,给你辣椒和醋了,你吃了我再带回去。”王德发说。
“行呢,本来没感觉到饿,让这包子味,把我馋饿了。”
总共就带了三个包子,其中一个有记号的,只有王德发和马秀娥能看的出来。王德发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来弟,看是不是拿起来的是那个他想让她吃的包子。
“你看你自己忙的,手上的手套都还没有取,你去把手洗了,我给你在包子里灌料汁。”王德发看来弟没准备着拿灰烬包子,赶紧说。
“哦,行呢,爸。”
来弟去洗手,王德发把包子给来弟准备好了。
“爸,今天我妈包的包子好吃,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说不出来是啥,玉婷的手艺,我更确定是一串了我妈的。”
“嗯,好吃你就都吃了。”
“爸,你今天殷勤的都有点让我不适应啊,是不是有啥事啊,你要是没零花钱了,你就给我说。”来弟边吃边问。
“好着呢,不缺钱,有花的呢,你们啊,以后就少给点,给的全都让我抽烟了,你妈还老骂我。”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呢,我吃完了,你回吧爸,我这还忙着呢。”
“行,那你忙,我先走了。”
来弟只顾着吃好吃的,都没注意,王德发就没给隔壁的贵生带包子,要是知道的话,也多少能猜出来事有蹊跷的。
出了诊所的门,王德发进了贵生的商店。
“贵生,符你姐吃了。”王德发压低声音说。
“哦,那,那就,好!”
“嗯,但愿你的这符管用呢,我能做的也都尽力了。”
“爸,你,你别,瞎操,操心,人各,各,有妻呢。”贵生说。
“可以啊,贵生,你现在连成语都用上了呢,有进步。”
“嘿嘿!”贵生傻笑着。
“忙着,我回了。”
马秀娥一看王德发回来了,就急忙问他来弟有没有发现破绽,王德发笑着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被发现,就等着好消息吧。马秀娥立马就给王德发泼冷水,说要是来弟自己不愿意改变,就是天天吃符,都吃不出个男人来。
后来,好奇的王德发还专门去了趟老二家,把贵生给来弟画符的事告诉了他,问老二是什么看法,老二先是肯定了贵生的做法,不过和马秀娥一样,还是强调了来弟的自己的意思,说这事关键还是在人,不在符。
正当王德发自己的得意在为来弟安排的这一切努力时,来弟出事了。
来弟吃完属于她自己得特制包子之后,第二天就觉得肚子不舒服,先是一趟又一趟的跑厕所,肚子里拉的空空的了,随后就是肚子疼。
来弟自己算了算,现在也不是她的生理期,肚子疼的现象,以前是一点都没出现过啊,而且完全不像是一般的肚子不舒服。来弟给自己找了几片止疼药吃上,药效起来的时候,症状还能稍微缓解一点,药效一过,依然如果,这到底是咋了,来弟自己没谱了。
她回想着这几天自己都吃了什么,一点线索也没有,即便是吃的有问题,饭是菊花帮忙给做的,菊花带着四个孩子也一起在吃,好好的,怎么可能就她一个吃出问题了呢。还吃包子,味道是有点怪,但那时马秀娥自己包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啊,不会的。
来弟在诊所里疼的忍不住的时候,大声呻吟着,把隔壁的贵生吓着了,冲进诊所就问:“姐,姐,你,咋,咋了啊?”
“不知道咋了,肚子疼的不行。”来弟说。
“我去,去叫,爸来!”贵生着急了。
谷/span商店的门也没关,贵生就跑回家去说情况了,一路小跑,到家之后他喘着粗气喊着:“爸,爸,我姐,我姐!”
王德发在屋子里正抽着旱烟,一听贵生喊着,连忙出来问:“咋了?你姐咋了?”
“肚,肚子,疼死,疼死了!”贵生说,本来按正常人的话“疼死了”就是特别疼的意思,谁知让贵生这么结巴着一说,把王德发吓出了一身冷汗。
“疼死了?”一句反问,话音还没落呢,王德发人已经往诊所跑。
马秀娥在屋子里听了个大概,都来不及问怎么,就跟在后面也往诊所里跑。
“来弟,来弟,你咋了?你醒醒啊!”王德发一进诊所,看见来弟趴在自己的的检查床上一动不动,吓懵了。
来弟疼的浑身没劲,一听是他爸,动了动,艰难地抬起头说:“爸,好着呢,肚子疼的厉害。”
“这个贵生,跑回家给我说你疼死我了,你真是够吓人的啊,到底咋了,你能不能给自己开点药啊。”王德发问。
“我已经吃了药了,效果不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王德发明白,医生给自己看不了病,就跟老师也教不了自己的孩子一样。
“来弟,那是在不行,咱就赶紧去镇医院,别拖着了。”王德发说。
来弟疼的在床上打滚,就“嗯”一声,刚好这时候贵生和马秀娥都来了。
“贵生,你快点,去把摩托车开过来,把你姐往镇医院里拉,秀娥,你回去准备点被褥,万一要是住院的话,得有。看这情况,严重着呢。”
王德发虽然着急,但没乱了阵脚,很快,王来弟就被送到了医院。
一进医院,就是各种检查,里面的一生,大部分和来弟也都认识,打破常例一路给来弟的检查开绿灯。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肠胃炎引发的急性阑尾炎。
“大夫,这到底是咋了啊?”王德发围着大夫问。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就是吃坏了肚子以后,引起的发炎,导致急性阑尾炎。她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变质东西了?”
“没有啊,全家都是这样,我们吃的什么,她就吃的什么,我们都好好的啊。”王德发说。
马秀娥一听大夫的话,好像想起了什么,对,没错,就是那个包子,那个用揉进去了灰烬的包子。她赶紧拉了拉王德发,想要提醒他。
王德发还没反应过来,着急之下,反过来问马秀娥:“怎么了啊,拽我,有啥事你说啊。”
人在医生面前,尽可能希望自己能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这样才能让医生更好的作出诊断。
“老头子,你忘了那个包子了啊?”马秀娥没有直接说,提醒王德发。
这一提醒,王德发恍然大悟了。
“哦对,医生,我前几天呢,给来弟求了个符,阴阳让烧了让吞服下去,我就照着做了,会不会是这个可能啊?”王德发说。
“那还用说,灰烬啊,你还当现在的人是挨饿时候吃树根、出玉米芯子的胃啊,那绝对就是吃坏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
“住院吧,这样的情况,先住院消炎,看情况能不能好转,然后再讨论要不要把阑尾割掉的事情。”
“行,那就住院,听你们的。”
来弟在病房里待着,外面的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消炎的瓶子挂上半个多小时候,开始有效果了,她也在等待自己的检查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