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弟和吴天鹏毕竟年龄差距并不是很大,两个人因为吴天鹏妈的羊角风而逐渐走的越来越近了。
吴天鹏在照顾他妈的同时,会时不时的抽出时间,去和来弟母女两借着询问病情聊天。
没有熬过冬天,吴天鹏妈就因为羊角风再犯,抽搐痉挛导致脑溢血人没了。
在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吴天鹏妈吃力地从嘴里挤出来了两个字,声音很微弱,但是吴天鹏还是听明白了,那两个字是“成家”。
吴天鹏哭着跪在他母亲前面,使劲点着头答应了。
老太太的后事,是贵生看着安排的,来弟也抽空去送了老人,看着吴天鹏,非常愧疚地说:“节哀吧,我也尽我最大的努力了。”
吴天鹏跟个孩子一样,哭的不像个样子,哭的那么伤心。他心里记着那两个字,做儿作女,要是连老人的遗言都要食言的话,那还是什么儿女啊。
这么多年,在外打拼,吴天鹏是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但在镇上,他是见过世面的人,要说他想找个女人,不是件难事。
吴天鹏给他妈把百日纸烧了,刚好也到了开春了,公司的一些工程都开工在即了,他准备动身。
临走前,他去了趟来弟诊所,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很奇怪,可就是不由自主地去了。
“今天咋想着来了?”来弟问。
“准备要走了,过来看看你。”
“外面的工程要开工了啊?”
“是啊,我从年前十月回来,到现在都快有小半年没回去了,事情还多着呢。”
“忙了好,你妈走了,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就好好干生意吧。”
“养老送终的后顾之忧是没有了,可还是,哎。”
“咋了?你还有啥不能解决的难言之隐吗?”来弟看着吴天鹏,感觉怪怪的。
“我妈临走的时候,留了‘成家’两个字,我跪在她跟前,答应了。”
“应该答应啊,你就应该早早的结婚生子,你看看,两老人都走了,连个孙子都没抱上,你再不听劝,他们在九泉之下怎么能安心啊。”来弟说。
“你说的对呢,所以,我今天这不就来解决问题了嘛。”吴天鹏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
“到我这解决问题?”来弟的脑袋没转过弯。
看王来弟还是木木的样子,吴天鹏有点忍耐不住了,咬紧牙,准备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对啊。这几个月呢,我们因为我妈的病,也有了很多的交集,互相之间也了解了一点。你看你也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我呢,就更不用说了,情况你也了解,我的意思是。”吴天鹏没有直说。
来弟一听,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已经过了脸红的年龄,但还是瞬间觉得她自己有点不自在了。人家话都说出嘴了,要是不回应,是不是显得有带你太高冷了,毕竟,成年的人世界,哪有那么多拐弯抹角啊,直接比间接更好。
“我说吴总,你这是开玩笑呢,还是认真的啊?”
“你看我是开玩笑的话嘛,这今天我准备动身走呢,就一直在想我妈给我留下的话,的确觉得我是有点把自己的个人问题太儿戏了,她啊,肯定是担心我要这么一直打光棍,那以后老了身边连个陪的人都没有可咋办啊。”
谷/span“和我爸一模一样,只是我爸不在我面前直接说,去年我住了一次院,就是因为我爸让贵生给我画了一张符,偷偷让我吃下去,吃出了病,所以啊,我理解你。”
“原来这样啊,那你还别说,我觉得那张符可能真就起作用了呢。”
吴天鹏在来弟面前,比刚才的拘谨,显得要轻松多了。
“你诊所里的电话多少,我记下,出去了,有空给你打电话,我不知道刚才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明白啊。”
“听明白了,你的心思我懂了,慢慢说吧。我的情况你都知道吧,浮萍你也见过。”
“知道,心里清楚着呢,那就这,有空打电话啊,我后天就回去了,你自己也照顾好自己。”
吴天鹏再没多待,说完就走了。
正如吴天鹏说的,去了省城之后,只要是有闲工夫,就给来弟打电话,很多一些具体问题,两个人都是通过电话沟通的。
来弟也在观察着吴天鹏,但从事业、人品上说,来弟觉得不错,因为吴天鹏没有孩子,对浮萍到底是怎么样的态度,她就不好判断了。可反过来一想,浮萍现在都是初中生了,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会表达,来弟更不会担心吴天鹏会欺负得了一个大孩子,顶多就是吵架吧。
来弟明白,这男人是给她找的,日子能不能过,也只有她自己在乎,但有一点,她必须要征求浮萍的意见,尊重孩子的想法。
吴天鹏那边,从之前的隔三差五打个电话回来,变成了现在每天都会准时准点的来电话,两人之间的火花,彻底摩擦出来了。
“吴总,你每天这样不影响你的工程质量吗?”来弟故意调侃。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已经收工,休息的时候。来弟,你看咱两也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就给话,我立马回去咱就把事给办了。”
“行呢,今年忙完,你冬休的时候回来,这事我估计也就想明白了。”
“好,那就一言为定啊,你可别到时候又跟赖瓜子一样赖着往后拖。”
“就你嘴贫,我说的想明白,有可能是拒绝,各占百分之五十,你哪来的自信就肯定我会同意啊,行了,挂了,你在工地上注意安全吧。”
“行,挂了啊!”
吴天鹏催的急,来弟想着得早早地把浮萍的思想工作也做一做。
平常浮萍从学校上完晚自习,来弟早就累的已经睡下了。浮萍这一周,一连三天的时间,发现她下晚自习回来之后,来弟还没有睡,有点反常。
“妈,你这几天怎么了啊,是不是不舒服,我每天下晚自习,你还没睡呢。”
“嗯,妈是有事想跟你说,一直没想好怎么给你说。”
“我以为是啥呢妈,你有啥事你就说,还能把你为难成这个样子啊。”
“我想给你找个爸爸!”来弟说的言简意赅。
浮萍听完,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来弟怀疑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直接,刺激着孩子了。她是已经突破了留在心里的障碍,可浮萍到底心里怎么想,来弟观察着孩子的表情,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