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会见你的!”谢冰解释道:“他的身份是他最好的保护。”
醉翁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她了。”
谢冰道:“他说过,你不必谢他,他也只是为了完成一位逝者未完成的事。”
醉翁知道谢冰不会说出此人姓名,便不再过问。
谢冰道:“你们放心,玄武湖这边很安全,这里是云林军少帅林双的云起营所管辖,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醉翁这才明白为何他们来此地畅通无阻,也无人追来,梁帝对云林军十分信任,这里又是林双带的云起营,云林军其他营便不会查这里。
他再拱手道:“多谢!”
……
荀澍终究还是没出城去看萧澈,一来荀老太爷天天盯着她,二来,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让整个家族有什么三长两短。
那夜之中,看到荀澍、萧澈和醉翁三人的人都死了,没有人知道私闯椒房殿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梁帝当然猜到了,但是却没有证据。
因而他没有对平康王下通缉令,而是说平康王失踪,派人四处寻找。众臣对梁帝的这种对皇侄的细致关爱感动万分。
不仅如此,他甚至提出在秋围大会上正式将昭明太子追赠为“昭明皇帝”,并且命能工巧匠雕刻了昭明皇帝人形立像。
醉翁听到了这件事只说了一句:“呸!”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
萧澈睁开眼时,天光正盛,暖洋洋的光线穿过木屋的窗子,照在萧澈脸上。
他看着自己一个人躺在小木屋的木榻上,他心脏似乎是漏跳了一拍,猛地从木榻上弹起来,顾不及眼前传来的晕眩之感就冲出了木屋。他疯狂地摇着在门口守着的墨青,他急切道:“邵阳郡主呢?”
墨青双手握住萧澈的手腕,安慰道:“她没事,”墨青看向远处,萧澈顺着墨青的目光望过去,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只见醉翁扶着一个纤瘦的女子一步一步向前挪,像极了教导小孩子走路的样子。尽管邵阳的步子很慢,醉翁依旧充满耐心,明明是一对苦命人,在远处却能看到、听到他们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放肆大笑。
萧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默默地走进他们二人,二人也并未注意,只是自顾自地聊着。
醉翁扶着邵阳坐在躺椅上,自己也拿过一个板凳坐着,“我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被弗国的国主看重,做了他们国家的丞相。这样看来,我的运气也挺好的。”
邵阳郡主笑道:“你啊,就是招人喜欢。”
邵阳郡主的双眼被缠上了纱布,眼眶处深深凹陷下去。醉翁记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那般明亮,他想要伸手去摸她已经不存在的眼球。
突然,他触电般收回手,不能碰,碰了就会让她想起眼睛已经不在了,他不能让她再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怎么不说话了?”邵阳躺在躺椅上,听风声吹过耳畔:“好静啊……”
醉翁道:“静点儿也好,少点儿嘈杂,多一些简简单单。”
萧澈心中酸涩,仰头不让泪水滴下。
邵阳郡主道:“如果一切都像从前那样就好了。只不过,现在看来,都是前尘往事,恍如隔世了。”
三十年前,梁太祖在位之时……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昭明太子拿着一卷《诗经》笑着看着拿着折扇玩耍的萧昭平。
萧昭平问道:“哥,《诗经·小雅》为何收录了这么一篇文章啊?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昭明太子道:“棠棣花开,光灿鲜明。凡今天下之人,莫如兄弟更亲。这是一篇写兄弟之情的诗。”
萧昭平问道:“棠棣为什么代表了兄弟呢?”
昭明太子道:“花萼与花蒂相互扶持,正如兄弟之情。”
萧昭平道:“那哥哥可要一直疼我啊!”
昭明太子摸着他的头:“我还不疼你啊!你天天闯祸,我天天替你跟父皇解释。”
萧昭平笑道:“哥哥对我最好了!那些皇子跟我都不是一个妈生的,也尿不到一个裤子里去。”
昭明太子无奈道:“好歹是皇室子弟,怎能说话如此粗俗呢!小心下次又被父皇骂!”
萧昭平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弟也只敢在哥哥面前如此放肆。”
当年的王大监还是一个小宦官,他被派到东宫,处理太子寝殿的杂物。这天,他感染风寒、头疼脑热,上面的头头不准许他休息,还将他臭骂了一顿。
他实在是难受得不行,收拾寝殿之时昏倒过去,这一倒,不会有人来搀扶,原本也不会有人关心。
然而,他打碎了寝殿内的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比他官职高一级的宦官,一盆冷水就把他泼醒了。正要打他板子之时,只见昭明太子和陵王萧昭平走过来。
宦官恨不得亲吻大地来行礼,他大声控诉道:“此人砸碎了殿下殿中的花瓶,简直是罪无可赦!”
萧昭平上去就打了小王一拳:“好啊!连我哥哥的花瓶也敢砸碎,你是想五马分尸啊?还是拨筋抽骨、凌迟处死啊?”
昭明太子一贯看不上萧昭平这么残忍地说话,他摆摆手道:“你们至于吗?不过是打碎了个物件儿,何至于此?快起来吧,以后轻手轻脚一点就是了。”
“他是不会见你的!”谢冰解释道:“他的身份是他最好的保护。”
醉翁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她了。”
谢冰道:“他说过,你不必谢他,他也只是为了完成一位逝者未完成的事。”
醉翁知道谢冰不会说出此人姓名,便不再过问。
谢冰道:“你们放心,玄武湖这边很安全,这里是云林军少帅林双的云起营所管辖,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醉翁这才明白为何他们来此地畅通无阻,也无人追来,梁帝对云林军十分信任,这里又是林双带的云起营,云林军其他营便不会查这里。
他再拱手道:“多谢!”
……
荀澍终究还是没出城去看萧澈,一来荀老太爷天天盯着她,二来,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让整个家族有什么三长两短。
那夜之中,看到荀澍、萧澈和醉翁三人的人都死了,没有人知道私闯椒房殿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梁帝当然猜到了,但是却没有证据。
因而他没有对平康王下通缉令,而是说平康王失踪,派人四处寻找。众臣对梁帝的这种对皇侄的细致关爱感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