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前文所述,却是吕岩自以前番的诸多经历与遍阅的诸多典籍拿来跟今日的所见所闻两厢一个应证,到了后来才终是看出了些什么,却也就此消去了不少的的忌惮之心。
如此,他们言谈之间便显得不甚美丽了,不过貌似他们之间早就势成水火,自也是话不投机半句都显得多余,却是大有些咬牙切齿把牙花子都搓出来火气的架势。
眼瞅一番汹汹恶斗就在近前,而吕岩他早就暗中调转浑厚以极的法力布满了周身各处,显是他于那所谓的邙山鬼王的法器之身还是不敢小觑分毫。
可世事往往都是这般出乎意料,更是充满了不少戏剧性的东西,就拿眼前来说,吕岩却是实在没有料到会再如此关头遇到这两位,本来他心里还有些没底,现在有了这老两位,那么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要说这老两位还真的跟他吕岩有些缘法,前番于那扬州之地处理鬼事的时候便对他助益多多,今时今日更又是这般,不过想想也是,他们身作地府勾魂二使,游走三界各地处理这等鬼事也是他们的分内之事,而且听他们二人的话语,竟是与这所谓的邙山鬼王还颇为熟稔,当然这好像是生死对头来的。
只是他们这出动的速度可有些不敢让人恭维,就仿似专门钻出来洗地的一般,当日如是今番亦如是,如是如是亦如是,却讲究的是个生死有命因果无碍,讲究讲究真是讲究。
不过貌似这里边他吕岩的事情更多,好像就跟故意闹着玩似的,反正每次一见着这两位都是他在搞事情,可他也不是那种闹事的性格啊,哪次不都是事情惹到他身上来的。
吕岩如是的想着,却是扭头寻声望去的时候,果是那两位大是眼熟的家伙映入到了他的眼帘,只是在他们两位中间挟着另外一道身影,看去的时候却是发现其竟是一道阴魂之身。
不过这阴魂看来可跟那些寻常的恶鬼之类有些大不同,其周身上下竟漾着道道金色的光辉,在吕岩的灵觉感应之下不惮丝毫感觉不到那种阴寒煞气,反而给人以和煦春风之感,直看的吕岩是满目俱是错愕之色。
也不知这老两位从哪里寻得这般人物,如是吕岩没有看错的话,这阴魂之身竟是玄黄功德罩身,这般的人物如果被佛门拉了去,不说立地成佛,得享佛子之名也是有的,再不济转想修来世,也必然是个天人之境,想来也是一生顺遂逢凶化吉,却不可谓不是难得的修行种子。
只是今日尚有一番恶斗,却是不知道那牛头马面二使为何要将其带到这里,吕岩虽然心中大有疑问,不过现在显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就在吕岩心有计较的时候,却是终于听见那牛头使者扯着大嗓门冲着吕岩嚷开了道:“这不是吕道友嘛,昔时一别经年,再见的时候没料想道友已然成就金丹登临人仙,实是可喜可贺,只是道友这喜欢凑热闹模样的倒还是没有变,就是不知道这什么劳什子鬼王到底哪里惹着了道友,如不然今日吾等一起陪这老家伙玩玩可好!”
悉闻此言,吕岩却是不由的露出一个苦笑,看来也比哭没什么两样,这下还是给这家伙抓住了话头,果然是经不住念叨啊!
想到这般,他却是只得稽首打了个问讯,也算是略略回应了一番,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对方这话茬,其实他所不知道的是,自今日之后他吕岩喜欢到处凑热闹的恶名到处传扬便是从此刻来的,这两个家伙使的还真的使了不少力。
言归正传之时,却是旁边的那马面使者一见如此,是呵呵一笑而后出声道:“好啦,你这牛头嘴上还是这么没把门,现在就休要再取笑咱们这位吕道友了,还是赶紧办正事要紧,难得这一位缩头乌龟的今天重振了一把雄风,又岂能扫了人家的兴致,说的不得咱们今天就能好好在阎罗殿里跟这位声名远播的鬼王阁下喝上一杯啦!”
此番言语初一落下,那牛头马面而后使者双双跟吕岩对视一眼,而后俱是收了玩笑之念,却是分明在方才的对视之间明了前番那些调笑揶揄当中隐在更深处的意味,原来他们二人对所谓的邙山鬼王也并不是如言语当中那么轻视,越是这般小心才越显得那牛头马面心下的忌惮,其意也不是是想激怒那鬼王,才有可能借机镇压了丫的。
而那邙山鬼王似乎还真吃这一套,也许真的是给那牛头马面戳在了痛处,又也许是被吕岩他们的旁若无人交谈当中的轻视惹得火起,可不管怎的,当他们看到那所谓邙山鬼王的法器之身脸上不知何时布上了一层浓厚的阴云之气,本来就看不太清的一张脸现在看起来变得铁青无比,反正是显得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便是了。
只是事实上真是这般嘛,当吕岩和那牛头马面二使顺着那邙山鬼王法器之身满是怒意的目光看去的时候,这家伙的目光竟俱是投在了那位玄黄功德罩身的阴魂之身上头,竟是看起来比听到方才那番言语还要惊怒。
下边的吕岩眼见这般,却是对那位大是不凡的阴魂之身更显好奇,而旁边的那两位显得有些老不羞的家伙更是嘿嘿贱笑两下,怎么看怎么显得猥琐不堪,直骇的吕岩赶紧远远的躲开几步。
似是有感吕岩的动作,那牛头马面二位使者赶紧收了作怪的笑声,却是那牛头使者竟是朝着那道阴魂之身略略一礼,而后便是直接将那道阴魂之身收入到了袍袖当中。
原来他们二位使者今日的目的其实并不在这里,却是一开始是受阎君差遣前去勾连那道阴魂之身,谁知道那阴魂之身惹眼之极,早早便给那邙山鬼王盯了上,彼时便是一场恶斗,也算是坏了那邙山鬼王的好事,直到后来又是有感此方异动,便有了这一遭,却也算是种种机缘之巧合。
如此这般,那所谓邙山鬼王又岂能无有惊怒,而种种攻心之法既已奏效,余下的也便是手底下的真章了。
吕岩眼见那勾魂二使俱是面上一肃,各擎法宝兵刃在手,一作黑黝黝拘魂链子,一做青盈盈的宝铃铛儿,他却是自也不敢怠慢,直接将蕴养久矣的一尺一斧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