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公司与黑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外地拍摄电视剧时常遭遇地头蛇勒索,久而久之,他们雇佣了一些拳脚非凡,心狠手辣打手,解决掉不少麻烦。这次许导带来的就是他们的打手,莫永泰经验不足,吃了亏。
关慕云掏出片刻不离、洗澡睡觉也贴身而带的小刀:“敢到二年二班的地头撒野,胆子不小么。”
乐队的演奏停了,正在这里,池畔一直静寂的斯坦伯格钢琴突然流出一道美妙至极的旋律,珍珠般的音sè,在夜空中宛如流淌的歌声。
许导愣住了,关慕云沉默了,叶玉虎平静下来,莫永泰停止挣扎,因为这悦耳声音,所有人都屏住,刚才剑拔弩张的对峙一扫而空。
这是一首钢琴协奏曲《爱的誓言》,时而优美流畅,时而轻如游丝,时而灵动轻巧,时而yù言又止,点点敲入听从心思。凳子上坐着一人,从他的指间流出的音乐,像一条我情的浪漫之河流入心田,让大家完全陶醉在浪漫的童话之中。
凳子上舞动双手,优美的手指敲击出每一个音符的男人,正是------砍人打架家常便饭,勒索敲诈等闲小事的二年二班班主任,飞车党老大廖学兵。
每个男生都被深深震撼,每个女生都被深深感动,莫永泰静静趴在池边,难以置信。慕容蓝落目光迷醉,贝晓丹眼神欣喜,林素星满是崇拜。校长艰难地吐掉虾子壳:他还是人吗?
廖学兵身穿一件宽松的紫sè绸缎衬衫,袖口稍长,剪裁十分合体,前襟扎进裤腰,后襟掉出外面。看似不协调,却在慵懒随意透出高人一等的气息。他的眼镜摘掉了,胡渣刮干净了,脸庞显得格外清秀,配合着那件气质独特的紫sè衬衫,融入迷人的夜sè当中,让人一见之下难以忘怀。
他地手飞快地在琴键上掠过,带出一串连绵动人地乐曲,连神情最淡定的李星华和苏冰云也在看着这名男子。
拍过无数音乐MV,乐感极强的银天娱乐王牌导演之一许镇庭晃如被雷击中:这个天才男子,就是被称为钢琴王子也不过分。
若是音乐老师吕凯坐得近点,何可看见他的手指与琴键的触动似是而非,虽然动作优美,但敲击地琴键与发出的音符并不完全一致。
廖学兵不敢大意,又刷了一遍琴键,心道:“妈地,多亏有狗腿子经理的安排,在钢琴里面装了身形高保真音响,又有电脑控制琴键的接触,只要记住大致顺序就差不多了,不然哪能唬得住这帮乐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现场表演当是假的吗?”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也不是人人碰上钢琴就会播放音乐地,在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按键,只能使用一次,《爱的誓言》播完就完了,谁要上去弹奏,只会发出钢琴本来的声音。
似乎感情太过投入,脑袋随着节奏晃动,不长不短的头发飞扬,头发若是太长,不容易挥走来,若是太短,没有飘逸之美。像老廖这样的刚好合适,由于表演得当,关注他面容的人多过关注他手指的人。
最后一个音符停止,没有掌声,因为大家的脑子还没回味过来。
大多数富家子弟都受过良好,贝晓丹从小也被父亲逼着练过钢琴,耳力出众,听到廖老师演奏如此娴熟,那琴键仿佛生在他身上一般,想要发出什么声音都可以,已经可以用“天赋”来形容,又惊又佩,心想这个男人全世界谁也比不上。
“弹个逼毛啊!”一个不懂音乐的壮汉地吼声惊破大家的思绪,转身对酒店经理大声道:“一句话,游泳池是他们的还是我们的?”
总经理两家都不敢得罪,但还是惧怕廖学兵多一些,低声道:“许导,他们先订了游泳池,您还是换个地方吧。”
许镇庭醒悟过来,止住暴躁地手下,说:“既然是这样,可以换!我只有一个条件,要那个钢琴师给我们演奏。”
总经理惊道:“啊,这……他……”
关慕云对闻讯赶到的崔政说:“打电话给殡仪馆吧,那老头子死定了。”
乱弹琴地廖学兵平静地站起身,合上琴键盖,举止轻柔,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漫不经心的眼神,就差没在额头写上“斯文”二字,看着许镇庭说:“是吗?你的提议很不错。”
做为一名通常在拍摄中掌控全局的导演总会有对权力支配的yù望,许镇庭好像在争执中获胜似的哈哈笑了起来:“还算识趣嘛,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看你们都还是学生,三十楼暂时让你们住一晚上好了,明天早上八点钟最好全部搬出来。喂,不要那种眼神看我,你们这帮鸟人可是奇怪得很。”
贝晓丹看廖老师走向许镇庭,心中大急,只想:“老师,你可千万别去给他们演奏什么钢琴曲啊。”
“你们很想听我弹琴?想听什么曲子呢?”廖学兵站在许镇庭面前,迎风点了一支烟,气质颓废而优雅,连莫永泰都自叹不如。
“就刚才那首好了。”
“可是我只想听到你惨叫。”廖学兵说完这句话,一把抓许镇庭的头发,对着他的大肚腩来了一记猛烈的膝撞。
饶是脂肪较厚也缓解不了廖学兵膝盖那狂暴的力量,许镇庭捂着肚子跪在地上,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拼命压抑突如其来的巨大痛苦,五脏六腑好似被核弹轰炸一般,翻腾不止,哇地吐出一口混合胃液的浊黄鲜血。
廖学兵一脚踏在他头上,笑道:“如果叫我一百声爷爷的话,可以考虑把游泳池……附近的厕所的其中一个小便槽让给你。”
“呀……杀了他!”五六名打手发一声喊,同时冲了上来。廖学兵一脚踏过许镇庭,将他当成踏板,高高跃起,又是膝盖猛然压向冲在最前面的打手。许镇庭还没来得及反应,下巴磕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咬破舌头,震裂颔骨,牙床承受不住上下相撞的牙齿,渗出鲜血。
“咔嚓……”鼻梁骨碎了,迸出绚丽夺目的血花,那打手被巨力冲击,不由自主朝后面飞去,撞倒两三个同伴,速度极快,一块碎骨渣子破出扭曲的皮肤还滞留在半空中。
关慕云一干男生归按捺不住,迎了过去,十多个无事生非的学生拔下餐刀叉子,举起椅子板凳,抄过乐队的提琴小号,轰轰烈烈干起群架来。
前一刻还像个温婉的五室贵族,后一秒变成了冷酷的变态杀手,这种视觉冲击力对贝晓丹等一干女生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手抓裙裾,心脏砰砰乱跳,不知这个样子的廖老师到底是好还是坏。至于慕容蓝落所想,此时廖学兵那种践踏一切的态度,才是个真正能够撑起一片天空的父亲。
校长和史密斯夫人先前见了许镇庭的叫嚣,很不高兴,可这时学生打群架,却也不是他们希望的,叫道:“小廖,让他们不要打了。”
带头打架的就是暴力之王廖学兵,对校长喊话置之不理,一拳将一名正勒住崔政脖子的打手的眼睛打肿,一脚撩中正在殴打李玉中的打手的下yīn。
总经理的背脊发寒:再继续下去职位就难保了!连忙左右作揖劝架:“各位先生们,请你们住手吧,求求你们了……”声音软弱无力,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全都拖出去。”廖学兵给占据上风的学生下达了命令,“别影响我们的派对。”手放在胸口,对着远处的史密斯夫人微微弯腰,仿佛骑士行礼,微笑道:“夫人,您受惊了,请继续吧,希望不会影响到您的心情。”
对这样的廖学兵,喜欢他的人会更喜欢他,讨厌他的人也会更讨厌。莫永泰爬出游泳池,好几万块的名牌西装被泡得就像酸菜的样子,浑身湿漉漉地往下滴水,恨恨地想:“好小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我刚才所做的全是为了他的光荣出场铺垫了。给我记着,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慕容蓝落奔了过去抓住老廖的手说:“老师,别管那帮笨蛋了,继续弹琴给我听吧,好喜欢听你弹琴哦。”这时的贝晓丹见了,只能在暗中幽幽叹了一口气。
“一点就好啦,小乖乖,去帮老师烤串海螺肉,记住哦,要你亲手烤的,如果烤得不对劲我会吃得出味道的。”
“好。”慕容蓝落一阵猛点头。
距离游泳池五公里远的白浪滩边,升起好几堆篝火。奇怪的是这些篝火都是湿柴架起来的,难以燃烧,只能发出熏人呛人的浓烟。廖学兵和班里的四大金刚崔政、叶玉虎、李玉中、关慕云五个人神sè冷峻,并肩而立,抱臂胸前。
总经理可怜兮兮的在他们身后哀求:“廖先生,您宽宏大量,就放我一条生路吧,再这样下去,我会被解雇的。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要供养,下有十八岁儿子要读书,全家就我是顶梁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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