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黄泉路,今有修罗场,这话一点不假,打从嘉亨赌场建立至今,就经历过无数次腥风血雨。数不清的人因为它而一夜暴富,会师却有更多的人倾家荡产,输光内裤。在修罗场擂台下,每一位观众都曾为拳手的每一次挥拳欢呼呐喊,为下注选手的倒地而声嘶力竭,一切为了财富、权力和……兽xìng。
三十年来每个礼拜的周六和周rì都会有比赛,雷打不动,不管风云变幻或是时间推移。从地下一楼至二楼,每层楼都有不同层次的幽冥,分别为普通级,最低下注一万元、恶梦级,最低下注十万元、地狱级,最低下注一百万元。
在普通级还只是程度只比国际正规赛事激烈那么一点,讲究规则时间的一楼。二楼完全变成了非死即伤的残酷,而地狱般的三楼决斗几乎必死无疑!只有能有一个人活着走下擂台,这里才是真正的修罗场。当两名拳手开始搏斗,分个你死我活,鲜血染红擂台,那些衣着华丽,披着貂皮大衣的贵妇人,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那些道貌岸然的政客都会像疯子般叫嚷。只有欣赏这样的场面,才会给他们平淡苦闷的生活带去一点刺激。
眼下的修罗场没有绅士和贵妇人,有的只是冷眼旁观暗中盘算自身利益的盂兰盆会巨头,一场围绕中海市黑道主导权的生死斗即将展开。
“两个人还在看什么呢,没见过吗?”约莫一分钟之后,台上廖学兵还在与谢子徽虎视眈眈地对视,jǐng察总局局长贾朝阳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难道又想玩一出英雄惜英雄的把戏?”
窦太章总算有点眼光:“局长,你看,他们是在相互忌惮哪,就好像……呃,武林高手那种对决,看谁忍不住先露出破绽了。”
xìng格决定一切,廖学兵抢先出手了,他是个崇尚绝对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压碎敌人的人。只有他欺负别人,断没有别人威胁他的道理。
左脚踏前一步,借着前冲之势,右拳紧握。仿若突破大气会员老刘手打整理层剧烈燃烧的陨石,挥向谢子徽的面门。这拳蓄满力量,不留半点余地,摩擦着空气,似乎周围的气温都跟着升高走来。他早有后着,拳头在右,谢子徽只有向左闪避或是朝后退却,到时候就是撩yīn一脚,让你断子绝孙。反正你清心寡yù,不近女sè,留着也没用。
谢子徽不退反进,倒冲上来,同样向着他的脸庞击出一拳。谢子徽手臂较长,要是双方都击实了,吃亏的肯定是老廖。
电光火石地一刹那,廖学兵匆忙变换方向,迎向对方。拳头交击,压迫关节,发出咯啦一声脆响。两人各自倒退一步,从指关节到腕骨、肩部,廖学兵只觉得整条手臂的骨头都要炸裂开来,骨髓仿佛在沸腾。
他娘的,这人委实太过恐怖,他的力量简直不是人类能发出的。要知道廖学兵十成十的力道,足可打塌金牌打手陶德霖的脸庞,打断刀疤王财贵地半边肋骨,打傻散打明星张伟的脑袋。
谢子徽也不好受,神经如同受了电击似的麻痹。两人又退了一步,重新凝视走来。
龙二对身边人惊道:“北城小帮派的混混竟有如此实力?上次那只泰国猴子号称无敌东南亚,连谢子徽一拳都没撑过。”生怕罗乃华不知道厉害,用手比了比大概的样子,说:“也是像刚才那样对拳,泰国猴子的手直接震脱臼。”
“年来两人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哪。”jǐng察局长又说开了:“不过我看廖学兵吃了点亏,他的躯体条件没血妖那么好。”
窦太章点头赞同:“身材比较高,所能发挥的力量相对就大,因为他是自上而下,带了重力加成的优势。”
“哈,想不到你挺有研究,还能说出道理。对,这搏击也很讲究物理学,比方说什么惯xìng、万有引力、大气压强等等,一点点地细微之处就能要人老命。”
他们几个大谈特谈,廖学兵再次动手。这次仍是右拳当面门出击,而谢子徽也是像刚才那般还击,竟要与他在力量上分个高下。
眼看两只拳头就要相撞,不知是谁骨头硬,莫老五紧张地捏了自己的肚皮的肥肉一把,暗道:“你要跟他斗力,不是以短击长么?妈的,不动脑子的废物!”
廖学兵拳头突然翻开,变为手掌,抓住谢子徽的拳头,左手食中二指分成剪刀形状,插进谢子徽的眼眶!
待见廖学兵左肩晃动地时候,谢子徽已有防备,但变故来得太快,仅能靠长年练就的反shè神经向后一仰。手指刚触碰眼球,已被避开,饶是如此,仍被戳得双眼昏花,金星在空中飞舞。
廖学兵得势不饶人,蓦地矮身,一百八十度的扫堂腿扫中谢子徽小腿。
谢子徽从十岁开始每天都提石锁站在木桩上练扎马步,下盘极是稳当,即使是行驶中的摩托车也不一定能撞翻他,老廖地扫堂腿扫得实在,他却纹丝不动。
廖学兵当机立断,单手下压,猛地撑起,凌空打了个翻身,这个姿势连奥运会体cāo冠军看了也得流冷汗。完全违反了自然规律,拍武侠电影根本不用吊钢丝,另一只甩走来的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打在谢子徽脸上。
“啪!”如同冲击礁石的巨浪,谢子徽左脸扭曲,耳朵一阵轰鸣,侧飞出三米之外。廖学兵待观众们反应不及的眼睛,甫一站好,立即扑了过去,高高跃起,手肘撞向他地鼻梁。借用贾朝阳刚刚提过的万有引老刘手打力搏击概念,整个身体的重量集中在手肘尖角的点,只要撞正了部位,鼻梁不碎的话,这场生死斗就不用打了。
血妖地诡异风格果真没有掺假,短暂的头昏脑涨过后,马上觉醒,双手后压,长腿弹出,踢向半空中无可借力地廖学兵,竟是著名地“兔搏鹰式”!老廖肩膀挨了一脚,滚倒在地。
两人重新站起,眼中带了强烈的戒备。
这几下相斗,兔起鹃落,迅捷飞快,双方互有胜负,jīng彩之至,巨头们大呼过瘾,充当了临时解说员的jǐng察局长叫道:“硬是要得!输赢都是五五之数,看得我都想加入战斗了。”
窦太章笑着说:“局长,这次你双发掘出什么对武学上的高见。”
“两个势均力敌的高手对决,通常都会久战未下,决定胜负在于关键的细节,比如空气的温度湿度、光线地折shè角度、空气流动的强弱,还有地面的摩擦度。”
窦太章这会儿倒是虚心讨教了,“摩擦度是什么意思?”
贾朝阳找到卖弄的机会,得意洋洋笑道:“是人就得站在地上吧,如果没有摩擦的话,你说会怎么样?所有物品都会成匀速直线运动,永不停止。如果打斗途中,其中一方突然踩到摩擦度较低的地面,脚下一滑,你说对战局造成多大影响?”
“局长这套理论总结得不错。”
贝世骧和莫老五多添一层信心,坐得更安稳了。龙二却有些不安,恼怒地质问手下:“你们怎么打探情报的,他那个身手是敲诈勒索混饭吃的流氓就能练出来的吗、”
随从低声道:“二爷,您这段时间太忙,前天有件事忘了跟您说,柜子会地王财贵去玉宇琼楼砸场,碰上飞车党的人,结果……”
“结果怎样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王财贵在包厢里和他单挑,两三下就被打残了。”
“妈的,怎么这个时候才告诉我,看来他绝不简单,何况曹生cháo和康国栋都认识这人,来头一定不小。”龙二愤怒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修罗场内的空气越来越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巨头们的眼中冒着激烈地火花,不经意间投入到比赛当中,情绪为以上打斗双方的节奏所cāo控。
你来我往,谢子徽的咽喉中了一戳,几乎闭过气去。廖学兵肚子又挨一脚,胃部翻腾,喷出甜腥鲜血。两人越打真慢,彼此僵持半小时之下,老廖单纯靠一股超强的爆发力支撑,此时耐力耗尽,渐渐感到疲惫。而对方地jīng力似乎无穷无尽,拳头仍还是那么有力,如同狂奔中的犀牛,每一拳都能让他老眼昏花。
廖学兵开始使用刺拳。刺拳在拳击比赛中是一种类似坦克的攻防老刘手打兼备的有利武器,既可以佯攻,为自己后续地进攻创造机会,同时也可以干扰对手的进攻,进行积极xìng的防守。
刺拳既有挑衅xìng又有试探xìng,虽然不符合老廖的xìng子,但吃了几次苦头之后他不得不收起暴躁的脾气,毕竟留得住xìng命以后想怎么嚣张都可以。
谢子徽不可在乎他微弱地试探,借助力量上的优势,一腿甩开,轮向老廖。
老廖等地就是这个时刻,用肋骨硬抗大腿的冲击,险些又喷出鲜血,手臂下压,夹住他大腿。谢子徽万料不到他用这个笨办法,另一条腿借力飞起,誓要抽断廖学兵的颈椎骨。
然而他借力的时候一脚踏在廖学兵刚吐过的鲜血滩上,赤脚接触黏糊糊的血液极易打滑,另一只脚又被抓住,任你再扎十年的木桩马步,也不禁打了个趔趄。
这就是贾局长搏击理论之二:摩擦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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