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克里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最后的一切。
“你是自己走出来的呀,你不记得了?”陈岛圆子皱着眉头,磕着瓜子。突然被他问的古怪问题搞得一脸迷茫,显得有点不耐烦的样子:“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不是,你……我……我记得最后我……”克里摸着头,回想起碎石掉下的时候,自己已经拼尽了全力,用完了所有的魔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似乎,那一刻,依稀看到什么金色的东西飞了过来,后来就全都不记得了。
不知为什么,一想起这些事就觉得头好痛,抱着头隐隐地又要昏了过去。
“克里!你不要死啊!克里!你怎么了!”裂空原本已经坐在边上睡着了,听到他的声音被惊醒了,抬头一看克里抱着头,立刻过来一把抓住他,就开始拼命摇晃了起来。
“大锅,李先放开再锁……”坐在病床上的克里,已经这傻大个被晃的口齿不清,大脑晕眩,感觉伤情又加重了。
三人嬉笑打闹之际。
“有人吗?”门被一下子推了开来。
众人往门外看去,是一个没见过的西装中年男子。
陈岛圆子一打量,这年头喜欢穿西装的,一般不是小老板,就是卖保险和卖房地产的。
对了,还有律师……心里马上有了谱。
她家里面因为三天两头有这样的“合法业务”,和那样的“合法业务”
所以经常会有穿西装的这种人,来来往往。尤其是一个熊姓律师,贼溜溜的,看上去坏得很。
“那个……我们不需要医疗纠纷诉讼……”
“我不是。”
“那我们更不需要保险了。”陈岛圆子一口回绝道。这些人卖的保险,大部分都是智商税,买时一个样,赔时另一个样。
“我是来找……”
“爸?”克里拦住圆子的胡搅蛮缠,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你都送医院来了,我能不来吗?”
“什么?我被送医院来了?”
克里突然才觉察出,这里是医院
“完了,这孩子肯定是脑壳坏掉了,连是不是医院都分不清楚了。”克里的老爸很是惊慌。
克里整理了一下思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不对啊,我都不知道我被送到了医院,你怎么知道的?”
老爸整理了一下衣装:“我自然是额外……有关照过你们学院老师的,如果你出什么事,就让他们赶紧通知我……“
“那您还真是煞费苦心了啊……好在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克里总觉得特别尴尬,这出了点什么事,家长就来学校,真的是很烦!
真的是很烦啊!!!
“爸爸也是担心你啊。你看看,好好的公司你不要管,一定要去读什么法学院,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真是的。”
“我凭实力弄伤的,要你管。”克里头转过去,在同学面前数落自己,让他觉得特别羞耻。
“你说你,学了2个月,学了点什么?你倒是给我看看呀?”他老爸继续唠叨着。
“凭什么,我是动物园熊猫吗?一定要表演给你看的?你买门票了???我现在已经那么大了,是不是还要像小时候一样,头上点个红点,然后唱儿歌给你听啊!”
“真的是越大越不听话了,你问问你们班同学,谁家小孩子像你这么不听话的?啊?同学?”
说着指向了陈岛圆子,陈岛圆子小脸一红转了过去,这要说起来一比,她是恶劣多了。
“嗯……这个……”显然老父亲发现自己有点失态,有点不好意思:“你是他同学是吧,我是他爸爸,叫克林,我儿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伯父您好,初次见面,我叫圆子,是克里的同学。”陈岛圆子转过身,还是有点扭捏,调整了下情绪,露出了特别商业的笑容。
“你谁啊……”听到这甜美的嗓音后,克里和裂空一起质问道,这圆子……突然就变了一个人。
“你看看人家孩子,多有礼貌,你再看看你,就是一叛逆期儿童。”
“我都20了,怎么也不是儿童,就算不是青年,也起码是少年吧,怎么也是叛逆期少年。”
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王虎老师也走了进来,显然是工作告一个段落来探望伤病员。
天台上,王虎老师和克林,背靠着栏杆望着天空,王虎老师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根过去,克林接过点着了。
“孩子大了,不好带啊。”王虎老师想起家里的女儿,也是忧伤得要命。
“我们还不是为了他们好嘛。”克林吐了一个烟圈,风比较喧嚣,并没有成型。
“唉。”
“唉。”
两个老父亲一起叹了口气。
“也许有时候,该放手的,要放手。”
“不放心啊,老王。”
“我懂得,老哥。”
“唉。”
“唉。”
两人又叹了一口气。
风又吹了过来,把烟头的烟灰吹飞到空中。
王虎老师拍了拍克林的肩,想了想,说了一个数字
“23。”
“什么?”
“23个人,你儿子这次救出来的人。”
“哦。”
“然后,那个比赛,也进决赛了。“
“哦。”克林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错啊。”
又吐了一个烟圈,还是没有成型,有点拉胯。
风依旧有点喧嚣。
“那么爸爸先走了,你在学校自己小心安全,钱不够记得问爸爸要。对了,你那个破法杖破法袍,还是二手的吧。你若嫌弃,我过几天让人给你搞个新的,要什么款式你大胆开口。”说着说着带上了门,最后还在门缝里瞄了一眼,依依不舍之状:“记得放假回家看看~”
“伯父再见,伯父再来玩哟~”陈岛圆子用甜美的嗓音,挥着手微笑着送走了克林,马上转身换了一副奸诈嘴脸:“诶呀~~真是父爱如山啊……”
“你老爸真是客气,那么客气做什么呢。这马陆葡萄,多贵啊,学校可不舍得采购……”王虎老师拿着一大篮子水果甚是开心,看来克林之前说,在学校……关照过的老师,应该就是这货了。
“王虎老师,你是不是拿了我爸什么好处?”克里的眼神始终盯着他,如同防贼一般防着他。
“没有没有,我能拿什么好处呢?我遵纪守法、爱岗敬业……再说了,这教导主任就算吃你两个葡萄……怎么能算……”一边提着篮子往嘴里塞着葡萄,一边喃喃自语着。
“对了,女皇怎么样了?”
回想起之前那个场景,克里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女皇是自己举手劈死的,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觉醒了什么超能力。
说起来那么大一道雷劈在头上,万一死了,这王国以后没了主心骨可怎么办?
接下来会不会国内上演什么派系斗争?
“女皇啊,完全没事。”王虎老师头也不抬,继续啃着葡萄:“虽然对方确实是突破了防护圈,也确实击中了,可是就是没事啊……不愧是女皇,肯定练过金钟罩,铁布衫。”
王虎和他们逐一说道,这天原本竞技场的空域是有魔法感应结界的。
但是这广域的结界,一般范围也就在两千米范围左右足够。因为大致来说,法师的浮空术最多也就能浮个一千多米了不起了。
谁知道这雷明和他的女伴风清,是从五千多米高空偷偷摸过来,然后直挺挺地飞速下坠,只用了几秒就到达竞技场上空。布置感应结界的法师根本来不及汇报有人偷袭。
而雷明的雷系法术也是登峰造极,世间无人能出其右,这竞技场设有的大型护盾,直接被他打出一个缺口杀了进来。到底是奇迹的世代,实力就是不一样。
也不知道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也没偷也没抢,估摸着目标是暗杀女皇。
当然,女皇毕竟是女皇,虽然确实是被劈中了,但是全身毫发无伤,应该是给自己加持过什么独特的法术了。
王虎老师把整个袭击过程给他们分析了一遍,又塞进一颗葡萄,还是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我觉得女皇肯定是学了什么传说中的绯红时空断裂术之类的法术。”
“这雷明他们也太残忍了,挑这种大型比赛袭击,伤害那么多无辜百姓,真是可恶。”克里一想起竞技场当时惨烈的情景,握拳用力打了下墙壁,甚是气愤。
王虎一听他这么说,一个葡萄皮不小心随着气流喷了出来,飞到克里脸上,粘在上面好不恶心:“不是,克里,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其实雷明没伤害多少人,场馆和周围的损伤,主要是校长干的……”
“你吃葡萄能不能不吐葡萄皮……”克里扒拉下葡萄皮,擦了擦脸上的汁液,说是校长干的,好像也是意料之中。
但还是有些不解:“王虎老师,你说他们两个千里迢迢过来,想劈死女皇是什么操作?极限一换一?”
“不好说,不好说。”王虎自己也是一头的问号。女皇来看比赛这事,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自己也是比赛当天才被临时通知的。雷明是如何挑了那么准的一个时机呢,莫非这高层里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