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王国数一数二,不,应该就是第一的防护系大法师。”他走了过来。
“曾经在战场上,面对上百个敌人的集火,都硬是抗了下来。”他又走了过去。
“就算来到这破学校,面对那校长,她也没法秒了我吧?”他走了过来。
“上次竞技场雷明的落雷咒,还是我挡下来的!”他又走了过去。
“我被称为王国第一盾,也不为过啊。”他走了过来。
“防御力如此强大的我!”他打了圆子一个毛栗子:“居然被你个丫头破功了?”
王虎的肩膀上还渗着鲜血,丢下去的飞刀扎穿了外面的袍子,直接扎在他锁骨上。虽然用治愈术,已经把伤口大致愈合好了,但这4楼丢下去的飞刀,速度极快,伤口极深,伤害很高,侮辱性也极大。
“你们今天去了次授勋仪式,是不是了不起了?居然敢扎老师了?我好坏还是你们带教老师,我教导主任吧?”王虎老师继续来回踱步,斥责着他们:“你们明天都没饭吃!只有馒头吃!我现在就去通知老叶!”
“不是。”克里解释道:“王虎老师,这飞刀不是我丢的啊,为什么我也只能吃馒头?”
“你……”王虎一时也语塞找不到理由:“你是共犯!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乱丢飞刀这种事,万一丢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没丢到小朋友,丢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呀!”
圆子噘着嘴悄声吐槽:“你要是花花草草也是霸王花……”
“我!”王虎显然是听到了这,又过来敲了她一个毛栗子:“你罪加一等,明天不光只能啃馒头,还得帮尼雅她们女仆去打扫浴室!打扫厕所!”
圆子自知理亏,点着头答应了,毕竟这大晚上的,一刀扎在别人身上。而且如果运气不好,就差点扎在王虎老师脑袋上。
“王虎老师,你……你今天怎么没去皇宫?”克里努力岔开了话题。
王虎老师突然感觉又被戳了一刀:“你明天也去打扫厕所。我一个九流没落贵族,也配去皇宫?连个邀请函都没。而且就算去了,万一遇到我夫人那边的娘家人,岂不是更尴尬?还是呆在学校好了,呆在学校好了。”
“你呆在学校一辈子嘛……”
“唉,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王虎老师似乎也有许多难言之隐,突然想到了其他什么事:“对了,上次少一个学生那事。”
“哪个学生?”圆子不明所以地问。
“就是做预算的时候,不是少了个学生嘛,去北部战区只有17个学生,而不是18个。”
克里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对对对,不是说调查哪个队只有2个学生,不是3人组?”
王虎拿出一个小本子,指着上面的名字读到:“这两个学生,你们可能认识。”
“哪两个?”
“他们那时候参加了学校的比赛,决赛输给你们,拿到了第二名,也是一年级的。一个蓝头发的姑娘,和一个红头发的姑娘,你们有印象不?”
克里和圆子面面相觑,决赛?决赛那天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有些想不起来了。
似乎决赛那档子事,就没发生过一般:“我们参加了决赛?”
“废话!本来不是你们决赛当天,雷明他们两个打过来了,然后校长炸烂了竞技场,被迫延期了几周嘛。若不是你们决赛打赢了,学校怎么会安排你们三个废物去北部战区呢?”王虎老师解说着逻辑。但奇怪的是,克里和圆子,对决赛那天发生了什么一点点印象都没有。至于那蓝毛姑娘和红毛姑娘,仿佛更是没什么存在感,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克里想了半天:“是有人会操控记忆?”
王虎老师干脆坐了下来,坐在边上台阶上:“唉,我不是没考虑过这可能性。问题是,王国内哪有这样的人才?能同时操控那么多人的记忆?就算要有,那也是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
“这种篡改集体记忆的超大型法术,除了女皇陛下,普通法师谁有这个足够的魔力能驱动?”
“那不就没辙了吗?说起来王虎老师。”克里揉着他自己的脑袋瓜:“我最近老是头疼,总感觉有一些没学过的知识,会从脑袋里蹦出来,古怪得很。会不会也是被操控了?”
王虎摇了摇头:“你别闹了,要消除记忆、篡改记忆,确实有一些精神控制类的法师能做到。但要把完整的知识给灌入大脑,这是做不到的。”
“那我?”
“是不是你小时候学过,后来脑子被门夹忘记了?最近脑袋又长好了?”
“我……”克里一时语塞,沉寂了很久前思后想:“王虎老师,其实,我觉得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这事。”
“谁?”
“刘峰!”
“哪个刘峰?”王虎许久没听到这名字愣了一下:“那个刘峰?你是说那个被抓的刘峰?”
克里点了点头:“是啊,上次北伐,不,北部战区,不是他带队的吗?具体什么情况他应该清楚,是不是那个假的尼雅,给我们洗的脑,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王虎老师呸了他一口:“有病啊,现在去见个犯人很麻烦的,手续什么很复杂,又要介绍信,又要三长老敲章,费那劲图什么,算了算了。不查了不查了。”
“要是明年再来一次呢?”圆子在边上冷冷地问道。
“还来?”
“是啊,你这问题不解决,王虎老师,明年再来个失踪人口,说你亏空军饷,到时候怎么办?”
“这……”他陷入了沉思,这种破事要再来一次,自己怕是这学校里也混不下去了啊!!
“我先说好了啊。”胖胖的狱卒带着克里走过了两扇铁门,腰间的钥匙随着他身躯抖动起来,疯狂作响:“你们这个手续,有问题,但看在那是王虎老哥的面子上,给你们通融通融,只能见15分钟,不能多。”
克里一听,似乎两人有交情:“您以前也在北部战区呆过?”
这胖狱卒一听北部战区,乐了起来:“诶?你也知道?那可不是!当年打下雍州城的时候我也在场啊。周龙王虎,呼呼呼冲进去,内部开花,大杀四方。然后我们骑兵团配合法师部队从外部冲锋。这才打下了一个魔法泉眼,在北部战区有了立足之地。”
“那次战斗肯定很精彩吧!”克里问道,想趁机拍拍马屁,让他开心开心,以便万一超时也能通融通融。
“精彩个屁!”胖狱卒呵呵了一声:“那天帝国军,连个指挥的人都没,据俘虏说,所有将领都被临时拉去开会了,才被我们捡了漏。结果就是,打进去后,对方一盘散沙,连个像样的抵抗都没有,简直是躺赢。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得了两个勋章,才能立功调到这大后方的监狱啊。”
胖狱卒说起来还是挺高兴的,他带着克里又走过了一扇铁门,克里突然感觉全身一颤,一股异样感遍布了全身,魔力的流动开始混乱起来不受自己控制,放心内心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这狱卒看了出来:“第一次来重刑犯监狱是吧。”
“是……”克里心想,第一次倒还真不是第一次……
“那你大法师得忍着点,在里面你没法释法,这个监狱有禁魔力场,在里面所有的法术都会受到限制。”他走到了监狱走廊的尽头,指着一扇门:“人就在里面,有什么要问的你自己问吧,我去外面呆着。”
“你不看着吗?万一我劫狱呢?”克里随口问道。
“劫狱?你拿什么东西劫狱?拿头撞墙吗?你们那些秘密,我是知道越少越好,一个都不知道是最好的。”说着他叹了口气:“唉,不过最近真的有个很古怪的劫狱案,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居然能在禁魔力场里面施法,实在很古怪啊。”
“啊?还有这事?”他满头大汗地装无知:“这是什么人啊?”
胖狱卒走了出去,留给他一个背景:“不知道,反正上面悬赏一万金币,捉拿要犯,无论生死。”
……
…………
1万金币?!!
我居然那么值钱?克里也是一惊。随后心想不好,这无论生死的意思是,他若是之前劫狱的事被发现,这死刑是死定了啊!
想着想着,他打开了牢房的移窗,往里面张望了下。
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马桶,点了一盏昏暗的晶石灯,再无其他东西。一个被剃了短发的人,灰头土脸地坐在床上,一边的脸上有一些烫伤的疤痕。
“今天那么早就开饭了?”他转过头看向了窗口:“是不是……”然后他看到了窗口里克里的脸,也是一愣。
“是你啊。”他冷冷地说:“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就不要来烦我了吧。”
说完就闭上了眼,躺在床上,用背对着门,一副不想理他的嘴脸。
“我……我给你带来了烧鸡。”克里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只油纸包好的烧鸡:“叶师傅烤的,还热乎着呢。”
下一秒。
刘峰出现在门边,一只手按在烧鸡上:“既然这样,那我们聊聊吧。”
监狱果然是个能改变人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