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琳的细长眼也盯着他。
士兵顿时觉得压力极大,顶着二人虎视眈眈的目光,恭敬地回道:“将军说,他今晚会回来,让公主好生歇息,亦或是叫个大夫看看。”
吴澜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好在裴越泽给面子,若是她真的输了,丢脸丢大了。
反观,姚琳阴沉着一张脸,冷哼一声,“胜之不武!”旋即甩手而去,分毫不提刚刚的赌注。
吴澜原本也没打算能凭借这个小小的事情得到什么,无论是裴越泽的人c心,还是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是她的。
士兵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心中一阵后怕,刚刚在将军面前禀告时,他是真的担心将军一怒之下将他丢出去,好在将军对公主还是极好的,与姚琳等人口中说的并不一样。
裴越泽的书房旁有一个休息的小隔间,不需要令牌就可以进去的,吴澜回到自己的屋子收拾一番过后,太阳刚刚落山。
她带着水汽,乘着夜色来到了隔间,点亮了桌子上仅有的一只蜡烛,吴澜才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简朴,还要禁欲!
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和一个柜子,几乎找不到其他的东西,看来这里就真的只是休息的地方。
忽然反应过来,自打她来到这里,她睡的便是将军原来的屋子,这里东西少也实属正常,原本裴越泽只是在这里午间小憩罢了。
她占了他的位置,裴越泽自然只能委屈地睡到隔间了。
吴澜自顾自嘿嘿笑了几下,撑着头,坐在桌子边,玩着滴落下来的烛泪。
直到这一只蜡烛燃尽了,裴越泽还是没有回来。
她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静静听了会,外边一点声音也没有,估计将军今晚不回来了。
骗子。
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坐僵了的筋骨,吴澜便钻进了被窝里。
将军的味道扑面而来,就好像在抱着她一般,令人感到安心温暖。
才一沾枕头,困意便席卷而来,吴澜渐渐睡入梦乡。
裴越泽在副将的府上待得时间长了,险些忘了要回府,这段日子吴澜在将军府里极为乖巧,他便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说是不舒服,也不知道哪儿不舒服。
只是去了主屋后,却找不着人,值班的士兵说是公主已经歇下。
裴越泽眉心微蹙,什么也没说,回到了隔间,借着月色,他脱下了外袍。
由于心中想着事情,直到躺进了被窝才发现哪里不对。
触手便是软软暖暖的身子,属于女子的气息充斥了整张床。
是谁如此大胆,竟敢爬上了他的床,真是不要命了!
他手下一用力,准备将人丢到床外,过程中却不小心扯疼了那人,发出了细小的嘤咛声。
刹那间,裴越泽便僵住了身子,轻轻地拉开被子,看向那名还在熟睡的女子,待看清时,呼吸都不自觉屏住了。
她的睡颜极为柔和乖巧,朦胧的月光犹如给她打上了一层纯白清冷的面纱,圣洁且令人不忍亵渎,宛如一位不小心落入人间的精灵。
许是那一束月光太过于突兀,她长卷的睫毛犹如蝴蝶展翅般轻轻颤了颤,那双眸子慢慢睁了开来,眼神迷离,似有一层朦胧的水雾,漾着波纹,出尘脱俗。
吴澜抱着被子,明显还没睡醒,嘟囔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裴越泽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背对着她,用着凉飕飕的语气说道:“叫我回来是何事?”所谓的不舒服,不过是个借口吧。
旋即,他刚刚建起来的冷然气场在下一秒就破功了。
吴澜扑过来,趴在他的背上,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
“我是真的不舒服。”轻柔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吐出的气息,弄得他脖子痒痒的。
“我去帮你叫太医。”说罢就要起身。
吴澜制止了他,“我心里不舒服。”
“”
“日日关在这个狭小的将军府里,我不舒服,日日见不到你,我不舒服,你对姚琳这么好,我不舒服,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舒服,你不来找我,我不舒服”
裴越泽听着她一连串的控诉,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要我如何?”
她端坐起来,脸贴着他的耳朵,“我要时时刻刻都看到你。”
裴越泽有些受不住吴澜如此的热情,颇有些狼狈地推开了她,走几步坐到了桌子边。
“说人话。”
“我要出门,我要跟着你。”这回说得够明白了吧。
“准了。”
“你过来。”吴澜坐在床上,对他勾勾手。
裴越泽黑暗中一动不动,目光如炬,深邃的眸中侵略气息十足。
吴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解释道:“我是有事问你,你坐那儿太远了。”
“无妨。”
她翻了个白眼,开门见山说道:“你与副将的关系很好吗?”
“出生入死的兄弟。”裴越泽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还是如实回答了。
“哦”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我觉得你这个副将长得有点丑。”
裴越泽一愣,眼角抽了抽。
“开玩笑开玩笑,别在意。”吴澜干笑道。
“嗯。”
“其实吧,我觉得副将若是能蓄起八字胡,会稍稍好看一点。”她补充道。
裴越泽咬着后槽牙,挤出了两字,“公主!”
两人视线对撞在一起。
“你不觉得么?”她顶着将军的目光,迎难而上。
“我没见过他八字胡的样子。”裴越泽败下阵来,回答道。
看来副将真的在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每次打仗时的战术,都是你和副将一起商量的?”
他瞥了吴澜好几眼,“嗯,自从我几年前来到邑城,便和姚江结识,一同上阵杀敌,历尽艰险。”
“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被皇上指派来到这里,邑城的城主便给我推荐了他,原本我并不在意,但是在其中几次战役中,他的一些见解十分独到,有着与当地人不一样的眼光,行为处事方面颇为老道,是以我便重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