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跟着吴澜一起来到了侯府的门口,就看到了一脸阴郁的大夫人正准备上马车。
吴澜喊了一声:“母亲。”
刘氏旋即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怎么来了?”
“我想要跟你一儿去。”吴澜正色道。
“你就别去了,徐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身体不好,小心冲撞了你。”刘氏还是有分寸的。
“没事的,我去看看。”吴澜坚持道。
刘氏想了想,便也让她过去了,但是苏瑶却没能跟上,她的身份也不适合去。
里面已经坐着默默垂泪的二夫人,吴澜上来之后,她眼皮都没抬,只是盯着某处,仿佛整个人灵魂都出窍了。
大夫人也没搭理她,只是拉着吴澜上来,坐到了二夫人的对面,三个人沉默无言。
马车很快便驶到了目的地,徐府。
此时府外已经摆上了白色灯笼,表示府上正办着丧事。
二夫人先行下了车,才踩到地上,脚差点软得直接摔在了地上,好在后面的婢女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旋即大夫人和吴澜也跟着走了过去,徐府早就派了人在门口等着她们了,于是几人一同进去。
到了灵堂里,徐兴为和徐敏惠已经在里面了,令人怪异的是,里面的棺材,竟是两副。
二夫人进去之后,便往左边的棺材扑过去,刚想放声大哭,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她转头往右边的看去,裴嘉荣此时正一脸青白地躺在里面。
她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嘴里哭着喊着:“荣荣,我的荣荣,你怎么这般想不开,你让为娘的怎么办啊”
大夫人听到她这样凄惨的声音,也是一脸凄然,相比于一脸冷漠的徐府众人而言,就连面无表情的吴澜都比他们显得真实许多。
“她真的是自尽而亡?”大夫人走到徐兴为的身边,问道。
“这还有假不成?”徐兴为眉毛一竖,显然对于大夫人的怀疑,让他十分的不满。
徐敏惠插嘴道:“你难道还怀疑我们不成?她自己想不开自尽,关我们什么事情?”
吴澜扫了她一眼,怼道:“敬你一声徐侧妃,说话客气点。”
“你!”徐敏惠看到吴澜一脸不善的模样,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想来她还记得之前在吴澜那里吃过的亏。
“旁边另一个空棺是怎么回事?徐宝珏呢?”大夫人继续发问道。
徐兴为顿时气焰降了下来,声音也低了不少,“他生病了,不宜见客。”
“是吗?那我去看看他。”大夫人追问道。
“这个”徐兴为迟疑道。
大夫人冷笑一声,“恐怕徐宝珏早就埋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兴为脸一黑,沉声道。
“起先我还不信,直到今日,我算是明白了,徐宝珏在大年初二那日,就被裴嘉荣给杀了吧?”刘氏低声说道,“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徐敏惠看不得刘氏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出声道:“宝珏好着呢,你别瞎说。”
刘氏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她,目光直直盯着徐兴为。
哭累的了二夫人听到刘氏嘴里说到裴嘉荣的名字,浑身一震,竖起耳朵,将他们谈话的内容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冲到徐兴为的面前,咬牙切齿道:“所以那时候你让荣荣回来就是为了今日的所作所为?给你拿傻子儿子陪葬?”
她的话十分直接,不留情面,徐府上上下下许多人都听到了她的话,让徐兴为的脸面直接扫地。
“你闭嘴!”徐兴为立刻制止了她,“都是你的女儿,害了宝珏,她该死。”
二夫人的宝贝女儿都不在了,她才不会像以往那样对徐兴为忍气吞声,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她揪着徐兴为的衣襟,骂道:“你那个短命鬼儿子,迟早被人打死,他才是最该死的,要不是他,荣荣也不会这般下场!”
徐兴为的逆鳞就是徐宝珏,如今被人骂做短命鬼,怎么可能忍得了,两个人旋即纠缠一起,动起手来。
突如其来的干架让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刘氏甚至都瞪大了眼睛,她原以为二夫人只是声讨几句罢了,没想到涉及到裴嘉荣的时候,她会如此丧失理智。
吴澜和徐敏惠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自家长辈打起架来,全都目瞪口呆。
直到众人反应过来拉开他们的时候,徐兴为的脸上已经被二夫人的指甲给划出了几道血痕,看着极为骇人。
而二夫人也没有占到什么好处,头发散落,面色苍白,眼睛泛红,跟疯子没有什么两样。
她被拉开时,嘴里还不依不饶:“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徐兴为嘴里则喃喃道,“那谁还我儿子?”
众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徐敏惠及时屏退了周围无关的旁人,将刘氏等人引到了灵堂旁边的一个小隔间里面。
二夫人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徐兴为,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徐兴为恐怕早就在她的眼神之下死了千百回了。
徐敏惠没料到自己的父亲竟会如此不顾形象,当众与亲家母打了起来,这要是传出去,得沦为市井小民的笑柄。
刘氏扶了扶额,“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二夫人恨恨道:“有什么好谈的,害了我的女儿,要他偿命!”
不等徐兴为反驳,刘氏首先呵斥了她,“你够了没有?裴嘉荣已经死了,不会再复活了,先搞清楚情况,你再闹,这事你自己处理吧。”
这本来就是二房的事情,刘氏前来,也算是念着侄女的情才来搅和这一桩二夫人惹出来的祸事的。
若是二夫人如此不懂事,那她便真的不管了。
二夫人顿时闭了嘴,知道刘氏已经生气,也不敢再放肆,她自己本就是闹不过徐兴为,若不出刘氏和吴澜在此地,恐怕徐兴为都不会让她进来。
谁让裴弘武官职小,在官场上没有一席之地。
连徐侍郎这样的人,都看不起她们。
刘氏见她终于安静下来,这才说道:“说吧,你们隐藏徐宝珏的死因是为了什么?还有裴嘉荣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