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姑娘,白姑娘的药已经拿好了,若无其他事,我们这就要护送两位姑娘回府了。”慕府侍卫来到绿枝身后冷声道。
绿枝忙收回心神,转身对侍卫露出笑颜:“那就有劳侍卫大哥了。”
“不敢。属下不过是听从小爵爷吩咐。”侍卫一板一眼的答道。
白汐月被送上了慕府的马车,由慕府侍卫护送,返回慕府。而慕轻歌则将秦亦瑶送回公主府,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她一进公主府,就令人用冷水给秦亦瑶洗了一个冷水澡,又将她一人放在房中休息。
自己则吩咐公主府的女婢,搬来一把摇椅,准备好清茶美食,放在秦亦瑶的房间外院子之中。
刚回到慕府,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时,白汐月就幽幽转醒。
眼前的熟悉的场景,与自己失去意识时不同,让她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抓紧自己衣襟。当看到绿枝在房中忙碌的背影时,才稍稍放松下来。
“绿枝。”白汐月开口轻唤。
胸口传来的痛,让她之前恐惧的记忆慢慢恢复。
身后的声音,让绿枝迅速转身。
看到白汐月已经醒来,她忙跑到她身边,幸喜的道:“姑娘,你醒啦?”
白汐月抿唇颌首,问道:“我怎么回来的?”恍惚间,她记得自己是被慕轻歌抱上了公主府的马车,之后自己的记忆都处在一片混乱之中,即使现在她的脑袋里也是昏昏沉沉的。
“自然是奴婢去接你回来的。”绿枝昂首道。
接着,又添油加醋的道:“姑娘你都不知道,小爵爷明明知道你受了伤,居然就把你丢在路边的医馆里,就去跟那个公主去卿卿我我去了。是奴婢将你从医馆中接回的。”
白汐月眸中一冷,绿枝的话,让她心中升起的怒火盖过了疼痛。
她居然就这样被慕轻歌随意丢在了街边的医馆?!
不对!
突然,在马车上混沌不清的记忆中,白汐月似乎依稀记起长乐公主有些异常的靠在慕轻歌身上,而自己……
倏地,白汐月脸颊因发烫而变红。
她居然让慕轻歌目睹了自己不堪的一面,哪怕她是受到了药物影响。但,作为女子,她在慕轻歌面前那般,而他却还是丢弃了自己,投入了长乐公主的怀抱?
顿时,她发红的双颊,又变得惨白、阴森。
他看到了自己的肌肤,看到了……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冰冷的眸中,燃起愤怒的火焰。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怎么脸色一下红一下白的?奴婢再去给你请个大夫吧。”绿枝立即转身。
“你站住!”白汐月一身冷喝,阻止了绿枝的动作。
“姑娘?”绿枝不解的转身看向躺在床上,浑身冒着冷气的白汐月。
白汐月眸色阴森的看向她,咬牙道:“你把去接我时所见之事一一道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绿枝心中一惊,以为是自己话中的隐瞒被主子发现,忙跪下道:“姑娘息怒,绿枝不是有意隐瞒的。绿枝也是实在气不过小爵爷明知小姐受伤,还有心思在外玩乐才……才……”
白汐月听得皱眉,但也猜到绿枝是误会了。
见主子皱起了眉头,绿枝心中一颤,忙道:“是……是小爵爷将小姐送到医馆医治,又派人来府叫了府里的侍卫和奴婢前去医馆。在小姐治疗完毕后,小爵爷吩咐奴婢照顾好小姐,又吩咐了侍卫拿药后,就将小姐接了回来。”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白汐月直接打断了绿枝的话。她才不管慕轻歌安排得如何周全,总之他将她丢弃是事实。
“那……那姑娘是听什么?”绿枝一脸茫然。
白汐月双眸一眯,沉声问道:“你到了医馆时,可有见到长乐公主?”
呃……
绿枝一愣,似乎没有跟上自己主子的思维。但她还是照实回答:“奴婢没有见到公主,但看到公主府的马车就停在医馆门外,马车周围还有公主府的婢女和侍卫。”
“慕轻歌离开医馆后,是上了公主府的马车?”白汐月又问道。
绿枝用力点了点头:“奴婢是亲眼见到小爵爷上了公主府的马车的,他一上车,马车就离开离开了。”
白汐月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下来,心中的恨意再也阻止不住。
‘慕轻歌,你居然敢这般对我?当年,我父亲为了救你爷爷,而战死沙场。因为父亲的死,让母亲绝望殉情,而我本该是天骄贵女,却变成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你们慕家已经欠了我很多。而如今,我和长乐公主同时中了毒,我还有伤在身,甚至中的毒比她更深。你却弃我而去,不愿救我,只想着去救那个高贵的公主是吗?’
突然,白汐月小腹中蹿起的一团邪火,瞬间就让她变得无力。那种经历了两次的躁动再次袭来,这让她眼眸深处布满了绝望。
“呵呵呵……”白汐月发出悲怆的冷笑。她就知道,那毒没解。
那种毒,若是不与人……又怎会解?若是任其蔓延,自己的理智被摧毁之时,她是爆体而亡,还是随意找个人解毒?
心中的悲愤和绝望,让白汐月整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恐怖的气息,吓得绿枝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其实,白汐月根本没想到,此刻身体里的异样,只是药力散去的最后一次波动。只要她坚持扛过去,便没事了。
她只是********的以为自己所中的毒是那种霸道无比的毒,最后的结果不是死,就是失身于人。只有这样的结果才符合太子秦瑾修阴毒恐怖的性格。
不!她不想死!
没有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怎么能死?
白汐月眼中燃起不甘。
可是——
如果不想死,她该找谁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