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走不走?(1 / 1)

翟深骂一句挥一拳头,揪着那人领口像是锤沙包一般,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等旁边人反应过来时,翟深已经松手,把那两鬓黄的小子丢出去了。

一场混战打得猝不及防,翟深打完掀起身上的球服擦了擦脸,冲有些狼狈的陶冀道:“走啊,谢老板等着呢!”

陶冀对着地上七歪八扭躺着的人眼神放空,不由咽了咽口水,听见谢老板几个字才回神,“他们几个就这样?”

翟深往地上看了眼,“没事,我没下狠手,过会儿就自己爬起来了。”

陶冀之前也不是没见过翟深打架,但是这应该不算没下狠手吧…

次次避开要点,打哪儿疼往哪儿打,钝刀子割肉一般。

翟深伸脚碰了碰那个两鬓黄毛的小子,“你,还有…”翟深看了看其他几个躺着的人,感觉都不太眼熟,“忘了,总归跟黄毛鼎说一声,你们那几个前几天早上在小巷子堵一中人的,别让我看见第二次,不然就没今天这么客气了。”

两人快步走在回一中的路上,陶冀还一脸雾水,“哥,你刚说堵人,堵谁了?”

翟深摆摆手,“没谁。”

“你不是不认人吗?怎么知道那个染两撮黄毛鼎也参与了?”陶冀还是挺好奇。

翟深眉心微蹙,半晌说了句:“我是不认脸,但是我认那头上的毛啊!”

陶冀甚是尴尬,他其实下一句问题差点脱口而出。

他真的很想问翟深,这两年能认得出黄毛鼎,是不是也因为那一头掉色的黄毛。

走了没多久,陶冀就察觉到翟深有点不对劲,之前以为他脸色泛红是因为打球热的,可现在被傍晚的小风吹了这么久,还是一脸不自然的红。

“哥,你是不是病了?”陶冀停下脚步。

翟深一脸茫然,“什么?”

陶冀又将翟深仔细看了看,有点确定道:“你好像发烧了,你没感觉到?”

翟深摸了摸自己额头,并没有摸出什么名堂,回想今天的状态,好像头确实有点沉,他还以为是没睡好的原因。

陶冀看翟深自己在那试探温度,有点无奈,发烧的人还能摸出来自己额头烫?

他用手背在翟深脑门上贴了一下,“啧”了一声,“快能烧热水了,哥,你这样都感觉不到,我都怀疑你成绩不好是不是以前把脑子烧坏了。”

翟深顺手拍上他的后背,“好好说话,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陶冀扯了扯嘴角,看向四周,刚刚有个诊所他们已经路过了,现在快走到了一中,只能去校门口的药店拿点药了。

陶冀愁着一张脸,想到一两个小时前他们去一中时,杜瑞还开玩笑说翟深睡觉把脸闷通红,估计是梦到什么不可描述,估计那会儿翟深已经在高烧状态了。

那之后他们打了场球赛,路上还干了个架,翟深到底是个什么物种,这样都感觉不到的?

拉着翟深到校门口药店,推开玻璃门陶冀想了想,冲翟深道:“哥,我感觉你这温度有点高了,不然你在这等我去,我去找谢老板请个假,去医院看看?”

翟深一脸不耐,“吃点药就行了,没多大的事。”

他实在懒得往医院跑,就怕一去半个晚上都得耗在医院。

陶冀劝不动翟深,只能看着他买了盒退烧药,然后一脸和他无关似的出了药店。

他有心照顾病患,放慢了脚步,谁知翟深还反过来问他:“你刚不还催我快点走,现在慢慢吞吞干嘛呢?不怕谢老板又给你拎走廊站着?”

陶冀无语了,翟深这个病人,和普通病人不一样,他天生少了点柔弱。

两人去换了身衣服,踩着点进班级,还算是顺利,翟深摸着药盒眯着眼找了服用建议,掰开两粒药丸塞进嘴里。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扩散,他才想起自己忘了喝水,只能拧巴着一张脸找水喝,也就这会儿,他才结结实实明白高烧让他有点反应迟钝了。

混了两节课后,翟深终于扛不住药效,趴在桌子上睡了,陶冀回头多看了几眼,有点担忧。

等第三节自习下课,陶冀立马站起身,准备推醒翟深送他去车上,就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陶冀,数学老师找。”

数学老师出了名的话多,去了后一时半会儿就走不开了,陶冀迟疑了片刻,见班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除了几个速度慢的女生,也就剩下慢条斯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裴征了。

裴征再柔弱,总好过那些女生吧,况且男女授受不亲,防止整出幺蛾子,陶冀忙叫住已经离开座位的裴征,“裴征,你等下。”

裴征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陶冀。

“你是不是要走正门出校?”陶冀问。

裴征“嗯”了一声。

陶冀指了指还在昏睡中的翟深,“哥们,麻烦你一件事呗,把他送到校门口等着的黑车上去。”

裴征犹豫了两秒,“他怎么了?”

陶冀伸手塞进翟深的手臂中摸了摸他额头,“高烧,还没退呢!麻烦你了,哥们,算是我欠你的,这人情下次我一定还!”

裴征看了眼缩成一团的翟深,把背包挎上肩头,点了点头,“行。”

陶冀有点意外裴征的好说话,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裴征是不是个好心人的时候,他连忙去推翟深,“哥,醒醒。”

翟深不肯动弹,陶冀使了半天劲都没能把人叫醒,门口等着陶冀的人又催了一次,裴征似乎也有点耐心不足了,走上前拉起翟深的一只手臂,在陶冀的帮助下将人拽起来。

翟深防备心有点强,感觉有不熟悉的人触碰,闭着眼睛就伸手挥了过去,陶冀忙一把拉住翟深不安分的手,在他耳边嘀嘀咕咕道:“哥,你省心点,人家好不容易帮忙,你别把人惹生气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半路给你丢小草丛,那弟弟我真是找不到你了。”

也不知是不是陶冀的劝说有了效果,翟深总算安分靠在了裴征的身上,陶冀对裴征双手合十,“谢谢你了兄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裴征似乎就是天生冷脸,对陶冀的感谢并没有什么回应,半扛着翟深往外走。

陶冀看着裴征那个瘦的体格背着个书包还得拖走翟深,实在有点感动,他单方面宣布,下次对这个学霸好点,太热心了!

陶冀目送两人离开后,自己往数学组的办公室去了。

这边裴征几乎是扛着翟深在下楼,翟深也就乖巧那么几秒,刚到楼梯口又开始造作,被裴征握着的手臂努力晃动,“你松开点,拽得我手疼。”

裴征没理他,他要是松点儿,旁边这人得直接滑到地上去。

不满裴征的无视,翟深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的人,对着那张距离他极近的侧脸盯了几秒,有点恍惚:“裴征?小白脸!”

裴征怀疑高烧把他脑子烧坏了。

“不,你不是,裴征扛不动我。”翟深幽幽道。

“别扭。”裴征开口道。

“我没扭。”翟深的声音含含糊糊,很难分辨出他现在是不是清醒着。

翟深就像是喝了假酒,被他半扯着依然走位诡异,东一脚西一脚,好几次都直接踩在了裴征的鞋子上,裴征一双刚刷白的鞋又变得灰蒙蒙的,他忍了好几步,停在楼梯转角,弯腰把翟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又用力扯了半截,伸手环住翟深的腰,带着他快步下了楼。

这算是把翟深全部重量全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好不容易过了楼梯那一段,裴征默默松了口气,可自己搀着人又开始开始作妖。

翟深下巴都抵在裴征肩头了,还在顽强用力拽回自己的手,“你别拽我,我有力气自己走。”

裴征扯着不松手,翟深手腕一圈通红,还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用力拉扯着。

裴征抿着唇不说话,拖着他继续走,翟深见他不理自己,嘴里嘟嘟囔囔威胁着裴征,“小白脸,你没听见我说话吗,你这么不听话,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裴征声音平静地“哦”了一声,算是勉为其难地回答。

翟深眯着眼睛想了半晌,反应过来裴征这是在戏耍自己,不乐意了,浑身都抗拒裴征的接触,像个炸了毛的猫。

裴征被他踹了好几脚,终于耐心用尽,看见花坛边的长椅,松手把他推倒在长椅上,“行,那你自己回去。”

裴征说完,躬身拍打自己腿上的灰尘,扯着书包毫无留恋地就走了。

翟深眯着眼睛看裴征的身影走远,一片混沌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心里有点空荡荡的,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靠在长椅上,晚风微凉,吹得他清醒了一些,翟深看向四周,明黄的路灯下,没有别的身影。

翟深蜷缩起双腿,抱着膝盖发呆,他的脑袋里像是装了个大石头,又像是有个电钻,在疯狂地运作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翟深看见远处的路口有个人影在朝他走来,离得近一些的时候,翟深看清裴征那张面无表情的冷漠脸。

翟深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裴征,似乎在想对方怎么回来了,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走不走?”裴征停在离他一米的距离,开口问道。

三四秒后,翟深点了点头。

裴征没上前扶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好像是在等他自己起来走。

翟深动了动腿,脚踩在地上,撑着手臂想站起身,尝试后有些摇摆地又坐回椅子上,他抬头看向裴征,眼睛里满是迷茫,“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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