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黑头发,没有染过。”唐玉斐脸色淡定地重复上一位女玩家说过的话,“头发长度也不对。”
所有女玩家都否认头发是自己的。
捏着头发的男玩家急了:“就你们几个是长头发,这个说不是那个说不是,总不能是我们男玩家留下的吧?”
“凭两根头发怎么能认人,又不能做DNA鉴定,这方法根本不靠谱。”
“谁会承认这头发是自己的,这里除了10号没人是黄头发,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她的。”
“等等,你们就没想过这可能是行凶的人故意设置的圈套?为的就是针对女玩家。”陶月突然开口道,“没有人规定拿到普绪克牌的就一定是女玩家,万一这头发是某个男玩家之前就收集好的,是在偷袭了18号玩家后故意留下来的呢?”
中学老师点头:“不错,丘比特牌并非一定在男玩家手里,普绪克牌也并非一定在女玩家手里,有些玩家大概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这样的固定思维吧?”
“也就是说,没准普绪克牌是男性玩家,我们是被故意误导了。”
在场一些原本在看热闹的男性玩家脸色微变,开始紧张了起来。
“喂,这头发该不会是你的吧?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捏着头发的男玩家眼神狐疑地看着陶月。
这时梁添开口了:“她只是说了个合理的猜测罢了,倒是你,从一开始就积极的寻找线索,引导所有人一步步往你的思路上走,该不会有什么不明意图吧?”
“任务卡是他找到的,头发也是他找到的。”宋恕破天荒接过了梁添的话头,看来是怕其他人怀疑到陶月身上去。
而唐玉斐知道对方手里捏的是自己的头发,这时候不介意将水再搅的更浑,又补了一刀:“两根头发这么细节的东西都能找到,或许是早就知道放在这里。”
这一连串的攻势下来,玩家们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纷纷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捏着头发的男玩家身上。
“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真的很有问题。”
“依我看,任务卡和头发都是他放的,所以才能一下就找到,我们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没准他的身份牌就是普绪克牌!”
那男玩家慌了,急得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舌头都有些打结:“你们胡说什么!我还好心办坏事了?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们这些线索了,等死吧!”
这时,护士玩家已经替18号玩家简单处理了伤口,并说道:“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什么时候能醒来我不确定,这里条件有限,我也没办法做更深入的检查。一会儿麻烦大家做个简易担架,先把他送回房间吧。”
于是玩家们先将18号送回去,又陆续集中到客厅,开始今天早上的圆桌会议。
“18号玩家给我们留下了重要的线索,昨晚攻击他的玩家很可能手持普绪克牌,这是游戏的突破口。”中学老师说道。
中学老师身侧的玩家忽而眯了眯眼,开口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倒是挺好奇你拿的是什么身份牌,大概率是平民吧?否则怎么会有这么中立的态度,而且一直是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误会了,我只是帮忙计票而已,其余跟你们都是一样的。同样,我也有发表自己看法的权利。”中学老师不咸不淡地回应,“这个游戏已经进行了四天四夜,难道你们不想快点结束吗?”
“当然想,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很可疑,过去几天你一直装着老好人的角色,我早就怀疑你了。”那玩家冷哼一声,“往往你这种人才是最有问题的,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的,谁知道心有多黑。”
中学老师顿了顿,脸色看起来似乎有些无语,不过还是说道:“请便。”
有人又指向刚才找出任务卡和头发的男玩家,说道:“还有,刚才那位玩家也很有问题。”
不少人点头附和。
“不过,反过来一想,如果是我们想多了,那真正的王牌可就又逃走了。”
而这时,护士玩家突然开口了:“其实我也认为,攻击18号玩家的应该是位女性玩家。我查看了18号玩家的伤口,击打的力度比较轻,出血量也不算多,女玩家力气小,显然更符合。”
被怀疑的男玩家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接话道:“对对对,你们听见了没有,这可是专业的。”
染着橘红色头发的女玩家也立即开口了:“别怀疑我,那头发分明就是黑色的,我反而应该算是排除了嫌疑才对。”
“那我反而觉得17号很有问题了,既然她怀疑我,我也同样可以用反向思维来怀疑,她刚才就是故意引导我们往错误的方向想吧?”那男玩家继续说道。
而唐玉斐看见护士玩家的眼神扫了一圈,悄然将每个女性玩家都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了陶月的脸上。
她的眼中似乎闪过几分挣扎,随后却开口:“对不起,我也有些怀疑17号,头发长度也很相似。”
陶月面色微变,正欲说些什么,桌底下,梁添按住了她的手。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梁添,而梁添没有开口,亦没有扭头,只是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原来的地方的同时,动作幅度极小的将陶月的手翻过来,在她的手上写下一个数字。
这数字正是护士玩家的号码牌,陶月有些疑惑,而余光将这些都收进眼底的唐玉斐转过头,飞快地对陶月使了个眼色。
陶月有些讶然,似乎懂了,接着又反应过来梁添的手还与自己的手贴在一起,掌心传来的痒意让她陡然微红了脸,就连神态都隐隐不自然。
不过,她选择装作不知道,没有将手缩回来。
三人的小动作宋恕也都看见了,他微抿了唇,眼神有些凉。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梁添和陶月的手上,半晌才抬眸看向唐玉斐。
唐玉斐觉得宋恕那个眼神是在质问,不过更像是吃醋了,没准肚子里正憋着什么坏主意呢,那肯定也不会在乎自己在表达什么。
于是唐玉斐将头扭了回去,决定不带他玩儿,省的自讨没趣。
宋恕见她决绝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些郁结,脸色不自觉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