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启贤看着自己的儿子就算伤势严重,在昏迷中,嘴里也还是断断续续念叨着夏蓁蓁的小名。
敖启贤皱眉,叹了口气,“这孩子,真的把感情看太重了。人都伤成这样,还是念念不忘。”
寒休慕:“他把儿女情长看得太重了。他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没有丝毫高兴,后几次跟属下的谈话,也是为了那女人,不愿意冒险。”
敖启贤:“她已经被劫走了,正好让他断了念想。”
寒休慕:“就怕他醒了,还要去找她。”
敖启贤:“直接告诉他,夏蓁蓁死了。”
寒休慕:“他会信?”
敖启贤:“信不信的,找个理由告诉他,让他燃气斗志,夺回江山再说。另外,你多派人去救蓁蓁。”
寒休慕:“还要救?那女人惯会迷惑他。”
敖启贤冷峻的眼神扫过寒休慕的脸,严肃道:“夏蓁蓁是我儿媳妇,我不能救?”
寒休慕低下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是!属下遵命!”
敖启贤虽然失望于寒风过于情深情长,但是他年轻时亦是如此。他能理解,但,他不希望自己儿子走自己的老路。
东方跟着寒风在此地养伤,他虽什么也没问,心里也猜出来几分了。他这个千岁大人,身份不简单。且,他猜测这个千岁的太监身份都可能是假的。
夏蓁蓁夜里被丫鬟们叫醒,说是郎中来替她治脖子上的伤。
郎中走后,她想跟丫鬟搭话:“两个小姐姐,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丫鬟:“......”
夏蓁蓁:“这里是哪里啊?我看附近都没有人。”
两丫鬟:“......”
夏蓁蓁:“你们俩,是哑巴吗?”
丫鬟还是没有回答她,收拾完东西就出了房门。
周围安静的可怕,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她害怕,害怕寒风的伤势,害怕寒风醒来发现她不见会发狂,害怕自己会太过想念寒风,更害怕自己被敖龙天侵犯...
如果真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今生都无法面对寒风了。
这一边,寒风像是能感觉到一样,猛地睁开眼,大喊一声:“蓁儿!”
随之满身的疼痛感袭来,东方伤势不算严重,在一旁守着他。
东方:“千岁,感觉怎么样?”
寒风忍着巨痛问道:“蓁儿呢?蓁儿在哪里?”
东方:“千岁,夫人为救我们,跟敌人走了...”
画面在寒风脑海里闪现,他记起他的蓁儿抱着他维护他,哭着求着求对方不许伤害他的画面,顿时感觉心一阵刺痛...
寒风只微微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东方:“是。”
寒风看向自己,上半身皆是厚厚的纱布。但是担心心中之人的痛,远远超过身体的痛。他猛然想起什么,大喊道:“东方!东方!”
东方听到声音又迅速折返,寒风质问道:“我原来身上挂着的荷包呢!”
东方:“属下到了此地也是被人拉去包扎伤口了,并没看见。”
寒风:“你去叫人,给我问问有个桃花荷包去哪里了!”
寒休慕听到声响进来,皱眉道:“你刚醒,情绪不要这么激动。”
寒风:“师傅,你可看见我原本衣服挂着的桃花荷包?”
寒休慕:“你衣服都破损了,东西全部扔了。”
寒风:“扔在哪里?!”
寒休慕:“不知道。”
寒风坐起,穿上鞋子,肉眼可见伤口开始渗血。
寒休慕呵斥道:“你疯了吗,你赶快躺下!”
寒风:“我要去找东西,师傅别拦着我!”
寒休慕:“我叫人给你找。”
寒风:“不要,我自己去!”
鲜血滴到地上,但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寒休慕看到他这般,还是忍心不下。“风儿,我给你去拿。”
寒风却坚持自己跟着去,寒休慕拗不过他,只在一个柴房放杂物垃圾的地方,找到了他的衣服,寒风蹲下翻了翻,翻到了上面带着血迹的桃花荷包。
他随之欣慰地笑了声,紧紧把荷包攥在手里,随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东方立即扶了上去,寒休慕见如此,叹了口气,“世间多少痴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
寒风虽然再次昏迷,但是手中紧紧攥着那个红包,执念深处,不肯松手。
他再次醒来时,寒休慕告诉寒风一个消息。
寒休慕:“夏蓁蓁死了。”
寒风:“师傅你胡说什么!”
寒休慕:“你也知道,这次袭击你们的人是谁。”
寒风垂下眼眸,他知道是敖龙天,哪怕他做了准备,赵钱第一时间也带人过来了。可是他没料到,自己一同长大的兄弟心会如此之狠。
寒休慕:“女人落进狼窝里,我得到消息,她宁死不屈,自杀了。”
寒风:“师傅,不,舅舅,你不要唬我。蓁儿什么性子我比谁都清楚,哪怕她...哪怕她遇到那样的危险,也会想办法周旋,即便她被那般,她也不会有轻生的念头。。”
寒休慕:“哪有一个女人被侵犯,还会有脸活下去?”
寒风笃定道:“蓁儿不会的,她不会扔下我。”
寒休慕见诓不了他,换了个口风,“我也只是听说,但,风儿,她被抓了去,肯定是不洁了,你不必再牵挂于他。”
寒风:“舅舅,无论无何,她在我都洁白无瑕。”
寒休慕被他这般深情,彻底击败了。于是换了个方式加油鼓起道:“那,寒风!那你赶快好起来!夺回江山,夺回你的女人!”
寒风:“我就知道舅舅在骗我。”
寒休慕:“我是看不惯你为女人唯唯诺诺的样子。”
寒风:“我说过自己是俗人。但这次,我势在必得!”
寒休慕看他燃气斗志,敖启贤交待的任务也完成了,于是交代了几句,就继续安排人手找夏蓁蓁了。
敖龙天到了晚上又找到了夏蓁蓁,只是她这次没有睡觉,而是在画着画。
她看到敖龙天,把画藏了起来。
敖龙天:“在画什么?”
夏蓁蓁:“跟你无关。”
敖龙天:“你去不能对朕笑一下?”
夏蓁蓁:“你会对囚禁你的人笑吗?”
敖龙天看向那个桃花簪子,想抽走。
但是夏蓁蓁警惕性地往后一步,“你干什么?”
敖龙天:“那你能不能...”
夏蓁蓁:“不能不能!”
敖龙天:“朕只是想让你炒个蛋炒饭。”
夏蓁蓁听后突然哭了,因为她在恐惧,恐惧这个男人会有越来越多的要求。但是她抿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你能不能放我走?”
敖龙天:“不能。”
夏蓁蓁背后的画纸掉落,敖龙天拾起来,苦笑一声:“呵,这个时候,你还一直想着他,见不到就画出来?”
夏蓁蓁:“是!我爱小风风之心,明月山水皆可鉴!我想他,我爱他永远不会变!”
敖龙天撕毁画纸,“既如此,得不到你的心,那只能得到你的人。”
夏蓁蓁又故技重施,想拿起簪子对向自己脖颈,但是敖龙天提前预料到,把簪子夺了扔到了地上。桃花装饰与发簪散架,她踉跄地跪在地上,拾起已经断截的簪子,眼泪终于如江水般,止不住地滴落。
敖龙天一把抓起她手臂使其站起来,气愤愤质问道:“寒风送的,是吧?”
夏蓁蓁不说话,眼神空洞。
她被他扔到床榻上,她知道自己拗不过他的力气,加上发簪被毁,仿佛信念也被毁了。自己也逃不出这地方。她知道只要自己不出去一天,迟早会面临这一步。
衣服被解开,已然露出肚兜,夏蓁蓁眼神空洞看着上方,眼角数滴泪划过。此时无声胜有声,她虽然没有哭出声,但是即便是敖龙天,都感觉到她的悲伤,眼神仿佛万念俱灰般。
敖龙天想拭去她的眼泪,她轻轻别过头,只低声喃喃说了一句,“小风风,对不起...”
她的心在那一刻停住了跳动:终究是我负了你...
敖龙天听到这句话,内心十分受伤。他亲向她的脖颈,唇触摸到的,只有温热的泪水。
他拿过被子盖过她身体,“你不要哭了,我不动你便是,但是你能不能,给我去随便炒个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对她,总是忘记说“朕”字。
他站起来走向窗边,背对着她,“你穿好衣服就去吧,随便什么...都可以。”
夏蓁蓁快速穿好衣服,果断迅速出了房门,直奔厨房。
她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赶紧用厨艺保身子吧!
一刻钟后,夏蓁蓁就端着一碗蛋炒饭进来。
敖龙天见她站着,拉过她让她坐下,“陪朕吃完。”
夏蓁蓁低着头,就这么默默在一旁坐着。
敖龙天:“朕明日再来看你,虽然你一点都不欢迎朕。但是,朕就是过来吃晚膳的,你放心。”
夏蓁蓁惊讶抬头,不可思议道:“你保证?真的只是吃饭?”
敖龙天点点头,“朕是皇上,一言九鼎。”
夏蓁蓁:“如果你只是想吃饭,就放我回去吧,我答应你,我可以让人把菜送到宫中。”
敖龙天有些激动,“夏蓁蓁,你真的是不明白?我是缺这口吃的?”
夏蓁蓁低下头,不再言语。
敖龙天看着她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