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什么一见钟情,两情相悦。都是你编造的谎言!是你!那个玷污我母亲的人是你!”
南月对着顾城北的脸嘶吼着,唾沫星子吐了他一脸。
他猛地松下,顾城北一下磕到了床边,半个身体掉落在外。
“我娘当时都已经是岚越国妃子了,你竟然敢玷污?呵,那敖启贤为了掩盖丑闻,平息两国战火,竟然就这么把她赐给了你,呵呵,你们都该死!”
南月母亲的江氏一族是赛鸿国卧底不假,但是当年选秀的江氏恰巧被敖启贤当时的母亲,也就是当年的太后选中了。
但是敖启贤心里只有寒风的娘寒冰卿,丝毫没有江氏的位置。奈何江氏偏偏对当时风华正茂的敖启贤一见倾心。
当年江氏用灌酒的方式好不容易成功圆了房,但是她不受宠的情况没有改变。而且上天也没有眷顾她,并没有一朝受孕。
恰巧赛鸿国当时的皇帝带着顾城北来访岚越国,众嫔妃出席,也不知怎的,顾城北就对这个冰冷美人一眼万年了。
因为江氏深知自己家族是卧底的身份,所以对顾城北没有太多防范。
所以两三次见面后,江氏被顾城北单独约至冷宫偏僻处。江氏还以为他要交代什么事情,根本没有防备。
当时顾城北年少轻狂,占有欲冲上了脑门,就这么强行占有了她。
这件事一直都没有人知道,直到江氏有孕被查出。敖启贤细算时间,就知道这个孩儿跟他没关系。经过盘问,江氏才说出了实情。
敖启贤本就对她无感,但是这等事传出去是皇家丑闻,所以索性写了个秘密折子给了顾城北。
但此时已是太子的顾城北忌太子妃娘家的势力,这一段倒是不假,他把江氏养在了外面。就在这段期间,顾城北对江氏爱到无法自拔。但是江氏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心里只有敖启贤。
待孩子生下后,她买通了一个下人带着孩子掩护她逃了出去。
当时两国交战,江氏想把自己从顾城北那里探到的秘密回岚越国告诉敖启贤,以求得到宠爱。但是,很快顾城北手底下的侍卫们找到了她。岚越国的一支队伍见识敌国侍卫,杀得片甲不留。江氏怎么解释说是宫里面娘娘,抱着孩子的江氏怎么样都不足以让队伍信服。
于是出现了顾城北的说的那一幕,还是婴儿的南月在襁褓中哭泣,江氏衣衫不整,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后投湖自尽。
顾城北赶到的时候,只有在破庙里哇哇啼哭的婴儿,和在湖中的一个尸首。
这件事,被顾城北拿来要挟,敖启贤愧疚于心,同意战败。
南月对着喘着大气紧紧握拳,“敖启贤已经死了,这笔账,我会跟他儿子算清楚。而你,也别想好过!你们两个人,把我娘当做什么了?!”
这些天的失踪,他彻底在思考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亲生父母竟然是那样的关系,顾淳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真的是个孽种。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顾城北和敖启贤。如果敖启贤能给自己母亲一点怜爱一点疼惜一点正义,她就不会像个物件一样被赐来赐去。竟然还赐给那强行占有的罪犯,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一切一切,他都要报复回来...
第一步,就是把皇位夺了,杀了顾淳。
第二步,举兵岚越国。
他让李青禾回岚越国,也是他做的障眼法。如此一来,寒风不会怀疑他什么,自己的妻儿都在其身边。
回到岚越国,夏蓁蓁又开始筹备连锁店的事情了,但是她发现清风有些不对劲了。
他对客人们依旧很热情,人前也是心情不错,很多时候笑容满面。但是那笑,过于频繁,过于灿烂。
夏蓁蓁对在乎的人观察入微,她发现无人时,清风总是痴痴地,在想什么事情。
“小风风,我怀疑清风把心落在赛鸿国了。”床榻上,在寒风怀里的夏蓁蓁喃喃说道。
“蓁儿的意思是,不会吧?”寒风有些不相信。
“怎么不会?小北跟我说过,顾淳是真的动了真情,还用身体挡暗器呢。你知道许洛川跟我说什么了吗?”
寒风挪了挪她身体,让她与之平视。
“许清儿,许洛川说,清风喜欢这个名字。在宰相府,他就叫这个名字。”
寒风摸了摸她的脸,“蓁儿为何这副表情?”
夏蓁蓁垂下眼眸,“始作俑者是我,是我造成的这一切。不是我,清风不可能被感情羁绊,又或许,南方不会死...”
寒风拼命摇头,“蓁儿莫要胡说!南方的死是个意外,敖龙天就是想拿他威胁我。只不过...唉,真要论起来,都是我的错。”
“可是不管怎么样,清风的事情,是我出的馊主意。”
说完她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蓁儿你干什么!不许这样!”寒风心疼地揉着她的脸颊。
“你又不是圣人!知道未来的事情?夏蓁蓁,以后不许这样!”
夏蓁蓁看着满眼是她的寒风,欣慰笑了。
“小风风,我一定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才能遇见你。”
日子过得很平淡,但是这种平淡,夏蓁蓁范儿觉得很幸福。
不久后,赛鸿国传来一个消息。
其国太子,殁了...
寒珍楼吃饭的客人七嘴八舌说着敌国太子突然暴毙的消息,夏蓁蓁看见清风听到后,手中的菜碗直接掉下碎了一地。
客人和小二们纷纷向这个寒珍楼的掌事投来目光,但是清风像旁若无人一样,就这么站在原地。
夏蓁蓁走向前,拉住他的手,“许清儿,陪姐姐回一下千岁府。”
听到这声许清儿,他回过了神。
夏蓁蓁把他带到了千岁府,院中,她拉着他的手问道:“清儿,你今年几岁了?”
“姐姐,爹爹告诉过我生辰,我再过两日满十六,还有,我叫清风。”
夏蓁蓁摇摇头,“你心中想自己是清风还是清儿?”
他突然红了眼,“清风,可是那人喜欢的是清儿。”
夏蓁蓁拿出手帕擦去他眼角的泪,“可是,那也是你...那人喜欢的,本质上还是你。”
“可是,那人死了...姐姐,死了是什么意思?”
夏蓁蓁一瞬间也红了眼,“我在我的家乡看过一个故事,听说死去的人会在另一个地方集合。肉体已经不在了,他们的灵魂还在。只要世人记得这个人,那他在那个世界就不会真正的死亡。所以...你尽情去想念你喜欢的人吧,在爱消失之前,不要忘了这份感情。”
清风在这一瞬间释然了,他自从赛鸿国回来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正常人。
“姐姐我懂了,可是我还是...好难受...”
夏蓁蓁安慰道:“清风,你还有一个爹爹。知道吗?我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可是我还是那么乐观,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我们只能向前。清风,逝者已去,唯有活在心里了。”
清风吸了吸鼻子,“那姐姐,什么时候会想爹爹呢?”
“每天...”
她的回答让清风止住了眼泪。
夏蓁蓁没有哭,而是笑着回道:“每天都会,想念已经成了每天最普通的一件事情。逝者已经去了,但是我有魔法,我可以随时把他装进口袋。”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这里,我每天都带着,他一直都和我生活在一起。”
清风在这一刻释然了,“那我也每天都带着...在爱消失前,我绝不忘记他...”
于是,从这一天起,许清风正式改名许清儿。还大大方方换上了女装,走进了寒珍楼。
只因为,这是那人喜欢的样子,许清儿只想随了自己的心。
夏蓁蓁回到皇宫,看着愁容满面的寒风。
“可是为了赛鸿国的事情?”
寒风揉了揉太阳穴,“冒出来一个神秘的二皇子,你知道现在赛鸿国监国的是谁吗?”
夏蓁蓁接过密折,皱了眉头。
“怎么是他?”
寒风捶向桌子,“不是顾着舅舅,上次根本不是废他武功这么简单。”
夏蓁蓁拿起他手揉了揉,“生气归生气,不要虐自己行不行?”
寒风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那二皇子,竟然探不到半点风声,就只是任命寒天监国。”
“他怎么整出那么多幺蛾子!烦死了!他不会还指望当什么皇帝吧?”
寒风看着夏蓁蓁,“他还有另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她歪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寒风。
寒风盯着她脸看了半晌,搞得夏蓁蓁抿嘴笑了起来。
“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美,你也不用这么认真看吧?都老夫老妻了。”
寒风突然把她拉到自己身上,不由分说举兵进城。
“蓁儿,你是我的...”
夏蓁蓁拿着小拳拳用劲捶他胸口,“好家伙,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现在直接不打招呼就进来。”
寒风抖着腿,“御阳房的牌匾不是白做的。”
夏蓁蓁趴在他肩膀上,接受着他的索求。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过得很平静,快要过年了。这是夏蓁蓁在古代过的第一个年,而且还有爱人在侧,所以她卯足了劲筹备着过年事宜。
寒风看着红通通的皇宫打趣道:“蓁儿,你是准备了多少红灯笼红窗花?”
夏蓁蓁兴奋道:“只要是店里卖的我都买来了,过年嘛,气氛一定要搞起来。我还要排练戏班子,还要给龙珠青禾准备好吃的,你自己忙吧。”
寒风已经被冷落好几天了,但是看着忙前忙后的夏蓁蓁,又看了看满是人情味的皇宫,心里暖暖的。
这一刻他觉得,只要有夏蓁蓁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哪怕这个家叫做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