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蓁干呕了几声,春香关切道:“怎么了姐姐?”
她摇摇头,“没事,许是受凉了吧。”
因为她走之前才与他欢好,根本没想过现下身体怀孕的事。
晚上,一行人赶着路,老妪装扮的夏蓁蓁拿着手上的桃花簪子发愣。
“你睡了吗?还是没睡?此刻,你在干什么?”
纵使离开了,她的心依然想着,她做好了念他一辈子的准备。
寒风第二天醒来时,熟悉的翻身想抱住一个人,可是却落了空。
记忆翻江倒海而来,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这才想起来,他的小娘子走了...
朝政罢免,他骑上马想带着人去找夏蓁蓁...
可是赵钱来报,昨晚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没有找到夏蓁蓁的踪迹。
苏达强和敖龙珠赶来,满脸不可思议。
敖龙珠:“我今早儿听说姐姐不见了?”
寒风只是点点头。
敖龙珠摇头看着自己肚子,“不可能,姐姐说过这孩子她要看着出生。”
寒风苦笑一声,“对,她就是那么狠心...她就是什么都不要管了!”
苏达强拍拍寒风肩膀,“我知道她为什么,她应该跟你说过理由。或许她说了,你们也可能理解不深。我们那里,婚姻不能有第三者介入,一旦介入必须有人退出。她知道这公主退不了,于是她便退了...”
寒风坐下垂下脑袋,“我跟她保证过无数回,不会碰其他女人,她还是走了...”
苏达强劝解道:“她应该是怕,你未来顶不住压力要和那公主...寒风,那不是普通女子,那是一国公主。夏蓁蓁有那样的担忧再正常不过,我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她是不愿意未来看到这些,所以在一切未发生前,逃走了。”
寒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那你说,蓁儿怎么样才肯回来?”
苏达强叹了口气,“除非你把那公主退回去,否则,她怕是不愿回的...”
敖龙珠面露难色,“怎么可能退得回去?一退便要打仗,跟一国打仗或许还有机会,可是退和亲这种事情,各国会激愤掺合的。”
苏达强:“是,所以夏蓁蓁她走了...寒风,她怕是在无数个夜里挣扎过好多回,还是选择了放手。”
寒风握紧拳头,“和亲?呵,我让那女人跟自己成亲!”
敖龙珠有些惊恐,“皇兄你要干什么?”
只见他起身抽起一旁的剑,刺进了自己胸膛中,鲜血瞬间染红了那明黄色的龙袍。
寒风仿佛感觉不到痛觉,硬生生拔出了剑,手靠在小桌上支撑自己不要倒地。
“张驰文,宣告天下,朕被刺客行刺,伤势严重,无法正常举行和亲婚礼。由宰相许洛川代朕迎亲。”
苏达强皱着眉,“我背你去太医院。”
寒风坐下摆手,“不用,我不治,我伤势严重拖下去,蓁儿她一定就会回来看我的。”
敖龙珠红了眼眶,“皇兄你这又是何苦?”
寒风望向窗外,“这高墙,她不喜,我也不喜。我只恨自己是皇室的人,如果还是那个千岁大人,蓁儿就不会走了...”
苏达强训斥道:“不治?你等死吗?你少废话!你不肯去,我自己去把整个太医院搬来!”
寒风失血过多,有些支撑不住了...
岚越国皇帝被行刺成重伤的消息散布天下,庆嫣然在不远处的城外气得牙痒,她认为这都是寒风的计谋。
但是,当她一进城,身旁的贴身丫鬟雪璃就告诉她,城内的百姓说着皇后娘娘失踪的消息。
庆嫣然勾起嘴角,“那敖龙天果然没骗我,真的走了。呵呵,真是个缩头乌龟。本公主还没来就夹着尾巴跑了。”
另一边,几人在一个茶棚喝茶休息。
客官A:“哎,你听说了吗?岚越国皇帝被刺客刺杀了?”
客官B:“有这回事?”
在喝茶的夏蓁蓁放下茶杯竖起耳朵听着。
客官A:“是真的啊,我听说伤势还不轻。”
客官B:“那庆优国公主不是明日入宫吗?这下子,怎么成婚?”
客官A:“这我哪里知道,但是我听说,皇后娘娘不见了。”
客官B:“不见了?!难不成是那皇帝娶了别人,所以走了?”
客官A:“也许是吧,那岚越国皇帝可是出了名的怕皇后。”
客官B:“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还是个皇帝。如果真是那样,那皇后当真是个妒妇!”
“够了!”
夏蓁蓁一拍桌子,转身就打了客官B一个脑瓜崩儿。
“这位老人家您干嘛?!”客官B捂着脑门不可思议道。
夏蓁蓁反应过来自己起老妪装扮,准备倚老卖老。
她故意咳嗽几声,又打了对面几下,嗓子装得年迈的样子,“你这小伙子,竟敢乱嚼舌根!什么妒妇?那岚越国皇后娘娘是出了名的仙女!”
粘着胡子的小北地下头捂着嘴偷笑,男子装扮的春香更是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东方还是没什么表情,就是静静的看着。
敖龙天装扮成了一个老头子,满头花白。
出了气,夏蓁蓁还是忍不住问了,“那岚越国皇帝真的伤了吗?”
客官A:“老人家,我也是道听途说,我岚越国的二舅是这么说的,听说是心脏附近,失血过多。”
她听后回到座位,垂下脑袋。
“他死不了,你放心吧。”
敖龙天喝下一杯茶缓缓又说道:“他这样伤了,一是为了躲避和亲的事情,二是想让你听到消息后放心不下回去。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况且龙珠在,不会允许他胡来的。”
夏蓁蓁眼里只有担心和思念,还有些生气。
他竟然自己伤自己...是特意让她心不安吗?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道:“走吧,我们继续赶路。”
刚起身,就被一群官兵围住。
士兵们拿着画像一一问道:“有没有见过图中的女子?”
当画像靠近夏蓁蓁的时候,便知道这是寒风亲手画的,这般像她,没有照相机,只有寒风能画出来。还有因为上面有那个桃花簪子。簪子上隐隐约约有两个字,一个风,一个蓁。
士兵催促道:“老人家,我问您有没有看见?”
夏蓁蓁抬起头,带着渴求的目光,“小伙子,这副画能送给老身吗?老身常年奔波做生意,想带着画像帮忙找人。”
士兵有些为难,“这画像数量有限,不方便。”
“是吗,那可惜了...”夏蓁蓁看着画像中的自己,挪不开眼,甚至伸手去摸了摸。
士兵把画像收进了袋子里,小北突然过去搂住了那士兵,故作亲近,“敢问官爷,这要是找到这女子提供线索,可有什么赏赐?”
士兵回复道:“只有提供线索,就有十两黄金。”
在场的客官们惊呼着不敢相信。
夏蓁蓁嘟囔了一句,“真败家!”
士兵见是老妇人,不好训斥什么,带着人走了。
一行人又继续上了路,马车里,小北突然坐了进来。
“姐姐,我有一样东西给你。”
夏蓁蓁满脸疑惑。
只见小北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我刚顺手拿的,看姐姐的表情,这怕是姐夫亲手画的吧。”
夏蓁蓁打开纸,欣慰笑着,“是,这是他亲手画的。”
她从怀里拿出桃花簪子,和纸上的做对比,一脸温情。
“姐姐,你这头上发簪怎么就只有簪杆,簪头呢?”
夏蓁蓁收起东西,“那另一半,在小风风那里。”
在马车内一旁的敖龙天看着那个光秃秃的簪杆,回忆涌上心头。
这摔坏簪子的,就是他本人。如今儿竟成了对方一人一半的信物。
和亲的日子终究是来了,庆嫣然带着长龙车队的嫁妆进了皇宫。
“你是谁?皇上呢?”
许洛川毕恭毕敬行礼,“宰相许洛川回禀公主,皇上被人行刺伤势严重,无法亲自到场,所以命微臣代替他完成仪式。”
庆嫣然尴尬的地抿了抿嘴,“不用了!那本公主就等皇上伤好了!他在哪里?本公主去看他。”
许洛川阻拦道:“公主,岚越国有岚越国的规矩。吉时已到,请公主完成仪式,才可晋封为贵妃娘娘。”
庆嫣然紧握双拳,这事儿她骑虎难下,堂堂一国公主,如果拒绝,那就要被人说不识大体。
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简单举行了婚礼仪式,又迎接圣旨加封为岚越国的贵妃娘娘。
庆嫣然接过圣旨,特意装作贤淑的样子,“劳烦公公带本宫去见皇后娘娘,这规矩自然不能省。”
许洛川连忙解释道:“皇后娘娘身体也不适,不宜见客,贵妃娘娘还是回自己的寝殿吧。”
此话一出,庆嫣然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夏蓁蓁果真是走了,那后宫只有她一个女人,来日方长,还望抓不住男人的心?
尽管没有见到寒风,庆嫣然还是高高兴兴的去了后宫。
而寒风这里,他卧在床榻上痴痴望着那个桃花荷包喃喃自语。
“蓁儿,我都伤了,你都不记挂我?回来看我吗?你真的那么狠心把我一个人扔下?”
苏达强亲自端着药进来,因为小太监送,寒风根本不喝。
他看着床边的酒,直接踢到了一旁,放下药碗训斥道:
“我说大哥!你都这样了还喝酒?你是真嫌自己命长?”
寒风坐起身来,已然是满嘴胡渣,“蓁儿有线索吗?”
苏达强摇摇头,“她是一回事,你身体又是另一回事。若她真有哪一天回来,看你变瘦变丑,你看她还要不要你?!”
寒风猛地想起,夏蓁蓁总是夸他好看。
“把药拿来,我现在就喝!喝完我就刮胡子!”
苏达强见激将法有用,松了一口气。
他拍了拍寒风肩膀,“兄弟,还是想想主意,怎么把那公主弄走吧。”
寒风顿了顿,“她有没有闹?肯和许洛川完成吗?”
苏达强接过药碗,“你放心吧,人家到底是公主,大事上总是要维护面子的。但我估摸着,龙珠应该是去闹她了。”
岚越国贵妃娘娘第一天进宫,就被公主戏耍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