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禾满头是汗,南月在一旁只能干着急。
“青禾,没事的。我们马上就到岚越国了,那个神医一定能抱住咱们的孩子。”
只见小腹已经隆起,她吃了薛远道开的药方子,好不容易怀孕上,奈何不知怎的,只是轻微摔了一跤,可宫中太医说已经有滑胎的迹象。
寒风和夏蓁蓁在马车一叙后,就抱着她回了宫。宫中的人早已对这种“秀恩爱”习以为常,夏蓁蓁就差被惯上天了。
迎面,东方和三个孩子在玩耍,满月还在襁褓在被嬷嬷照顾着。夏蓁蓁看见他便满脸愧疚。
“放我下来。”
她的唯唯诺诺样子让寒风十分不悦。
“我和东方已经说开了,你不用再这般。”
夏蓁蓁扭捏道:“总之先放我下来!”
寒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放了下来。
“那你去忙,我去批奏折!”
他自顾自走了,留下她一人和孩子们以及东方面面相觑。
孩子们跑向夏蓁蓁,东方则痴痴地看着她。
她顿了顿,“东方,聊一聊吗?”
自从和寒风再次相遇之后,他就像个贼一样一直防备着。她但凡露出一点想跟东方说话的意思,看见寒风的模样便退缩了。
她不是怕寒风,而是不想让彼此难受。她明白寒风这些年的不易,所以不想让他不高兴。
时间过了也很久了,方才寒风虽一副吃醋要发火的模样,可是却给了他们独处的空间。
“树生,待弟弟妹妹去玩吧,娘和干爹有些事要说。”
寒树生懂事地照做了。
夏蓁蓁走近东方微笑道:“去御花园走走?”
东方看了她几眼便低下了头,“那便走走。”
走了一段路,夏蓁蓁开口了。
“谢谢你,东方。”
东方听后停住了脚步。
夏蓁蓁也转身停下,“东方,这些天,其实不光是小风风拦着我,也是因为我自己心里在害怕。我和他亏欠你的太多了,今生都报不完。小风风他不是那种意思,他其实也很在意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所以一直没有去找你说这些。
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呢?我.......其实任何条件你都可以说的。你无条件地对我们好,可我们却一直伤害你。可怎么办东方,我实在......”
“你又在胡乱想什么呢?我是孩子们的干爹,树生以后是皇帝,我现在巴结着,指望以后当大官呢!”
东方越是轻松说出这些话,夏蓁蓁就越是难安。
“其实,我挺知足的,一年,和你名义上的一年,我真的很开心。你不用再有什么负担,我早已经自己开解了。这样,你给我找个媳妇儿吧。可说好了,我可是要大宅子的!”
夏蓁蓁立马眉开眼笑,“你真的要找媳妇儿?那太好了!我一直担心你不愿找老婆,那我就真的成罪人了!你等着,我给你选最美的!最贤惠的!”
她立马就蹦出让寒风写选美诏书的想法,刚要转身就被东方叫住了。
“等一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啊?她歪着脑袋好奇着。”
东方抿了抿嘴,“你现在很幸福,对吧?”
夏蓁蓁不解,“为何这么问?我当然很幸福。”
“没事了,我就想知道寒风他对你好不好。”东方微笑着,语气还是那般轻松。
“他不敢欺负我的,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去让他写诏书!”
夏蓁蓁一路小跑着去了御日房,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
一进去,夏蓁蓁便拿起一旁毛笔,“快,写选美诏书!给我选些美人来!”
寒风放下奏折,“怎么?你要我爬墙?”
“什么呀!你敢!我的意思我要给东方找媳妇儿,他方才跟我要媳妇儿了!”
寒风见她手舞足蹈的样子沉默了,同是男人,他了解东方的用意。他沉默良久,提起了笔。
夏蓁蓁在一旁研磨,眉飞色舞道:“小风风你就写,岚越国一等侍卫东方才貌和文武皆双全,现想觅得良人。自觉人品贵重、贤惠美丽的可报名参加。”
她转接顿了顿,思索道:“我到时候举行个比赛,从人品、才艺、厨艺等各方面考核,就这么办。”
寒风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蓁儿,这些比赛都是虚的,若是喜欢一个人,对方即便一无是处,都是优点。说实在的,这诏书我可以写,若是整个比赛,东方会抗拒的。”
他没有等她回复,便把头埋进她怀里。
“蓁儿,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你喜欢他。他太好了,好到有些地方我都自卑。比如说陪伴,是他陪你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而我,却不在。”
夏蓁蓁拍着他后背安慰道:“可是小风风,那不是你的错。若说陪伴,你一直在我心里,一直陪着我的呢,好了,诏书发布吧。这份恩情,我们夫妻二人一生慢慢还便是。”
这时候张驰文进来通报,“皇上,赛鸿国皇上皇后就在宫门外了!”
夏蓁蓁调侃道:“他终于把青禾封皇后了,算他识相!”
寒风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南月这次来的目的。还有顾城北父子的失踪,他还没查明白。
“让他们自己进来。”
张驰文确认道:“皇上,这,这不妥吧。”
寒风吩咐道:“有何不可?都是熟人。我不必给他面子。”
可是他话音刚落,御日房外就传来了声音,且还是马车的声音。
“夏蓁蓁!夏蓁蓁!”
是南月的声音,寒风不由得警惕起来,抱着她的力度又紧了紧。
张驰文慌张地走到门口,“这,让奴才通报一声,您再进去。”
可南月嘶吼一声,说着“滚开”的话。
下一秒,南月抱着青禾出现在二人面前。
“那个薛神医在哪里!”
夏蓁蓁一下弹起,跑到他面前,“青禾这是怎么了?”
怀中的人已然昏迷,南月挪了挪手掌,发现已有血迹。
夏蓁蓁看了看她的肚子,“她,她......快去寒珍水韵!爷爷在那里!”
寒风也起身吩咐道:“蓁儿你不要慌,张驰文你通知小北去寒珍水韵接薛爷爷,接至千岁府。”
他看向南月,“走!去千岁府,这样双方赶路会快一点!”
火急火燎赶到千岁府,薛远道这身老骨头差点没散架。
李青禾已经陷入昏迷,薛远道把脉的时候都不禁面露难色。
“不好!”说完他感觉拿出药箱给她含住人参,紧接着针灸至各个关节穴位。
“真险啊!若再晚一柱香,她便会一尸两命!”
薛远道针灸完便开始写房子,“先赶紧让她有些精气神,身子有些力气,不然这孩子还是保不住!”
他写完看向南月,“不是我说,我说让她养好身子再怀孕!虽然可以怀孕了,但是你们提前了!”
南月低下头,“我实在......没有办法,她实在想孩子。”
夏蓁蓁朝南月说道:“她不是想孩子,她是怕失去你。”
寒风跟着问道:“顾城北和顾淳在哪里?”
南月神色微沉,“他们父子俩偷袭皇宫,被我扣下了。你们知道透露偷袭的消息的是谁吗?是顾淳他自己,呵,他是真不想活了。”
许清儿在门外立马闯了进来,“你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南月冷笑道:“他现在和你一样。”
许清儿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摇着头。
夏蓁蓁拽起南月的衣领,“你怎么回事啊你!你为什么做出这些事情?!他是你亲哥哥啊!”
南月指着寒风,“你问他,幼时他在哪里发现的我!”
夏蓁蓁看向寒风,见他脸色也有些变了。
“在死人堆里,他当时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是我听见他痛苦的喊声,才发现了他。”
南月紧接着笑了几声,看向许清儿。
“那顾城北,就是把我送进死人堆里的人,目的就是让我装可怜。我要让顾城北和他的嫡子,成为最下贱的人!”
“够了!你这等疯人!不值当有这等好女子给你生娃!”拍桌子的是薛远道。
“还是一国之君?我呸!什么是最下贱的人?不是说身体残缺就是下贱!孙女儿,把他送走!这床上的女子就待在岚越国,我给她找夫婿!”
南月制止道:“什么叫给她找夫婿?他是我的皇后!”
“我在哪里.......”李青禾睁开了眼。
南月立马温柔凑了过去,“青禾,孩子还在,你不要担心。”
李青禾摸向肚子,感激地看向薛远道:“多谢老前辈!”
许清儿这时候像发了疯冲上去,“顾淳他在哪里?!”
南月冷哼一声,“死了!已经死了!”
李青禾不解看向他。
“他不是好好的被你关在皇宫地牢里吗?还有你父亲。”
南月瞬间尴尬,“青禾,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寒风低头一笑,“原来是充面子呢。”
夏蓁蓁圆场道:“青禾,好好管管你的夫君。你刚才生命垂危,他像个疯狗一样见谁都咬。”
李青禾握住南月的手,“我没事,我感觉好多了。”
薛远道说道:“还好是在千岁府治疗的,若是等我赶回皇宫,你这孩子就保不住了。还有这个叫南月的小子,你好好谢谢我的孙女儿和孙女婿。”
南月放不下尊严和面子,选择了沉默。
“好了,你们夫妻就在千岁府住着吧。爷爷,你晚上就回千岁府住,少熬夜打麻将。”
薛远道嘿嘿笑道:“孙女儿,上次你给的零花钱我都输光了。”
夏蓁蓁立马叉着腰,“又输光了?我说你这老头能不能自觉点,赌运差的时候就少来。不准去了!这几天歇歇。”
李青禾拿下脑袋上的金簪,“薛神医,拿去玩吧,不够我这里还有。”
薛远道赶紧拿了跑路了,从溜的速度看,完全看不出这是个老者。
李青禾看向寒风和夏蓁蓁,“这次,谢谢你们。”
寒风顿了顿,“南月,我只有一个条件。希望从今往后,最起码我们俩在世这段期间,岚越国和赛鸿国不要再起战争。”
南月握紧拳头,没有回应。
李青禾握住他的拳头,“我替南月答应了。”
南月眸子抬起看向她又随之落下。
夏蓁蓁欣慰道:“都过去吧,好吗?南月,我可以把在赛鸿国店铺的分成换一换。我二你八,你问寒风,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
寒风摸向她的青丝调侃道:“是啊,因为这个财迷小娘子,我连一文钱分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