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修士小贩哪里见过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反转。
隶城的街道,一时之间寂然无声,针落可闻。
而宁郃笑的跟个两百斤傻子似的鹅叫声打破了这尬出天际的局面。
一时间吵闹声喟叹声议论声挤兑声四起。
“啪——”
“哎哟——”
两个看得入迷的吃瓜群众相互踩脚,噗嗤一下栽进了一堆防御符丹药摊位上。
隶城大,瓜民多,一个踩中炸一窝。站在各摊子前的的其他瓜们,一个不慎当了垫背,众瓜们全咕噜噜滚作一团。
夭寿哦,好一个大型晒咸鱼现场。
“哎哟!谁踩我宝贵的头发!我这刚找医谷植的发!”
“别挤我!快起来!我良家妇男呢要负责的!”
“呸呸呸,别趁机摸劳资的大胸肌!劳资掏出来比你还大……”
而引起兵荒马乱的主角两人也正处在诡异氛围。
邵默眉目清冷,声音生硬如铁,“压够,起来。”
陆尽欢试图开口狡辩一下她不是故意的,“我……”
却突然察觉人群中的吵闹声小了许多。抬头望去,就见到刚刚还搁地上看似晒咸鱼,实则竖起八卦小雷达继续吃瓜的瓜民们飞快的爬起来向两侧散去,让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
一名人高马大的虬髯大汉缓缓而来,此人糙着他那与美人多如狗修仙界格格不入的相貌,粗略打量现场的一片狼藉后,沉声道:“二位,我乃隶城监司使,听闻有人在城中打斗,特来查探情况。”
哦,懂了。
简而言之,就是这座城里的城管。
再总结一下就两个字——
赔!钱!
陆尽欢:心—肌—梗—塞。
是谁把城管送到我身边~
她药丸!
她也许,大概,可能,家底要不保了。
这跟要她的狗命有什么区别!
陆尽欢二话不说,没有半点迟疑的飞快的御剑就逃。生活已经把她这个淳朴天真的孩子,逼成了一个富有经验的逃跑流老狗了。
赔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赔钱的,只能靠逃单来维持生活这样。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脚腕。淦,她心态崩了。
好的,逃是逃不掉的了。
让她看看是哪个狗逼拽住了她的脚腕,断绝她护住钱袋子的生路?
——仇恨蓄力值80%
她表情狰狞的猛然回头,就看到宁郃瞪大杏眼无辜的望着她,“你跑什么啊?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革命同志了?呵,女人。你的名字叫没有心。”
——仇恨蓄力值100%
陆尽欢抬起手,把狰狞的表情慢慢抹平,面带微笑,大慈大悲,大彻大悟,几乎成圣。
她一脸释然地……
她释然个屁!
她恨不得把这个让她即将失去她挚爱的钱袋子的拖后腿人工智障串成靶子,扛上一把AK47突突了他,更想让他见识一下二营长的浪漫意大利炮火。
虬髯大汉城管哥双手交叉抱胸,看着陆尽欢跟宁郃两人,糙脸充满了求知欲“演,尽管演,让他看看这两只野鸡究竟有多能加戏。”
好的,隶城果然名不虚传,城市建设做的好做的妙做的呱呱叫,包罗万象多元化,求同存异具象化。
——隶城大舞台,戏多你就来。
……
城管哥冷目扫过陆尽欢和邵默,开口直击要害,“我们隶城向来规矩森严,城内不可械斗,视破坏程度而定,轻则照损坏价值赔偿,重则按关押处置。两位,现在请你们随我回监司处交罚款。”
陆尽欢:“……”
陆尽欢:“???”
陆尽欢:“!!!”
她捂着心口,不!她没钱!
不待她试图为城管哥编一套量身定做的彩虹屁挣扎一下。那边邵默已经抿了抿唇,开口道,“我,没钱。”
好…好可怜的男主!
是了,现在的男主还是个刚从深山老林出来的身无分文的穷逼。
陆尽欢被男主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穷逼模样唤起了为数不多的的怜爱以及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
况且这件事还是由她起的头,她理应要肩负起这个责任。
她清了清嗓,大义凛然的对城管哥开口,“当街闹事,实属过分。我们下贱,我们该打!但——”
“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我们选择坐牢!”
城管哥:“……”
硬了,他的拳头硬了。
他的嘴张张合合了好半晌。
“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听我的没错!”陆尽欢立马接过他的话头。
“……”
好的,城管哥表示既然这是你们诚心诚意的要求,那么对此他十分欢迎。
——于是陆尽欢不止被掏空了家底,还跟邵默组队一起去监司处吃牢饭一日游。
城管哥还十分民主的询问宁郃是否要一起。
他大拍胸脯的表示他们隶城监司处的牢饭一绝,打饭的牢头也绝不手抖,份量管够,保准吃了还想吃,一辈子都不想离开!
宁郃疯狂摆手: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城管哥把陆尽欢邵默两人收监时,还非常体贴的把他们分别关在面对面。
陆尽欢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她云天宗弼星剑尊的首徒,男修女修的梦,师兄师姐的爱,现在要给大家上演一场铁窗流泪。
只见她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把二胡,她流泪的好大声啊。
邵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