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了?”他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结果。
“是。”影满脸沮丧。
他们到的时候别说里面,就是连石狮子都已经被毁的十分彻底,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篱落一听这结果,感觉地牢的温度瞬间就凝固了,如同置身冰窖。
她低着头靠在墙壁上噤若寒蝉,不敢看男人的脸色。
因为不用看,她也知道那脸色肯定不会比阎王好看多少。
“砰。”直到门被大力关上,她惊得抬起头来。
才发现男人走了,而且脚步毫不犹豫。那陡峭寒凉的背影,怎么看怎么绝情。
“大人······?”她吓坏了,立刻跑过去拉门,可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大人,你放我出去······。”门外男人吩咐侍卫上锁的声音,吓得她哇哇大哭起来。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把她关在地牢里,而且还让人把门给锁了。
“你好好待着,想清楚了就放你出来。”男人的声音十分冰冷。
“大人······阿篱错了······你放了阿篱吧!”
篱落一边疯狂拍打门板,一边使劲哭喊着求饶。可门外静悄悄的,男人再也不说话了。
“大人,阿篱好怕·······。”她哭得很厉害,整个身子抖得如同落叶。因为远处地上的一滩血正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忍不住有些头晕。
“大人,阿篱真的好怕······你放阿篱出去好不好!”哭喊了很久,突然一阵晕眩传来,她跌跪在地上。
门内突然响起的声音,还是惊到了门外的男人。
他虽然狠心不理她,可一直静静站在门口,将她说的话听在耳朵里。
包括她说她害怕,包括她那颤抖惊恐的声音,还有那可怜兮兮的求饶······。
说真的,说他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可他并不想被这种感情所左右,所以并没有因此手软。
所以听到声音他向前一步,本想开门的手在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收了回来。
“你好自为之吧!”说着,他狠心离开。
“不要······。”男人说的话篱落听到了,怕他真的走了,于是用力喊叫起来。
可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所以声音很轻如同猫叫一样,只有自己听得到。
“都退下吧!”贴在门上,她听到他一声令下。
“是。”随后是侍卫们应声离开的声音。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依然是男人冷冷的声音。
“是。”所有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篱落彻底死心了,再也不叫了,就靠在门上默默垂泪。
“爷,真的要把阿篱公子关起来吗?”离开地牢之前,影还是忍不住开口。
因为主子眼里的矛盾,以及离开时踌躇的脚步,他全看在眼里。
“走吧!一个晚上死不了。”
主子头也不回地走了,根本没有丝毫心软,看得影心里直发愁。
不明白他为何明明心里不忍心还要这样说这样做,更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他要这样对阿篱公子。
尤其在他伤势未愈的情况下,还把他关在地牢这种寒气逼人的地方。
“爷······。”他还想求情,但在主子冷冷的一个眼刀下闭上了嘴巴。
“备马,我们去一趟庄家。”男人打算去查一下当时登记开店的人员名单。
因为在南楚无论在哪个城市做买卖,都要在官府或者城主那里登记造册,所以查起来并不难。
“是。”影立刻退了下去。
男人在离开之前,还是深深望了一眼门的方向,然后毅然决然地走了。
地牢
外面没人了,篱落也哭不动了。
感觉人舒服了一点之后,立刻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去找小风。
其实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哭如果能解决的事,绝对不会动脑筋想法子。
如果哭解决不了问题了,那她也绝对不会白费力气。
“小风,小风。”她来到躺在地上的少年面前,拼命拍打他。
“阿篱。”小风终于在她的暴力下慢慢醒来。
“你刚刚怎么回事?”见他醒了,篱落一屁股坐在他刚坐过的椅子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不是被大人给吓的。”他望一眼四周,发现除了她们两个没有别人,心情突然轻松了不少。
“你还好吧?”小风见他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嗯。”篱落轻嗯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休息。
她感觉哭这个事,真是一件累人的活。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大人她似乎就会变得很脆弱。
“他们人呢?”小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爬起来。
“都走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今晚可能得呆在这里。”刚刚男人走的时候,她隐约听他说什么一个晚上又不会死之类的话,想来是打算让他们在这里过夜。
“不会吧?”小风走了一圈,发现牢房里除了他刚坐过的椅子就是一个摆满刑具的大台子,还有一个绑人的十字架,连个躺的地方都没有。
“今晚我们怕是不用睡了。”他最后下了结论,然后席地坐在篱落身边。
“就是给我睡我也睡不着。”这里刚死了人,她根本不敢睡。
于是一整个晚上,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倒也不害怕。
三更天
“小风,你冷吗?”篱落突然感觉身上很凉,连脚都僵了。
“是有点冷。”小风站起来走来走去。
“你坐在我这里吧!”她将他拉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坐在他腿上抱住他取暖。
“你没事吧?”小风吓了一跳,本想推开他。但一看他的嘴唇都冻青了,立刻住了手。
其实篱落是体寒的身子,根本不能呆在这种地方太久。若不是小风,她此刻怕是已经冻晕过去了。
正当两人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响,吓了他们一跳。
其实这声响并很大,甚至可以说很轻。但在这空旷的牢房里却显得尤为清晰。
他们往声音来源处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地上竟然裂了一个口子,一个蒙面男子突然从洞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