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什么罚?若是皓阳真要对你们如何早就让曹将军将兴城给围了还会让他们回去?赶紧谢恩吧!”韩老头突然打断他。
“谢爷不杀之恩。”花非花忙磕头谢恩。
心里清楚,皓阳这次大动干戈虽然不是针对花家堡,可也算是杀鸡骇猴了。
“这就对喽!别忘了还有婚约的事,赶紧找个借口解除了才是要紧。”韩一又加了一句。
“是是是,怜妩那丫头从小体弱多病,如今病入膏肓早已是将死之人·······所以老夫随后立即书信一封禀明皇上,让皇上务必解了这门婚事。”
“好了好了,既然如此那过去的事就都过去了赶紧起来吧!再说了,一把年纪了还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是啊!都起来吧!”见韩神医都这样说了,秦夜冕也不好再说什么,伸手将老祖宗和波叔公扶起来。
说真的他本无意将花家人怎么样,尤其还是在别人处心积虑试图挑拨离间的前提下就更是不能随心所欲了。
只是心里有些对不住阿篱,七年前的事与七年后的事似乎受伤的只有她,而自己却碍于花家堡与皇室的关系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主。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都不问问我?我才是受害者啊!”两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帮衬着跟唱双簧一样连一个都没想到她,篱落不免气恼。
尤其韩老头那句过去的都过去了更是让她听得差点七窍生烟。
先不说七年前的事,就说中毒的事那也不过才几日工夫而已,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已经过去了呢?这怎能不令他生气。
“臭丫头你有什么好委屈的,都心愿得逞了还说气话?”见她气呼呼的韩一立马吹胡子瞪眼道,“按理说你应该高兴。”
“我有什么可高兴的?”篱落恨不得打死他,实在是佩服他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害她初见他来的时候还感激涕零的不行,结果倒好他来花家堡根本不是为了帮她。
“你如今因祸得福都百毒不侵了难道还不该高兴?”老人没好气道,“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
“我百毒不侵了?”篱落这下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当然更吃惊的是大人,只见他嘴里叫着“真的吗?”脸上则露出难得闪瞎人眼眸的笑容。
毕竟像他这样一个冰冷的人突然出现这一面实属难得,更何况还不顾别人的眼光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惊又喜地抓着她的手激动得跟个白痴一样。
当然篱落很快冷静下来,一把推开男人的手道:“所以说呢!我要是被毒死了就是活该,没毒死就是因祸得福,那我就想知道在坐的有谁愿意也来尝尝这种福气?
这话一出,韩一的脸瞬间就红了,花家人自然也是,就连秦夜冕都沉默了。
“再说了我的心愿是什么,韩老头知道?还说我心愿得逞。”她知道他说的是大人解除婚约的事,可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于是一脸不服气道,“我与大人男未婚女未嫁,谁又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所以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不可能为了稳住花家堡和朝廷的关系致自己的利益于不顾。这后面的话篱落没说出口,但她相信这些个老家伙不会听不懂。
“那阿篱姑娘想怎样?”老祖宗脸色一沉,“莫非想要花家人抵命?”
“抵命倒不必,我阿篱也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如若老祖宗答应我一事,那七年前和七年后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何事?”一听这话,花非花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突然的一个眼神接触,他从她那火苗四射如同星光一般的眼眸里看见了一抹如小狐狸似的狡黠眼光,这让他有种跳进陷阱的感觉,而且这陷阱还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若是有朝一日北凉城破,可否借花家军一用。”篱落知道自己这是狮子大开口,但不说终归是个零,说了或许有所得也未可知,毕竟韩老头可说过若是有把柄在手无耻一些也无妨,因此她就无耻一回了。
结果这话一出,几位老人皆倒抽一口冷气,然后迅速看了秦夜冕一眼。
只见男人正抿着唇什么都没说,而是转身落了座,开始一口一口喝起茶来。
那捉摸不定的神情让花非花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这是有心试探还是真的只是阿篱姑娘的奇葩想法,于是频频望向韩老头。
“丫头,我看你是被毒药给毒糊涂了,那可是皇家的兵又不是花家堡的,他花老头敢动?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应了这请求!”韩老头自然是知道篱落救国心切的心思的,于是忙开口为花非花解围。
“所以说花家堡没有权利调动花家军?”
“那倒也不是,就是花家军的集结必须要由花家堡的将军令与皇上手里的伏虎合二为一方能有用。”老祖宗其实挺佩服小小年纪的她居然不顾个人得失保家卫国的心思,所以勉为其难解释了一番。
当然也想告诉她很多事并非如她想的那么简单,也并非他不肯帮她。
毕竟北凉与南楚世代交好,若是有朝一日北凉被占,南楚卧榻之侧也不能安睡,可问题是能动花家军的只有皇上。
“那我若是去求太子或者皇上呢?他们会答应吗?”
花非花看了秦夜冕一眼,然后一声叹息道:“恐怕难如登天,毕竟花家军是南楚留的最后一步棋,而且是活棋。宜静不宜动,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动。”
“那花家堡弟子呢?”篱落退而求其次。
“这·······。”花非花这下愣住了。
花家堡弟子中已经出师的都算花家军的兵,自然受制于花家军的军规,可花家堡后山这一拨未出师的弟子却不在花家军名单里,其实是可以动的。
只是他敢动吗?
不,他不敢。
因为那是花家军的预备军,算半个皇上的人,所以哪怕他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