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王麾下三员大将,两位各率领两万人马退守卢城以东禹城和卢城以南陵江,还有一位率领剩余五万人马退守卢城以北少安。”
“那敌军呢?”
“敌军四十八万人马折损至三十一万,西凉军剩余十二万,北历军十九万,半个月前我离开卢城时他们正休养生息枕戈待旦想必很快会追过来。”
“知道此次率领西凉和北历两方兵马的大将军是谁吗?”
“西凉启用了早年间一位非常厉害的老将军名叫袁放,据说四十多年前曾凭一己之力以少胜多连夺北凉七八座城池,为西凉皇室一举奠定了江山。而北历此次的大将军乃是与焱王年纪不相上下的十八皇子苏浩。”
“苏浩?”一听这个名字,篱落的牙立马咬得咯吱作响,拳头更是捏得死紧。
心想好啊!来的正好,真是冤家不聚头,那两人的账这次就一并清算了。
这样想着,她懒得再与刘蛮虚与委蛇直接来到房中摆放沙盘的地方研究起来。
温将军见状忙跟上来,怕她看不懂便指着其中一处道:“此处就是卢城以北的少安,距离豪城中间间隔三个城,分别是黎上、新中、下省,只是这三个城布防薄弱如同虚设,一旦少安失守很快将兵临城下,而五万残兵恐怕抵抗不了多久。”
刘蛮见温宏南下之心不死忙抢着道:“扛不了多久也得死扛,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等,公主不是带来了南楚援军吗?等七万大军一到再加上我们的十二万人马足有十九万,与敌军虽兵力悬殊亦能抵挡一二,再加上豪城易守难攻·······。”
“你先别说话。”篱落懒得听他滔滔不绝,也很烦他的无端打岔,制止后忙又转向温宏道,“温将军,你先说一下东边的情况。”
“东边?”温宏没料到她会先问东边,略一沉吟后忙指着另一处道:“这是禹城,本来离东边边界甚远,只可惜东边与西边战况同样惨烈,如今七八个城池不过眨眼工夫仅剩两三座,所以此时焱军残部退守反而加剧了东边的压力,一旦敌军乘胜追击定会造成我军两头被夹击的态势,最终必定更加损失惨重。”说到这里,他不免一声叹息,同时脸上闪过一抹痛心。
感觉东线怕是已经无力回天了,除非敌军直接北上,那么残兵还能逃过一劫,甚至还能助东关将士们一臂之力。
“为何会这样?东面并非强敌怎会败得如此惨烈?”篱落听闻很是吃惊。
她研究过北凉周边的各个小国,除去西北和西南这两处水域外,其他周边皆是些小国和弱国,而这个东边的小国更是不足为惧。
毕竟北凉最厉害的对手不过两个,一个就是如今平清王驻守的东北和顾炎城驻守的西关。
西关如今全线崩溃,但东北还算稳固,要不然平清王也不敢丢下大军亲率人马回京,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东边居然也败成这样,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本来敌我双方势均力敌,一直在拉锯战中,结果北历丢下二十万大军后焱王殿下连连败退,结果导致将士们的士气瞬间低迷,因而助长了对方的气焰,所以原不过是趁火打劫的小战役最后竟演变成了一边倒的攻城掠地,实在是让人······。”说到这里温宏不免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南关呢?”篱落知道男人为何难受,如今西线东线皆溃不成军,而他手握十二万大军却束手无策岂能不自责。
“南关还算稳固,只是听闻卢城失守会不会如东线一样溃败就不得而知了。”温宏满脸心酸。
“能调动兵马回援吗?”
“南线太长,就算调兵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就是说如今只能靠我们自己来一次大胜仗方能提升将士们的士气,稳住东线和南线。”
“正是如此。”只是这谈何容易,先不论兵马的多少,就说他这个将军没有调令无法南下又遑论打什么胜仗呢?
想到这些,温宏痛苦难当,两手在头上一通乱挠后便顶着一头乱发苦着脸再也不说话了。
篱落没有将男人的丧气样看在眼里,而是自顾自低着头在屋内踱起步来,想着该如何才能打一场胜仗,并且以少胜多。
就这样屋内瞬间安静下来,谁也没敢作声,三位副将更是满眼鄙夷,只是不敢袒露,始终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毕竟一个病秧子公主,如今就算看起来容光焕发也不过是个没打过仗的女子,因而都不免有些小瞧。
尤其在刘蛮看来公主简直就是个比他还不如的门外汉,要想以目前援军未到就想打胜仗简直痴人说梦,所以根本不予理会,而是自顾自往桌边一坐优哉游哉喝起茶来。
唯有花糖王对她信心满满,嘴角一勾靠在屋内梁柱上把玩着五星镖静静等着。
其实在篱落看来顾炎城的这招化整为零倒是一步好棋,毕竟敌众我寡要想迎战且取的胜利只怕难如登天,而他退守卢城那么长时日已属不易却依然保存实力。甚至最后决定赴死都不忘给对手出一道难题,是分散兵力还是继续北上?因而也算给自己人提供了更多灵活多变的歼敌机会和思考时间。
这样想着,她眼睛一亮,忙停下脚步再次走到沙盘前研究起来,然后一边琢磨一边道:“温将军,如果你是敌军,在此等情形下会如何行事?”
“自然是乘胜追击。”温宏懒懒道了一句,在他看来公主听闻焱王殿下失踪的消息后居然还能如此淡定,就认定她与刘蛮属一丘之貉,因此多少有些心灰意冷。
篱落没有在意他的态度,接着问道:“如何追击?”
“或兵分三路,或直接北上。”
刘蛮不赞同温将军的说辞忙见缝插针道:“不可能兵分三路,只会直捣黄龙。”
反正在他看来任何企图带兵南下的说法都是错的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