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北历军退回卢城时从最初北上时的十九万人马变成了十二万。
而留守卢城的西凉军更是在几次与南面、东面将士们的周旋中从原本的十二万折损至五万。
两军共计十七万。
与篱落这边南楚七万援军,北凉原北关军温宏手里的人马加派往南面和东面的剩余人马共七万,原焱王殿下旧部四万,四路汇聚重新规整的十八万人马不相上下。
然两军势均力敌,我军又能将卢城实行三面夹击之态势时,敌军的再次撤退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他们退得悄无声息且毫无征兆,甚至一度让篱落怀疑苏浩是不是使了一招“空城计”。
结果在花热血深夜派人摸入城中时才知晓一切都是真的,当时城里早已人去楼空,走了个干干净净,一个北历军都没有。
然不战而胜的消息无疑是令人振奋的,因而满城皆是将士们不绝于耳的欢呼声和呐喊声,其中自然也包括温宏和花热血。
唯篱落一脸愁容,甚至几日吃不下饭。
她总感觉苏浩连退三城似乎别有深意,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哪里古怪,反正心里着实有些不安。
他担心苏浩是不是想趁将士们高兴之余放松警惕后进行反击,也怕“大意失卢城”遂命令温宏打起精神严加防守。
结果一切都很平静,敌军没有进攻也没有偷袭如同销声匿迹了似的。
而这样的情况并没让她放下心来,反而更加坐立不安起来。
直到几日后这种惶恐才终于找到了出处。
消息传来西凉增兵二十万,且一路搜刮北凉西境境内所有粮草,不日将秘密到达卢城外与原西凉军汇合,这才终于反应过来男人这招“走为上计”是何等高明。
要知道这样一来敌军将增至三十七万与我军的十八万再次形成敌众我寡之态势。
然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地,回到了顾炎城在卢城时的局面。
退退不得,进又难如登天的境地。
而更让她不免气馁的是,双方你来我往打打走走一圈后居然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也不算什么改变都没有。
先别说这一圈将士们死了多少,就说如今后方再无保障。
东关军和南关军指不上,唯剩下皇上顾仲伯身边的御林军,先别说人家愿不愿意南下,就算愿意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从这一点来看情形远比顾炎城在时还要来的危急。
如今我军的现状是粮草不足、没有援军、后方空虚。
而这些都犯了兵家大忌,也给苏浩的“退为上策”来了一个更为绝妙的诠释。
他要让他们固步自封再难动弹,哪怕动也将了如指掌。
谷懖/span南楚
连续几日奋战,蛮夷国终于暂时鸣金息鼓······。
原因是秦夜冕康复后再次领军让他们颇为忌惮,尤其一招“连环计”更是将他们几乎围歼殆尽,最后只能匆忙逃往冷渡暂避,甚至毁了刚造好的大桥,以此来防止他的乘胜追击。
而南楚北关军这边自然是大胜全获。
秦夜冕的“连环计”不过是在战场上撒了加了料的黑豆,让敌军的马儿们吃了后很快失了力气。
所以敌军撤退时见无法驱使只能丢下它们自己跑了,而他则不费吹灰之力将敌军重创的同时收获了无数战马。
要知道蛮夷国乃是被誉为草原雄鹰的野蛮国,不仅人强马壮,甚至连个头都比南楚的要高大威猛许多。
因此在草原上打仗南楚的骑兵自然不比人家,更何况人家是十几万皆是铁骑,他们是十几万兵马里区区四万铁骑岂能是人家的对手,所以输也是情理之中。
但离开了草原就不一样了,那情形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尤其自秦夜冕接替孟了之后更是无一败仗,打得蛮夷军天天鬼哭狼嚎只敢叫嚣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才终于让大半个月没有好好休息的将士们得了些许空闲,睡了个好觉。
只是谁能想到,北边尚且安稳之时西南边界却出了乱子。
“殿下。”就在男人刚巡视完回来正打算稍作休息时,暗心急如焚找了过来。
“何事?”难得见他失态,秦夜冕自知事态严重,来不及脱下战袍便带他去了书房。
“西南守将和花家军花小鱼将军双双战殒,敌军势如破竹连攻七座城池,如今离四通八达的雾都仅四城之隔,怎么办殿下?”暗十万火急,一口气说完不带一点喘的。
“连破七城,这怎么可能?”秦夜冕听后甚是心惊,声音更是不自觉高了许多,吓得暗大气都不敢出。
要知道这是殿下几个月以来神情最为难看的一次,满脸戾气如同要吃人似的。
其实这难怪他吃惊,按理说即便对方人多势众破城也绝非易事,尤其西南边关乃是重镇又是易守难攻之地。
更重要的是在经过七年前的大战,殿下早已料到会再次面临这种处境,七年来一直致力于边关的布防,甚至在多个城市加固城墙可谓是费尽心思,结果敌军居然破了,还破得如此彻底,这怎能不令人震惊。
可暗什么话都没有,而是拿出密探传来的密函递给他。
“知道什么原因吗?”秦夜冕拿来看了一眼,此时已经顾不得两位将军是怎么死的了,只想知道破城的原因。
“敌人善用攻心术,一直想离间花家军和西南边关的将士们,经过几个月的蛊惑终于得逞,致使我军两方人马爆发了内乱给了他们有机可乘,最终导致我军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一听这话,秦夜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又问道:“花少烨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要知道花家军兵分三路后,唯有留在西北由波叔公带领的是与西北边关的曹军没有在一处布防的,其他两路皆是要与边关将士需要磨合的,所以这很可能会成为敌军攻克我方堡垒的手段。
再加上老祖宗的尸体运回京城后经过一番查看,韩神医说并非身染恶疾而是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