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哲与伙伴们告别,骂骂咧咧的走回家,当来到家门口,看到门口的摆放着那双刷得油亮的皮鞋,他嘴上碎碎念了几句,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尽量的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看到书房的房灯亮着,更是小心翼翼的想穿过书房,到达二楼自己的房间里。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威严的声音让卢哲身躯一震。
果然,还是被抓到了。
卢哲心中暗叹一声不好,在书房的门口停了下来,勉强的挤出笑容回道:“老爸,才是今天怎么会在家呢?”
“我要是在不回来,你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你老师可是打了不少电话给我,说你无心向学......”滔滔的训斥就像是数以万计蚊子的嗡鸣,像着卢哲包围了过来。
回来也只会教训我。
他心里嘀咕着,撇嘴道:“好啦好啦,我去睡了!”
他打断了父亲的施法,迅速的跑到房间里。
“嘭!”
将门甩关掉。
感受到楼上的声响,卢德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
他有心想教育自己的孩子,但手头的案件实在太多了,以至于他只能先处理工作。
那一叠叠堆放如山的案宗,让这位大律师也有点疲倦,在他的书柜里有着他过去打过的案件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正是和六胜集团高管——赵建的合照。
一周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和往周一样,林子韬与许泽彭在周末都会到车晓家学习。
只不过,他们今天来的时候倒是显得有些生疏了。
门打开后,两人迅速的低下了头,似乎不敢面对着车老师。
“快进......”话还没有说完,车晓便看到了两人的狼狈模样,都是相同的鼻青眼肿。
“怎么回事?”车晓手扶在林子韬脸上,将他的脸面对像自己,“怎么弄成了这幅模样?”
“诶,车老师,没事的,我们骑车去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过几天就好了。”林子韬尽量让自己笑出来,而着鼻青眼肿却和他的笑容十分不相搭。
“是啊,老师,没事没事。”卢泽彭附和道。
“把眼镜都摔掉了,还没事?”车晓很快便注意到了他的眼睛换了一副新的,虽规格与之前的很相像,与年龄不符合的厚重。
她虽埋怨着,也将两人领了进来,正忙完家事的刘梅也看到了两人的模样。
刘梅是他们两人的班主任,看两人爱学习,将车晓介绍给他们做为家教老师。
她与车晓一样,问了上面的东西,林许两人也再度回答了一遍。
因为班里的人很多,她到没有注意到这俩孩子受了伤,刘梅一边从房里取来了伤药,给两人脸上的淤血处抹上,一边嘱咐道:“下次可要小心点,路上多危险,又是不小心出事了,你们乡里的父母怎么办呢?”
两人抱歉的点头:“是。”
卢哲彭和许泽彭都是学校的住宿生,家里是很远的乡下,由于成绩优秀考入了c市的初中,所以他们几乎是只彼此生活着。
说是补习,其实刘梅并没有收她们多少钱,为的是满足下车晓,二来也可以在周末照看一下这俩孩子。
车翰林并没有在家,他早一些时候便被周东汉叫出去了。
像往常一样,沈姨在周五晚上总是要来雇主家,为其打扫卫生。
可打开房间的门,一股酸臭味便呛着她的鼻子,她心里不住嘀咕着。
这些有钱人,一个个都一个样儿,房间都不会自己收拾下,估计又是煮了什么东西,没有收拾,等着自己了。
她用手再鼻子边扇了扇,试图赶走这股恶臭。
打开了房间的灯,客厅的画面像是一道冲击波一样,突兀的进入她脑海里。
她大叫了一声,跌坐在走廊里,连滚带爬出房间。
到警方赶来,她还没有稳定下来,牙关不断打颤着。
周东汉和王生进入现场,对沈姨那副模样倒也理解了,周东汉第一时间以帮助调案的缘由,将车翰林叫了过来。
车翰林皱着眉看着案发现场。
死者男,大概四十来岁的年龄。
他摊倒在客厅的桌边,面向着桌子,在他的身边有一大堆血迹,伸手朝向着前方的桌子,但奇怪的是,他手掌的部位确实血红的空洞,整只手掌都消失不见,不止是右手,他另一只半伸着的左手也是一样,失去了手掌。
地上那一堆血,想来便是从双手处流出的。
死者仰面着,眼睛半睁半闭,看着前方的桌子。
而桌子上,则是放了一叠钞票,瞧那个数目,少说也有几万块,可却不知为何会这样简单的丢在桌子上。
在桌子的前边则是一面墙,白花花的墙体上,却有着用血书写的大字,不难看出是一个——盗字。
在盗字旁边还有一个很是奇怪的图案,一个类圆形上方是两个尖角,而圆形的下方则是一个涂满的倒三角形,意味不明。
不久,陆川以及休假完的白琳也是赶到了现场,对尸体进行检验。
而在房间的搜查取样的王生也是完成了初步工作,对周东汉报告。
“队长,我们已经找遍死者的家,这是一个100来平的商品房,死者应该是单身,并没有婚配,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的东西。”
“而经过报警的保洁阿姨确认,死者在几年前便已经离婚了,至今未娶。在整个房里,并没有发现死者的双手,应该是已经被凶手处理掉了。”
“在死者附近发现了带血迹的菜刀,应该是作案的工具,而在客厅的角落里则是发现同样带血的刷子,应该就是墙面的字画的书写工具。”王生简单的将报告说了一遍。
周东汉点了点头,示意王生继续调查下去,
“你怎么看?”他习惯性的问向车翰林。
“让我比较在意的是,桌上明显是特意摆在那里的钱,以及墙上的“字”,而那个奇怪的图形看起来,不知道怎么说,但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车翰林说话间,再次看向墙那边。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周东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死者的手,伸向桌子,而且角度是刚好的对着那对钞票,就像是想要抓住那钞票一样。”车翰林说道。
“可是他的手掌却不见了。”周东汉说道。
“没错,这就是诡异的地方,就像是在表达一种想要却抓不住的感觉。”车翰林手抵着下巴,想了想再继续说,“再说那个字吧,‘盗’字,你想到了什么?”
“偷窃,小偷。”周东汉不假思索的说道。
“就是这个,说起小偷我又总会想起扒手,而死者正好少了可以偷东西的手掌。”
“也就说这个现场是凶手有意布置的,像是在说死者是一个盗窃者,他盗窃钱财,可如今就却连那桌上的钱的手都没有了,难道凶手只在讽刺着死者?”周东汉一拍手说道。
“可是那墙上的‘画’又是代表什么呢?”
车翰林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但这图案看起来像是一种图腾,而且长得有点像是......像是一只山羊头。”
“山羊?”周东汉惊出声,“难道又是十二生肖吗?”
“不好说......”车翰林也是语重心长的叹道。
很快,陆川和白琳对尸体的初步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死者死于失血性休克,除了双手外的致命伤,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伤口。”陆川报告道。
别看凶手只是失去双手双掌,但手掌处连接着动脉,如果没有处理好伤口,很容易就会造成失血过多的。
“同时,死者的脚踝处有些许勒痕,应该是被粗绳捆住过,死者大概率在死前被绑住手脚过。”白琳在陆川说完后,补充道。
现场除了案发地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警方很快便完成了对现场的采样和收集。
很快,死者的身份也被找到了。
死者名为杨展,年龄四十二岁,是一家保险公司的老板,十年前曾经因为一诈骗案坐过十年牢,在此期间,妻子携同着儿子与其离了婚。
虽然家庭破灭了,但杨展出狱后的发展也是很顺利,重新的建立了一家公司,生活也不至于困苦。
经过对死者前妻的访查,前妻对死者并未有太大的怨言,因为死者在离婚的时候,她从死者那里得到了孩子的赡养权,同时分得了不小的财产,所以暂时可以排除是前妻的报复。
所以,调查目标也转向了对死者公司员工的调查。
在调查期间,周东汉也着手关于现场发现的血色“图”案,展开了调查,这个调查很快便有了结果,在邻市,也发现了几起凶杀案,而案件的现场也发现过这个诡异的图案。
但这几起案件的几个凶手也已经伏法了,除了这个奇怪的图案,案件的相关性也很少,所以应该能排除是连环作案。
从作案的手法上看,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具报复性,应该是与死者有过不小矛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