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策西回到学校操场才看到信息。
她是以特优生的身份被这所军医院抢进来的,她高考故意控分的情况也考了个700,清华北大争着抢,在听说她只想读医后,各个医大也都争先恐后给出超高待遇发出邀请,有的,甚至说可以打包把她妹妹带学校来住!
但她提了另外的请求,学费全免。
方策西找了个地儿,就地而坐。
这里是一大片草坪,有不少小情侣在这儿腻歪,半空中还有不少萤火虫。
她看向不远处那对儿腻歪着的背影,不知怎么,脑中浮现卫柒生日那晚,自己迷迷糊糊靠在一个人怀里,他亲了自己。
她打开通讯录,滑到y处,点了“”这个备注。
却半天没有拨出。
退了出去,点开微信,切换了另一个未加任何人的微信号。
她点到朋友圈界面,里头的每一天都有内容,从5月2日晚上零点开始,持续到今天8月25日的此时此刻刚刚发出,[余一笙]三个字。
那天,余笙和言鹤次走后,到入睡,卫柒忍不住问她,你想...他吗。
她只淡淡笑了次。
他还没离开的时候,就是“yes”的答案了。
每一天,想他的程度能达到和父母并齐。
她躺在草地上,手机放回了裤兜。
夜空中的星跟那一晚一样多,最亮的那颗依然亮着。
她盯着它发神。
...
卫柒租房。
言鹤次敲响门,便立马被打开。
他站在门口,杵了一瞬,立即底下头,卫柒也愣着没挪步。
“咳,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睡大街去了。”言鹤次坐在拉杆箱上,随意地说。
“今晚会下雨。”卫柒把门拉开了点距离,只是步子不好意思挪。
“公交站台有雨棚。”他也一直没有看她,垂着头看脚尖。
“......”
“......”
沉默了几秒,卫柒才回:“言鹤次,你是在生气吗?”没等他回答,她紧着说,“我也生气的,是气你说我姐姐,但是这个不是我今晚不开心的重点,”她将头发撩到耳后,凑过去了点,“你想知道吗?进来说。”
“......”他没抬头,只是眼珠子控制不住地落在她锁骨处,还有点怀疑自己听力的样子。
随后,卫柒转身让开了路,走到开水壶前,倒了杯水。
此时床脚的风扇正往她吹,轻盈的头发丝裹着下巴和脸,她洗过澡了,换的睡裙,本来肩上披着件与吊带睡裙搭配的轻薄白衫,风扇一吹,加上她抬手倒水的动作,正对言鹤次视线的领子,沿肩角滑下一点。
她竟然没有要拉起来的意思,是没注意到吗?
可他被吸引了满眼。
没听见门口动静,卫柒喝了口热水,转过头看去:“不进来吗?”
言鹤次咬了下舌尖,嘴角勾了下,这才站起来:“过来。”
“干嘛?要我帮忙提行李吗?”
“嗯,我醉了,没力。”
扯吧,没力怎么把行李搬到六楼的!步行房!
想是这么想,卫柒还是放下了水杯,朝他身旁的箱子走去。
言鹤次一动不动的,眼神跟着她裸露在外的一点肩膀,嘴角缓缓上扬,直到她伸手抓拉杆,他才抬手将要落不落的白衫往下扯。
“你干嘛呢?”卫柒反手就挥开。
言鹤次抓住她手腕,故作严肃地问道:“你呢?干嘛?穿成这样随随便便开门,不知道自己是女的?不知道自己已经长成容易引人犯罪的美女了?”
“我,我......我知道敲门的是你嘛!”卫柒刚刚努力撑起来的气焰,只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眼神,就打回原形了。
“几个意思?不把我当男的?”
“那那你想怎么样嘛?!我穿都穿了,门都开了!”卫柒大着胆子仰头顶回去。
言鹤次一手抓着她,一手拉箱子往门里带,顺道一脚把门踢了。
接着扯着她进了卫生间,掰着她面对镜子,低头闻了闻头顶,果然还是以前那个嗲到爆的发香,不过他这次还闻到了别的。
他掀开她颈边的发丝,鼻尖凑到耳后,卫柒缩了缩,言鹤次双手拢着她,伸到前面洗漱台的瓶瓶罐罐,还真找到一瓶香水。
他看到镜子里她躲躲藏藏的小眼神。
“蓄意勾引!欲擒故纵!”言鹤次往镜子喷了点香水,笑说。
“没有!”卫柒手肘顶了下他,红通了脸想溜。
言鹤次一把搂着细腰带回怀里:“干嘛自己对号入座,我又没说你,跑什么呢?嗯~?”
“你讨厌不?放开!”
言鹤次却没听她的,把香水瓶放回原处,双手拢着她,下巴放在她头顶处,看着镜子:“为什么忽然这样?晚晚?”
卫柒忽地一激灵,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喊自己“晚晚”。
“你喜欢我,是不是见色起意?”
“......是。”他怕她炸毛,搂紧了些。
可卫柒却很平静:“那我还是有点值得骄傲的东西,我只是想让这点骄傲发挥到极致,这样...这样就算你以后遇到比我好看的,你都不稀罕!”
“......”言鹤次忍着乐,还是憋着,将她扳回来面对自己,“想法正确,我很开心你在这方面的思想觉悟如此之高,但也很不开心你想到这个,知道为什么吗?”
卫柒摇了摇头。
“我是不是说过,一辈子一颗心只装一个人这句话?”
卫柒想起刚转学那天,调整座位,他对楚尧说这话时,她听见的:“嗯,可是......”
“没有可是,你没出现之前,我不曾期待过一辈子的事,以前我只想当米虫,混吃等死好了,因为你,我才想过改变,这种动力,不是谁都能给我的,你懂吗?”
“我这么厉害?”卫柒微微笑起来。
他眼睛挂在半边还耷拉着的白衫,毫不客气地把另一边拉下,凑到耳背往下一点的颈处,音色忽便缱绻:“岂止厉害!”
卫柒因颈边的呼吸而打了个寒颤,瑟缩着,这轻痒的感觉还没过去,肩角的湿疼感又袭来。
她抖了抖,言鹤次终于憋不住笑了:“嫩成这样,还发挥到极致!”
“你!你真的很讨厌~”卫柒把他推开,红着脸窜出了卫生间。
言鹤次坏笑着拐出门,靠在墙上,满眼宠溺地看着捂在被子里缩着的那一团,说:“我可是言鹤次,八中扛把子,你听过我打架给对手发挥的机会了?”
“呼——”卫柒猛一掀开,跪在床上回头:“......我又不是要跟你打架!”
“哦~那是想干什么?”
“......你烦死了!”她又捂了回去。
言鹤次“嗤”笑一声,拿换洗衣物回卫生间,悠然自语着:“还好遇到的是劳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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