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瞧着心头寻思,神仙姐姐明显不想让这丑汉出事,我要是帮了他神仙姐姐岂不是会感激我?
想到这,段誉说道:“吴大哥,他已经砍了一根手指头,此事就罢了吧,要不然传出去只怕是坏了吴大哥的名声啊。”
吴应熊笑眯眯的朝着段誉说道:“段兄弟,没想到你倒是挺会做人!我一向没对你协恩求报,可我也没想到你在我被这傻缺辱骂的时候,不曾半字阻挠,现在倒是做起了好人,反而指责我的不是了?”
段誉摆着手说道:“吴大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段誉啥都没说出来。
这时岳老二瞅着包不同吼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
包不同咬了咬牙,把短剑换了只手,又砍下了另外一只手指,跟着把短剑一扔,自己打起自己的耳光来!
吴应熊朝着岳老二说道:“岳老二,解了阿朱姑娘的穴道吧!”
岳老二应道:“是师父!”走到阿朱身前点了一下,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阿朱穴道一解开就冲向包不同,想要制止他,包不同大吼道:“阿朱,你不要过来!”
阿朱知道包不同的性格,咬了咬嘴唇,朝着吴应熊呵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吴应熊听着摇了摇头,跟着蹲下身,扶起了地上的王语嫣,又拉着木婉清的小手说道:“走吧!”
一边走,嘴里一边说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可怜人啊,错把仇人做主人,可笑、可笑!”
阿朱听着心里惊愕不已,这吴应熊念的是自己贴身戴着的金锁片上的内容。这金锁片上的内容,连慕容家的人都几个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莫非、莫非她知道我的身世?
想到这,阿朱不由自主的朝着吴应熊追去,嘴里喊着:“你等一等,等一等!”
吴应熊扭头笑着问道:“阿朱姑娘还有事情么?”
阿朱抿了抿嘴唇,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吴应熊似笑非笑的说道:“以后若是还能见着,我倒是能告诉你真相!”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船上走去,阿朱想追上去,又想着身后的烂摊子,终究还是回头去找正扇着自己耳光的包不同了!
吴应熊几人上船坐好,段誉一心惦记着神仙姐姐,自然也跟了上来,将将跳上船头......
木婉清刷的拔出了长剑,指着段誉喝道:“下去,你哪里来的脸上船?”
段誉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们不是一起来的吗,自然当一起走了,吴大哥,你说是不是?”
吴应熊翻了个白眼,跟着拱手说道:“段兄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来日再见……”
段誉虽然脸皮很厚,可吴应熊都几乎明着赶人了,也不好意思在死皮赖脸的跟上。只好拱手说道:“吴大哥保重!”
吴应熊也笑着拱了拱手,摆手做了个请滚的动作……
段誉讪讪的跳下了船,岳老二收回纤绳,双桨一滑,船飞快的驶离了听香水榭。
王语嫣自从坐上船,一直低着头闷闷不乐,木婉清挪了挪位置坐在了王语嫣身旁,伸手勾起王语嫣的下巴,借着船头灯笼的微弱光芒,瞧着她脸上的五道指印,柔声问道:“还疼吗?”
王语嫣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跟着用蚊子似的声音回答道:“不疼!”
木婉清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拔开瓶塞,伸出手指抹出些药膏,朝着王语嫣脸上而去……
王语嫣本能的一躲,木婉清说道:“别动,这时我师父特制的药膏,我小时候练武受伤或者偷懒挨揍了,师父就用这药膏帮我抹一抹,很快就好了。”
王语嫣听着不再躲避,只觉得这药膏抹在脸上清清凉凉格外的舒适,闻着还有一股百花的香味。偷偷的瞧了瞧木婉清,心里很是纳闷,明明就是她打了自己,为什么又要帮自己擦药?
木婉清细细的帮着王语嫣抹好了药膏,说道:“最多等到明天早上就看不到痕迹了。”
王语嫣讷讷的说道:“谢谢!”
木婉清叹了一口气,跟着说道:“我不是想打你,可是你今晚做的太过分了!不管你乐意还是不乐意,你都已经是相公的人了。怎么可以在那么多人面前偏帮外人,不给相公面子?你觉得这像话吗?”
王语嫣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知道了!”
木婉清又说道:“当然,私底下里,你怎么对相公我不管,比如像这样……”
说着,木婉清顺手揪住吴应熊的耳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
吴应熊这会正老怀甚慰的看着这大小和睦的一幕,原本还想木婉清会不会和王语嫣闹掰了,自个卡在中间岂不是难做人?现在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突然的耳朵疼,让吴应熊脑子里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就算要做试验,也没必要拿自己的耳朵做实验吧?
忙龇牙咧嘴的说道:“婉儿小宝贝,停停停......疼…疼!!!”
木婉清没好气的甩给吴应熊一个白眼,自个压根没有使多大的力气,但是还是松开了手……
王语嫣瞧着这一幕,不由的掩嘴莞尔一笑……木婉清又说道:“但是在外面的时候,相公就是你的天,你必须得听相公的!”
王语嫣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了!”
夜越来越深,岳老二划了两个多时辰的船,终于是到了之前出发的码头。
吴应熊轻声叫醒了靠在自己身上已经睡着的木婉清、钟灵、王语嫣,几人下了船。
吴应熊心中一寻思,现在离天亮也没多久的时间,就算是赶到城里也很难找到客栈了,本想让岳老二去弄了些柴火来,在湖边的空地生了一堆火,对付到天亮在进城。
突的吴应熊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脑子里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由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跟着问道:“岳老二,这里离无锡城有多远?”
谷儅/span岳老二想了想,说道:“师父,只怕有一百多里路!”
吴应熊问道:“还顶得住不?我们现在赶去无锡城!”
岳老二咧嘴一笑,说道:“师父,我岳老二就是三天三夜都不睡觉都没问题!”
旁边的木婉清纳闷的问道:“相公,你这么急去无锡是有什么事情?”
吴应熊随口说道:“我之前约了个朋友明日中午在无锡城里见面,我却是忘记了,这下才想起来!”说完又瞧着木婉清一脸怀疑的神色,又补充道:“男的,是男的!”
木婉清娇声说道:“我就是问问…你慌个什么劲!”
吴应熊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当我傻啊,我要是说是女的,只怕几天都会给我好脸色吧。”
随后岳老二架着马车连夜朝着无锡城奔去,其实吴应熊只是突然想到,段誉这厮好像是从听香水榭离开后就碰到了乔峰的,而自己一开始没想到这一节,把段誉给撵了,不出意外的话,段誉肯定还是会跟乔峰碰头……
来了天龙八部的世界要是不跟乔峰结交,那跟没来有啥区别?不但要结交,还要抢在端与之前,所以吴应熊才这么急急忙忙的往无锡城赶。
另一边听香水榭里,吴应熊一走,包不同也没再自取其辱的自扇耳光,有些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阿碧和赶回来一脸心事的阿朱忙扶住包不同的手臂,阿碧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说道:“包三哥,现在可怎地是好啊?”
包不同晃了晃手,说道:“我没事,那王八公子应该是留了手,我没事,吃点药,运功调理一下就好了。”
段誉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位仁兄,我吴大哥既然留了手,你也不应当在这么叫他才对了!”
包不同瞧了瞧油头粉面的段誉,要不是想到之前段誉有帮自己说话的份,估计就破口大骂了,跟着说道:“非也、非也!乌龟不就是王八吗?我这么说有什么错,还有我跟我阿朱、阿碧妹子说话,哪里用的着你管!”
段誉本想争辩几句,可又看着包不同凄惨的样子,也懒得跟他在计较,没再说话。
阿朱说道:“包三哥,你就少说几句吧!”说着让阿碧先搀着包不同,自己则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又从襦裙的下摆撕了几根布条下来,帮着包不同敷上了金疮药,用布条缠好了。
包不同一边任由阿朱包扎伤口,一边朝着还在院中的司马林、姚伯当吼道:“你们还不滚,在这里作死吗?”只是受了伤,这声音吼起来中气不足,没有往日的气势!
姚伯当、司马林二人心头琢磨,现在姑苏慕容主事的人不再,就算是杀了这几个人也没用,更何况场中的两个小姑娘和那个小白脸明显跟神龟公子关系匪浅,杀了他们只怕是会有麻烦。
两人一挥手,说道:“走!”跟着就朝着自己停船的地方而去,包不同瞧着还以为这些人是怕了自己,又吼道:“你们要是听那王八公子的话,去江湖中乱说,我定不饶你们!”
姚伯当听得也不回头,哈哈大笑道:“你冲我们发脾气有什么能耐,你倒是去找神龟公子啊……”
话音落下,人也渐渐不见了踪影!包不同气急,说道:“不好,这些人去了江湖上只怕是要乱说话,我要尽快告诉公子爷还有大哥、二哥他们!”
这一急之下,牵动了体内的伤势,嘴角又是溢出丝丝鲜血,阿朱忙掏出手帕帮着包不同擦了擦嘴上的血,又说道:“包三哥,你别急,你现在先养好伤才行!这里的事情,我给公子爷他们飞鸽传书就行。”
说完这句话,忽然间空中传来叮铃、叮铃两响清脆的银铃之声。
阿朱、阿碧听着这声音,齐声说道:“二哥有讯息捎来了。”再抬起头望向屋檐前,只见一头白鸽在空中飞了一个圈圈圈,扑将下来,停在阿朱肩膀上。
阿朱伸过手抓住鸽子,解下缚在鸽子腿上的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张纸笺来。
包不同忙说道:“给我看看!”
阿朱听着将纸笺递给了包不同,包不同展开看了看,看完之后包不同刚想说话,突的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外人,扭头向段誉说道:“小白脸,我们现在要商量重要的事情,你在这里只怕是不妥吧?我看你还是赶紧的走吧!”
段誉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旁听,肯定会惹人讨厌,只是刚刚被吴应熊给撵下了船,才想着回来找阿朱借艘船离去。
听得包不同的撵人之语,段誉拱手朝着阿朱说道:“阿朱姐姐,不知能否借我一艘小船,在下这便告辞,后会有期!”
阿朱心中有些歉意,可又想到段誉在这里自己三人谈话多有不便,于是说道:“段公子,半夜三更的,太湖中的水道你又不熟,我听香水榭还有些下人,不如我派个人送你吧?”
段誉说道:“不用劳烦阿朱姑娘了,我划船自行离去就可以了!”
阿朱听着也没再劝,叫了个听香水榭的下人带段誉去拿船,段誉谢过之后,跟着那人而去。
阿朱看段誉离开后,和阿碧扶着包不同到房中坐下,这才问道:“包三哥,二哥信里说了什么?”
包不同说道:“二哥让咱们去江同!”
阿朱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包不同说道:“二哥信里说,西夏国‘一品堂’有大批好手突然来到江同,不知是何用意,要我带同阿朱、阿碧两位妹子去查查。”
阿碧说道:“包三哥,你就在听香水榭里好好歇息吧,这事我同阿朱姐姐去做就行了!”
包不同摇了摇头,说道:“西夏‘一品堂’的事情倒是不急,眼下紧要的是那王八公子的事情,他对我燕子坞的事情知之甚多,要是去江湖中乱说一气,坏了公子爷的大事只怕是不妙了!”
阿朱和阿碧听得是一脸的凝重,阿朱说道:“包三哥,我现在去给二哥他们传信,让他们尽快回来?”
包不同点了点头,说道:“你快去传信,我们也要马上悄悄跟上去,不能让这王八公子走脱了!”
阿朱说道:“可是你的伤?”
包不同强撑着一笑,说道:“无碍,待会在船里调息一阵就好了……”说完又望了望自己少了食指的双手,这内伤可以好,断去的手指,却再也回不来了!
阿朱瞧包不同一脸的坚持,也没用再劝,拿了纸笔写下今晚的事情经过,将纸条塞进小竹筒里,又去鸽舍将竹筒绑在飞鸽的腿上,然后放飞了信鸽。
做完这些,阿朱也没再浪费时间,和阿碧扶着包不同上了船,向着吴应熊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