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是死灰复燃,就这样在大街上像是搞传销一样直接拉人,会不会太过招摇过市了一点?
拉住李日升的男人脸色变了一下,他干这一行的时间的也不短了,一般来说,贪婪的人会问最多能翻多少倍,谨慎又心动的会问中奖的几率有多大,要不然就是戒备心强的,对自己的说辞嗤之以鼻,完全不相信有这种好事。
但像这样上来就说玩白鸽票犯法的,似乎还从来没遇到,面前这位也算是第一人了。
不过想了想自己东家的后台,他立刻又恢复了自己的专业,嘴里打着哈哈道:“瞧您这话说的,那些个违法什么的,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如今都中华民国了,连皇帝老儿都不见了,哪还有什么犯不犯法的呀,真要是有什么问题,衙门还能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人不成?
别的不说,这马家坪有名有姓大户人家也都是我们这儿的常客,难道他们都是傻子不成?
而且我们这个白鸽票,和你想的那个不一样,你买白鸽票所花的钱,有一部分还能用来救济灾民,现如今日子不好过,到处都是饿殍千里的难民,沿街乞讨的乞丐,就当日行一善,何乐而不为呢?”
一整套说辞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不明就里的人绝对会被说服,就连此刻绅士人格的李日升也忍不住直呼好家伙,这是把现代社会的福彩那套给直接整到这里来了呗。
男人见李日升不说话,又添油加醋道:“我看阁下天庭饱满,像是有福之人,要不然玩一把,这把我请,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说不定可就中了呢!”
一边说着,男人一边盯着李日升挂在脖子上的玉石。
以他的经验来看,绝对是个值钱的东西,能戴的起这东西的,家里肯定也是非富即贵的主。
他隐隐有些激动,非富即贵又怎么样,还能有他背后的势力大?在马家坪,甭管是什么人,是龙得盘着,是虎那也得卧着。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能分到多少钱呢?
一通七拐八绕之后,男人将李日升带到了一间胡同里的民居前,和门口两个守门的壮汉打了个招呼过后,就领着李日升进了门。
很快他就明白了为什么门口要派人守着,别看外面瞅着普普通通的民居,实则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房间的左右两边是一排连炕,炕上挤满了人,一个个都眼神迷离的端着烟枪一阵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李日升抽动了一下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在结合桌子上那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还有边上躺倒的面黄肌瘦,精神萎靡不振,毫无生机的人,他立刻得出了结论,这玩意儿是这个时代的特色——福寿膏。
见李日升时不时的撇向那帮烟鬼,带路的男人不由得笑了,他怂恿地开口道,“小哥你要不要也来一口试试看?那可是外国进来的好东西,这福寿膏抽了不但能强生健体不说,还能快活似神仙呢,就是给个皇帝老儿做,都不换!”
面对男人的怂恿,李日升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绅士的人格或许不是很清楚,但他另一个人格医生,对于各类药品那都是了如指掌的。
所以他自然知道这所谓的福寿膏其实是罂粟熬制的提取物,有镇静和麻痹神经的功效,所以人抽了会精神大振,飘飘欲仙,至于所谓的添福添寿的功效,完全就是以讹传讹的夸大宣传。
完全不合格的垃圾,不过要是有足够的工具,他甚至可以再次提纯福寿膏,把鸦片变成臭名昭著的海洛因,那才是真正一点就能让人彻底上瘾的东西。
穿过全是烟鬼的房间,房间里的温度陡然上升,刚刚那是烟馆,而这里则是赌场,三五成群的围拢在一起,激动的大声嘶吼着,到处都充斥着吆五喝六的声音。
有人面前的大洋垒得高高的,看起来赚的盆满钵满,也有人输得一无所有,一个劲的大喊着,“最后一把,最后一把,再借我点钱,让我来最后一把!”
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个透明的笼子,里面则是一堆小球。
毫无疑问,这就是李日升所知道的那种白鸽票。
“马上就要开号了,你赶紧选一注,不然就赶不上了。”领路的男人催促着。
李日升没有拒绝,他也想看看对面究竟打算玩什么花样,反正钱也是对方给的,也没有什么特意的挑选,就随便选了一注。
他随随便便选的一注居然真的中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10个铜子变成了一块大洋。
赢来的大洋仿佛一只银色的蝴蝶在手指间来回穿梭,中了奖的李日升却并没有丝毫的笑容,他知道这就是个套路,究其本质其实就和现代社会里的杀猪盘一样,上来先给你尝一点甜头,让你上钩之后,再来上一刀狠的。
果不其然,还没过五分钟的时间,刚刚领路的男人就凑了过来,表示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趁现在运势正好,就应该乘胜追击,要不要在其他台子玩上那么一两把。
一般人到这里基本已经被忽悠的八九不离十了,心里也是想着得来的钱也是天降横财,倒不如乘胜追击一下,赢了钱自然好,哪怕是输了,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不过就是白玩罢了。
结局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输光了。
两个大汉不由分说的将他带进了边上的小房间。
迎接李日升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他是这里的管事。
管事笑眯眯的看着李日升,然后开始讲解他们这里八出十三归的规矩。
他并不担心对方还不上钱这种问题,他们背后是有实力的,管你旁门歪道也好,三教九流也罢,只要是白纸黑字的签字,摁手印,哪怕对方是石头也能榨出二两油来。
之前马家坪里的钱真人,说是什么茅山正统,听说还会几手道法,把前去要债的人好一顿教训,他够豪横了吧,可结果呢?
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的付着高额利息,还着永远还不清的借款。
李日升从最开始男人和自己搭讪开始就已经预料到这种状况,双眼微微眯缝起来,心中凛然,但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却不说话。
“都别愣着了,既然这位不想体面,那你们两就帮他体面体面!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不错,先留着当利息,剩下的慢慢还。”,管事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安排着。
站在李日升后面的两个大汉已经冷笑着将毛茸茸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显然是将他看成了瓮中之鳖预防逃走,毕竟他们两个做这件事不是头一回了,总有那么一个两个认不清现实的人。
看着那双沾染着污渍的手抓在自己的肩膀上,李日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傲慢的绅士,根本无法忍受如此失礼的举动。
他的手臂忽然一曲,两肘齐出带着风声猛烈的撞向了后方。
这一手打的那叫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谷/span肘击并不是常规的攻击招式,在自由搏击中更多的时候是作为必杀技使用的。
一旦直接命中人体软弱部位,大概率可以一击必杀。
人类肘击的威力,远超普通人类的想象。
肘击的时候,可以动用全身几乎所有的力量,且小臂大臂形成三角支撑,极其有利于发力,而且还省去了一个小臂的过力环节。
而这一切,都让肘击可以爆发出远远大于拳击的力量。
而且人类肘部的骨骼非常特殊,这块骨骼的硬度和人的头骨一样坚硬,而且肘部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几乎没有留任何软组织和肌肉。
泰拳就特别喜欢肘击,对肘击留下了很多经典的说法,比如“宁挨十拳,不挨一肘”以及“肘过如刀”等。
肘击除了具备强大的钝力冲击外,还极其容易割开对手的皮肤,尤其是攻击头部。
而现在,李日升打出的肘击重重撞在后面那两个大汉的裆部。
只听两声“澎“的两声闷响,无端端的令人联想到鸡蛋掉落地上摔得蛋白蛋黄四处横流的场面。
那两个倒霉蛋发出的凄厉惨叫声听了之后,连旁边的管事心中身上都忍不住感同身受的一哆嗦。
做完这一切的李日升并没有停下,而是扑向了面前的管事,擒贼先擒王。
虽然一瞬间就解决了两个对手,但是房间里可不仅仅只有两个打手。
他扑向管事的同时,已经感觉到后方,左边,右边都有劲风声响起,当然还伴随着打手怒骂的声音。
这显然是管事的手下愤怒的围攻了过来。
“啪!啪!”伴随着连续两声清脆的裂响声传来,两个茶杯已经在李日升的脑袋上上开了花,白瓷碎片飞溅,更是硬生生的挨上了打手的一记重拳。
然而李日升却并没有倒下,反而是霍然转身,如同一头受伤的野狼那样凶残的回过身,然后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朝着三个打手猛扑而上!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房间里拢共五个打手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了,全部都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呻吟声更是此起彼伏的在房间里面回荡着。
要知道李日升作为被主神承认的特殊人才,除了徒手格斗之外,他同样对于人体结构学有很深的造诣。
打架的本质其实说穿了就是比拼力量和速度,力量决定了你的伤害,速度决定了你能否打中别人。
但如果是在力量和速度都相差无几的前提下,那么技巧就是决定胜利天平朝哪里倾泻的重要砝码。
而在技巧上,经过系统学习的李日升绝对要甩这些打手好几条大街。
他发起的每一下攻击,都非常没有武德的朝着人体最薄弱的部位,眼睛,裤裆,太阳穴,后脑勺,脾脏这样的位置。
当然一对三,也已经是李日升的极限了,人数在往上增加,他也只能脚底抹油。
看着面前这些横七竖八正在呻吟的对手,李日升高傲的哼了一声,这样的臭鱼烂虾连给他热身的资格都没有,重新整理了下衣领之后,他又把目光看向了管事。
刚刚还一副运筹帷幄之中的管事像是彻底吓傻一样瘫坐在地上,似乎不能接受眼前的肥羊突然就变成了饿狼。
他摆了摆手,“钱我们不要了,小兄弟收手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不过李日升并有在意管事的话,看着倒在地上的打手们,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耳边响起的那个机械提示音,公布的规则里有那么一条是任务点数的获取包括但不限于击杀敌对生物。
那现在他和面前这些人应该也算是属于敌对关系的吧!
他看向了被他鸡飞蛋打的那两个倒霉蛋。
刚刚他的那一下,这两个人绝对是做不成男人了。
他捡起了地上的白瓷碎片走向
那两个捂着下身,脸色铁青的打手。
看准位置,并计算好角度之后,手中的白瓷碎片,重重的刺了下去。
白瓷碎片并不锋利,但只要控制好速度和力量,哪怕是绣花针,照样也能刺穿钢板。
白瓷碎片瞬间没入了打手的身体,但这还没有结束,他又立刻把白瓷碎片抽了出来。
刚刚还在哀嚎的打手立刻没了声息,几秒钟过后,这个家伙身下的血慢慢的流淌了出来,形成了一泊暗红色的湖,尸体只是偶尔本能的抽搐一下,显然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机械冰冷的提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预备役轮回者击杀打手X1,获得任务点数。”
显然和他预判的一样,这么做同样也能获得任务点数。
吹着悠扬的口哨,李日升又走向了剩余四个打手……
眼睁睁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被屠戮,管事恨不得立刻逃跑,但身体的本能却让管事硬生生的制止了身体逃跑的动作,直觉告诉他,如果自己有任何逃跑的倾向,他绝对会立刻死于非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