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东先是把司华送回了家,之后进宫回禀南疆之事。
洛小翡得知蛊王的态度,并未太过意外。之前闻人兮就派人去南疆谈生意,结果被拒,那时她已经有了准备。
“将军一路辛苦,回去歇息一天,后日便去兵部协助武试。”
“臣领命。”洛东告退,之后便离开了皇宫。
翌日一早,南无花和情花便去了兵部,这二人是报名武试。
安宁虽然卸任兵部尚书一职,但谁都知道,只是一时,兵部尚书之位一直空缺,就是给他留着。
这次接待南无花她们的便是安宁。
安宁说:“情花姑娘不是翡国人,无法参加此次武试。”
南无花愣怔,“我也是南疆人,我为何可以?”
“你嫁入月家,是翡国之人,南疆是你的娘家,你的户籍在翡国。”安宁耐心地解释着。
最近他碰上不少类似的事,皆是偏远的来人,他们的户籍还未办下来。
这些人自然是可以放宽条件,去户部办理户籍即可。
可南疆不同,自从蛊王拒绝了归顺,情势便有些微妙。而情花又是蛊王亲传,情花是什么态度他还不清楚。
情花问道:“敢问大人,如果我要参加武试,该怎么入籍?”
安宁轻叹,“先是要脱离南疆,然后再入我翡国户籍。姑娘是南无姐姐带来的,我就有话直说了。”
“但说无妨。”情花也没过于纠结,当时她走的匆促,自然是想的不够周全。
“姑娘现在还是南疆人,如果入朝为官,南疆和翡国开战,姑娘帮谁?”安宁说的很直白,“即便姑娘说站在翡国这边,可带兵的将领敢用您吗?”
情花听得明明白白,她陷入了沉思。
南无花问道:“情花不能回南疆,可武试的报名马上截止了,即便我去信回去,也来不及,可以通融一下吗?”
安宁摇头,“我做不了主,姑娘不是跟洛将军一起来的吗?如果将军愿意力荐,自然就不同了。”
他的意思是洛东愿意给情花证明,证明她已脱离南疆即可。
情花苦笑,摇头,“我知道了。”她更清楚的是,洛东不会帮她,在洛东心里,翡国在第一位,怎么会为了她一个外人而徇私。
安宁安慰道:“不参加武试也有别的方式可以为国效力,姑娘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多谢大人。情花告退。”
她转身离开了兵部衙门。
她知道她有别的路可以走,可这条路就在眼前,参加武试取的功名,不过是为了有资格站在洛东身边而已。
而现在的她,只是南疆女奴,只是洛东从南疆带回来便不理不睬的外族之人。
南无花跟安宁说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这事是父亲有错,南疆不归顺,她也没办法。海国虎视眈眈,父亲前怕狼后怕虎,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因为她也怕,怕一旦做了决定,受苦的将会是南疆百姓。
情花轻声说:“南无姐姐,我想自己走走,您先去忙吧。”
“我陪着你,你人生地不熟的。”南无花不放心她一个人。
“你忘了我是蛊王亲传,比起本事,你可能都不是我的对手。”情花的笑看起来那般轻松。
南无花知道她难受,也没多说什么,便由着她去了。情花说得对,情花的本事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二人分开之后,情花独自走在云端城。
这里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但她喜欢这。
在南疆,有师父,有族人,可她却没朋友。同门怕她厌恶她嫌弃她,族人对她避之不及。
到了这里,她感觉自己是个普通人。刚才在兵部的时候,那位大人听说她是蛊女,对她的态度也和平常人一般。
情花在想,她是不是不该那么贪心?如果放下,如果不去争,不去奢望那高不可攀的存在,或许她在这能过得很好。
她低头,自嘲地笑着。
起初那份不顾一切的勇气已经差不多耗光了。
她开始怕了,怕因为洛东,便得丑陋。
她只会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她本该跟蛇虫鼠蚁一窝,她怎么高攀的上,那位战神。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情花的胡思乱想。
“贱人!你冤枉我!”
情花穿过人群。
眼前是个中年男人,他对面是个小姑娘,小姑娘脸颊红肿,想必刚才那巴掌就是打在了她的脸上。
小姑娘倔强地眼神,狠狠地盯着男人,“你……”
“我什么?我摸你?大庭广众之下我摸你我不是有病吗?”男人一副嫌弃的模样,“冤枉我有什么好处?”
他说到这突然笑了,“你姐都跟我说了,你不愿意她跟着我。喜欢我就直说啊,何必用这般下作的手段。”
小姑娘气的脸通红,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她语气坚定道:“你刚才摸了我的屁股,跟我去云都府,我要报案!”
“真是好笑,你问问有没有人给你作证?”男人笑的丧心病狂,“凤倾尘,要脸的就快滚,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个小姑娘计较。”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有人说:“怎么每次被人非礼都是她?”
“我也觉得有猫腻,这大街上那么多美人,别人怎么就没事呢?”
“这小丫头没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连安家小公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还不是小公子一向洁身自好,才被这种有手段的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凤倾尘眼泪在眼眶打转,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主子说了很多次了,让她坚强点,碰上混蛋就反抗,一副包子样,谁都觉得她好欺负。
于是这次她没软弱,可却被畜生姐夫倒打一耙。
凤倾尘握紧了拳头,然后一拳打在了男人脸上,男人捂着脸,缓解了眩晕之后,伸手就抓着凤倾尘的头发。
“你个贱人!恼羞成怒了是吧!”他的手趁机摸向凤倾尘的胸部……
只是这次他并未能如意,还未碰到凤倾尘,他便惨叫着坐在了地上。
他的手烂了,腐烂的速度极快。
这边动静闹得过大,周围有闻人家的铺子,闻人兮闻讯赶来便看到了这一幕。
凤倾尘终于见到自己人了,忙跑了过去,“闻人大夫,他……”她压低了声音,把事情说了一遍。
闻人兮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