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说:“可是这边……”
情花闻言看向炎小瑾,询问道:“炎大人,我的师妹们受伤需要医治,我能带她们先回去吗?”
炎小瑾点头,“快去吧,救人要紧。”
对面的那群人还在不依不饶。
而安子霆慢条斯理地问了句,“你们是忘了她们是蛊女吗?她们如果想要做什么,你们已经死了。”
老太太立马闭了嘴,她确实忘了,只把这几个姑娘当成软柿子欺负。
因为她心里清楚,蛊女们不敢反抗,特别是前蛊王的弟子。
可安子霆的话让她清醒,再好脾气的人被逼急了还会还手呢,何况是这群本就有人命在身的蛊女。
情花带着蛊女们出了衙门。
路上不少人在指指点点,可与白衣她们来时不同的是,这次百姓都压低了声音。
白衣清楚,百姓是畏惧情花,更准确地说是畏惧情花身后的翡帝。
白衣不知道的是,大部分人忍着,主要还是为了银子,怕得罪了情花,上报到翡帝那,他们拿不到赔偿。
情花带着三个师妹出了城。
白衣年纪比情花大一些,但在她们门中一直是按本事排位,因此大师姐始终是南无花。
情花走在她们身边,想起南无花,不剩唏嘘。
如果大师姐还在,一定不会由得师妹们被欺负。是她没用,她始终比不上南无花。
见情花沉默,气氛太过压抑,白楚说话了。
“情花师姐,我们去过大师姐的墓前。”白楚说完有些后悔,现在气氛不但压抑而且更沉重了。
情花说:“是大师姐护住了我,我才能活下来。”
白衣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的原委咱们都知道,这不怪你。”
南疆长老手眼通天,在南疆说一不二。
说着她们就到了村外,而她的另外七个师妹都在。
远远地就看见破草棚周围围了很多村民,他们怒骂着。
“蛊女滚,蛊王的弟子都是畜生。蛊王都死了,你们怎么还不死。”
“下贱的东西,就会用些破虫子,现在虫子没了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更甚者,有几个壮汉跑过去撕扯蛊女的衣裳。
情花和三个师妹立马飞了过去。
情花一脚就踹飞了趴在白虞身上的男人。
她探过白虞的脉搏,立马放出了蛊虫。
蛊虫去求救,很快神临弟子陆续赶来,背着受伤的蛊女离开。
白衣并未多问,神临派弟子她是见过的,这些人守护南疆,是好人。
伤者离开之后。
情花通红地双眼怒视着对面的村民,“她们牺牲了和自己性命相依的蛊虫,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情花的到来让村民措手不及,他们一直以为情花已经和这群人反目,情花和蛊王有仇,怎么还会承认这些同门。
白衣握紧了手,她的蛊虫不能伤害同胞,可有些人却连敌人都不如。
“谁动手了自己站出来。”情花的声音极冷跟她的心一样。
村民们纷纷后退,饶是在南疆,也是法不责众,他们就不信情花能治他们所有人的罪。
天灾好容易熬过去了,这时候朝廷肯定要安抚人心,绝对不敢在这时候大动干戈,否则很可能会出现叛乱。
情花盯着他们,足足等了一刻钟,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于是她从袖子里拿出了蛊盅。
白衣拉着她的胳膊摇了摇头。
情花只是停顿了一下,便打开了蛊盅,“谁碰过我的师妹,我的虫子都会寻到,既然你们敬酒不吃我也没办法。”
有个男人大喊,“情花大人,你是要为了这群下贱的蛊女伤害百姓吗?翡帝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治你的罪。”
“是啊,翡帝一贯爱民如子,你这么做是在自毁前程。”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我就不信了。”欺负白虞的男人扬着下巴,“今天你只要敢伤我,那我们全村人都会联名去翡帝那告状!”
有个老者轻叹,“情花大人,你能有今时今日的一切不易,你又何必跟蛊女搅合,凭白沾了一身腥。”
情花听着他们的话,听着他们把白脸红脸都唱了一遍,心里凉嗖嗖的。
白衣拉着情花,防止她把蛊虫放出去,“情花,不要,我们只是受了些委屈,可你的前程重要。”
白楚犹豫了一下,也开口说道:“情花师姐,别跟这群人计较,平日咱们蛊女在南疆地位高,他们害怕的很,这可算让他们找到机会可以出口气了。”
白卿偷瞄了情花一眼,然后挥手就洒出一把虫子……
百姓们尖叫着四散逃窜,可他们被圈在一处,周围已经围满了洛家军。
情花垂眸……她明白白卿为何会出手,白卿是为了护着她,不让她背上伤害百姓的罪名。
情花抬眸直视面前的一群百姓,她轻声说:“你们可能已经忘了,我也是蛊女。自古以来,南疆让他人畏惧的便是蛊女,你们今天所做的一切是要将我南疆的根基损毁吗?后兮前辈很快就会回来,你们我会交给后兮前辈处理。”
听到交给后兮处理四个字,村民们松了口气,后氏一族不会伤害南疆百姓,他们也没干什么杀人害命的事,最多被训斥几句罢了。
而村民也看清了白卿扔出的不是蛊虫,只是死掉的蝗虫罢了。
情花看着地上的虫子,有些疑惑。
白卿轻声说:“这是我们这几天的吃的食物。”
情花哽咽,“他们都不给你们饭吃,你们为什么还要……”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情花抹了把眼泪,然后转身飞起……
那个想要欺负白虞的男人被情花提了起来。
情花抓着他飞到了树上,狠狠把他丢在了地上。
男人惨叫着昏死过去,所有人都听到了骨头断掉的声音。
村民大喊,“情花!你凶残至极,翡帝一定会治你的罪!”
“疯了!简直疯了!蛊女就是蛊女,骨子里就是残暴。”
村民们围上了男人,男人的亲人在一旁大声嚎哭,村里的大夫跑来给他诊治。
情花说:“我反悔了。不必等后兮前辈了,你们的罪我会直接上报府衙。”
村长红着眼睛,受伤的是他的儿子,他大声斥责道:“情花你滥用私刑,欺负我们这群无权无势的百姓,陛下一定会还我们公道。”
起初村长也劝村里的人,谁不知道,在这南疆最不能惹的就是蛊女。可后来蛊女被赶出村,只能苟延残喘,根本不敢反抗,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