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似锦忙说:“道长,能跟我回云都府一趟吗?”
清离点了点头。
而台上的那群高人,也被云都卫带走了。
清流跟在清离身边,对那群同行的眼神并不在意。
他清楚这些人里,有些是真有本事。
可要对他下黑手,基本上没用。别说他有个位面之主的师父,就是小魃走之前留给他的煞气,也能破了这些人的法术。
加上师兄在这。
读取记忆,虽然限制很多,通常只能读取邪祟和刚死之人的记忆,可如果师兄想,也可以读取活人的记忆。
只是……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乔似锦看着清流那副得意的模样,如果不是刚死人,她估计会笑出来。
云都卫已经提前回来说明情况,裴沐坐在堂上,看着乌压压一群人,头疼……
翡国有点本事的神棍都来了,当然真正的隐士高人并未出山。
裴沐轻声说:“清离道长,您可否将您看到的告知于我?”
清离有些犹豫,“这里人太多了。”
“道长,这事事关我的清白,您不当着我们的面说,是不是想给清流脱罪?”
清流盯着那个说话的男人,有病是吧?华裳姐姐都跟他说了,有个男人去锦阁买他的符,哭着喊着要。
结果呢?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裴沐对上清离的眼神,看出了他的为难,他为难并不是因为清流……那是因为什么?
裴沐说:“道长但说无妨。”
清离轻叹,“好。”
原来死者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她自小能看到邪祟,不少人都会找她看事。
那个附她身的邪祟是她的继女。
继女名唤月画……
月画的爹爹本是村里的秀才,模样又极好,和月画的娘青梅竹马,感情极好。
可在月画十五岁那年,月画的娘突然重病,月画爹耗尽家财请了很多大夫,都没看出原由。
有人提议月画爹去找神婆。
神婆一直未嫁人。
对月画爹一见钟情,她救月画的娘只有一个要求,便是月画爹娶她。
后来月画爹娶了神婆,月画娘病一夜之间便好了。
可在一年之后,月画娘突然横死,死状惨烈。
这一切都是因为神婆,是神婆看不惯月画爹还和前妻有所牵扯。
月画和她爹很难过,但并未把这事和神婆联系到一起。
可好景不长,月画的爹因她娘的离去很快便郁郁而终……
那年月画十六,不少人上门提亲,月画决意要为爹娘守孝。
可神婆却把月画绑了起来,关在家中,做起了迎来送往的生意。
月画不从,神婆威胁她,不听话便让她爹娘魂分魄散。
后来月画怀了孩子,难产而死,孩子活了下来。
月画心有怨气又放不下孩子就成了邪祟。
神婆用邪术,将月画养成了艳邪煞,可入梦吸取男子的生机……
神婆用得来的生机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年轻。
后来月画的孩子长大,模样比她娘还要美,神婆又起了坏心思……
而月画为了女儿,这次挣脱了神婆的束缚,便发生了今日之事。
清离说完,衙门内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清离轻声说:“神婆如今五十三岁,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出头……靠的便是邪祟。”
裴沐问:“被吸了生机,会丧命吗?”
清离回答道:“轻则卧床不起,重则会丢了性命。”
清流在一旁补充道:“我刚才看到了那个邪祟,她身上背着很多条人命。”
裴沐点头,“乔似锦,去月家村找到月画的女儿,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
“属下领命。”
这边乔似锦刚走,那边华昀和裴澄便去翻找月家村周围的卷宗。
清离道长的意思是,被吸了生机,外表应该是虚弱而死,这种情况通常会当做病死,不会来报案。
可华昀还是翻找到了,“这个……有个妇人说她相公被脏东西缠上了。”
裴澄也找到一些……
堂前,那群高人默默离开了。
这些人此刻的想法都差不多。
他们中出了那么个修炼邪术,还丧心病狂的败类。
他们不确定,不确定身边之人是否可信……
高人们出了云都府,便各回各家,一时半会也不想来这么个邪气的地方。
说白了还是服了,清流的招雷符真的招来了雷,清流的师兄还能读取记忆,这咋比?比啥子?
清离眯了眯眼,手指在空中一点,神婆的邪祟消散于天地。
他摸了摸清流的脑袋,“去上学吧。”
清流点头,“师兄,等我下学就去找你。”
清离说:“我去接你。”
清流放心地去学院了。
这边乔似锦到了月家村,她走之前清离告知了她神婆家的位置。
神婆家在山脚下,跟随乔似锦的云都卫四散,在村里打听着神婆的事。
乔似锦看着这栋怎么看都不舒服的宅子,也不太懂为什么……
门口挂着很多红布条。
“熏儿……你只要从了我,我就带你走。”
“滚开。”
“你可知你娘是怎么死的?你也想被人糟践死吗?反正你也要接客,我就做你的第一个客人可好?”
“放心,我会好好疼你。”
乔似锦已经进了屋子,悄无声息。
月熏儿退到了屋子角落,她面前是个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
男人坏笑着伸出了手……他已经馋了很久,可那婆子盯得紧……
“啊!”
男人感觉剧痛。
乔似锦抓着男人的头发,男人拼命挣扎,“快放开我!你可知我是谁?我媳妇是神婆,你敢碰我,我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乔似锦冷笑,“这话可是你说的,别着急,今晚我就让我全家去云都府看你。”
月熏儿盯着乔似锦,担心道:“姑娘你快点走,那老婆子会控制邪祟,她会杀了你的……”
乔似锦松开手,转手掐住男人的脖子,然后一巴掌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月熏儿心一横,跑去关上了门窗,还顺便去院中拿来了斧子……
她一斧子就劈向男人……
乔似锦拦住了,轻声说:“他还不能死,我是云都卫,要带他回去问案,你能跟我一块去吗?”
月熏儿还没反应过来,乔似锦已经开始跟她说事情的经过。
斧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月熏儿嚎啕大哭。
云都卫也陆续回来汇合,听到屋内的哭声,他们都没动,而是静静地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