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悦被这半大小子扑得一晃,勉强站稳后推开小男孩,几次之后小男孩没占到便宜,不干了。
邹氏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推了沈如悦一下,“他是弟弟,你欺负他,还要不要脸。”
沈老太脸色阴沉地盯着眼前一幕,她倒要看看,沈如悦会怎样,还是跟之前对她那样凶吗?
“他是弟弟,我还是小孩呢,你作为长辈,又为啥欺负我,不就是仗着比我个子大比我有劲吗?”
说完后,沈如悦狠狠推了一把沈万荣,“就因为他小,刚才他推我,我都避开没有还手。”
“你还敢动我儿子!”
邹氏气急,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平日里磕碰一下,她都心疼得不行,岂容得下沈如悦对儿子动手,抬起手照着沈如悦脸上狠狠扇去。
只是这一巴掌还没打下去,就听到邹氏凄厉地喊了一声,然后鬼哭狼嚎地捂着手哭了起来。
众人看到,刚才沈如悦抓起筷子狠狠迎向邹氏那巴掌。
“你、你这个小贱人,我今扒了你的皮!”
邹氏吃了大亏,刚才那一下被沈如悦用筷子狠狠戳到手心,现在疼得她一条胳膊不停哆嗦。
“我上有爷爷奶奶,下有父亲母亲,什么时候轮到五婶婶教育我,对我非打即骂,小贱人这种话也是一个长辈说得出口的,我要是贱人,我父母是什么,爷爷奶奶又是什么!”
“够了!”沈老太怒了,“吃个饭吵吵什么,不想吃都滚,省的浪费粮食,我看你们就是吃得太饱,还有劲吵架。”
婆母发怒,邹氏不甘心却也不敢动手,沈如悦哼了一声,拿着四个菜团子走了,就是喂狗也不便宜这些人。
沈如悦扬长离去,最震惊的是赵氏和二房姚氏,尤其是二房,她明显发现沈如悦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唯唯诺诺挨着墙根走,头都不敢抬,现在居然敢顶嘴还敢动手了。
更让她奇怪的是婆母的态度,婆母不喜欢沈老三,加上三房生了五个丫头片子,婆母对三房横挑鼻子竖挑眼,从来不给好脸色,今天沈如悦如此放肆,婆母居然只是说了两句,就让她走了!
这里面很有问题!姚氏眼珠子转了转,没有作声,低头吃饭。
回到自己家,五丫忍不住哭了起来,“三姐,奶奶会不会打我们,不给我们饭吃,我害怕,三姐。”
沈如悦抱着五丫,心里把沈老太骂了百八十遍,自己的亲孙女,却这样糟践孩子,这孩子才几岁,吓得浑身发抖。
“五丫,别怕,不会有事的,出事了三姐顶着,吃点东西吧。”
到底是小孩子,哄了一下就好了,抱着个菜团子,就着温乎水一口口啃起来,还给沈如悦拿了一个,沈如悦闻了一下,立刻不饿了。
“姐,我回来了。”
沈如菊推门跑进来,怀里抱着药,满身大汗,她是一路跑回来的。
沈如悦让四丫吃饭,然后自己去厨房煎药,不一会儿二房姚氏收拾了碗筷进来,沈如悦没搭理姚氏,在原主记忆中,二伯娘是个面甜心狠的人,原主吃了几次暗亏。
沈如悦不做声,姚氏也没吭气,收拾着灶台,不过沈如悦感觉得出来,姚氏在偷偷打量自己。
“二伯娘弄完了吗?我要烧水。”
姚氏嘴角微微一撇,让开灶台,今年格外反常,四月下旬就热了起来,烧水的时候厨房根本待不得。
姚氏一言不发地走了,沈如悦水烧开后,中药也熬好了,她先把中药端了回去,一时半会不能喝,先晾着,又找了木桶把热水全部倒进去,小心翼翼地拎入屋里。
刚进去不一会儿,就听到厨房传来赵氏叫骂声,只要不招惹自己,沈如悦绝对不会搭理这些人,愿意骂就骂,就当是狗叫。
她悄悄拿出点心,来到里屋,白氏已经醒了,正在跟四丫五丫说话,看到点心两个孩子的目光立刻黏在油皮纸上面了。
“娘,您先吃点东西垫吧一下,空腹喝药伤胃。”
白氏看了眼三姑娘,让两个小的出去,叹了口气,“你哪来的银子,听四丫说,这些药要一两银子,你哪来的钱?咱们家虽然穷,但不能因为穷,丢掉了做人的品性,不能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沈如悦有些好笑,原来白氏以为自己偷东西呢,“娘,你放心,这钱是奶奶给我的。”
“啥?”白氏惊得身体微微前倾,“你奶奶给的钱?”
沈如悦点点头,“对,不光给钱,还给了三匹花布,到时候可以给妹妹们做件新衣裳,您别问为啥给钱,大夫说了忧思影响身体恢复,反正这钱来路清白,女儿不会作奸犯科,但女儿也不会任人欺负。
您既然心疼药费,就好好喝药好好养身体,咱们只有养好身体,才不白花这看病的银子。”
白氏望着自己闺女,只觉得这孩子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这么有主意。
沈如悦劝着白氏吃了两块点心,又喝了几口水,正要躺下,四房肖氏偷偷进来,跟白氏说了会话,掏出怀里的纸包。
“悦悦,这是点红糖,以前在县城买的,一直没舍得喝,你摔破脑袋流了这么多血,喝点红糖水补补。”
沈如悦知道四房肖氏一直对自家很好,很照顾自家,的亏四房有两个儿子,所以沈老太多少给点什么,不似对三房克扣的紧,可即便这样,在贫穷的沈家,红糖也是很珍贵的。
“四婶,这么贵的东西,你留着补身子吧,我没事,养两天就好!”
几番推脱下,到底还是收下了红糖,送走肖氏,看着一家子老弱病残,自己还有些头晕,沈如悦知道这都是身体虚了,确实要好好补补。
天色渐黑,望着院外鸡笼里的母鸡,沈如悦心头浮出一个想法,当天色全黑,村子里安静地只能听到蛐蛐的声音后,她悄悄出门,去厨房摸了把菜刀。
鸡笼被悄无声息地打开,她照着最近的一只母鸡,找准位置一咬牙,手起刀落鸡头落地,献血喷出,沈如悦眼疾手快地用碗接住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