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心,”周县长一边说,一边拿着萧漠北的手,“张员外是我的老朋友,既然他把你当做是他的儿子,那我有责任好好的保护你。”
他又恶狠狠的说了一句,“长宁县的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这朝廷的俸禄,居然公报私仇,大加的收敛钱财,还打算拿一箱财宝来贿赂本官。我一定要上州府大人,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沈如悦知道,在古代的官场制度中,如果想要获得官位或者升官发财的话,除了科举制度选拔人才以外,就是上级的推荐了。
如今长宁县的县长要求周县长帮忙,但是周县长拒绝了别人,那么在别人的心里面肯定会心存一个疙瘩,总有一天周县长会为此而吃亏的,那么他以后的官途肯定非常不顺畅。
况且他们有同一个州府大人,对方很容易在州府大人身边说他的坏话,那么周县长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升迁了?
“周县长,”沈如悦对他说道,“这件事情应该我们自己处理,如果你出面的话,肯定会为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您看不如这样,如果他们下次再来的话,就不用出面了,我们自己有办法应对。”
周县长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应付他们,如果说他甩手不管的话,毕竟这是在自己地盘上发生的事情,到时候如果闹出了人命一样和他有关系。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你们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他们如果有下一步行动的话,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应对。慈宁县老百姓的生活本官可就交到你们手上了,”周县长语重心长的说,“我现在也是五十来岁的人,这个窝已经呆了很久,不想再有什么挪动了。”
说完,周县长就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等周县长走了之后,沈如悦才对萧漠北说:“本来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们的,没想到居然找到了这里来,看来以后我们别想平静的生活下去。”
萧漠北笑了笑,“咱们最近贩卖衣皂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存在,有人传到王元亮的耳朵里也不足为奇。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实力,我大哥手下的人也有好几百,他们会保证我们的安全的。”
沈如悦知道,如果以后他们和王元亮武力上发生冲突的话,那他们很可能就会被当做真正的土匪了,因为现在只要稍加解释,就可以证明萧漠北的身份。
但如果以后有了反抗,甚至有了流血的事情发生,他们以后都将会背负土匪这个名称。
“你真的愿意和他们斗争到底?”沈如悦问道。
“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这次他们已经下了血本,要抓捕我们,你以为跟着他们回去之后我还有活着的机会出来吗?”
沈如悦点点头,没有再回答他的话。
过了一会儿,萧漠北又说:“发生的所有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实在有点不公平了。你原本只是一个平常老百姓而已,不知不觉卷入了这场斗争。现在又跟着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如果不是因为你知道怎么制作手工皂,我真想让你回到你的家乡。”
一语提醒了沈如悦,她在想着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自己一直跟在萧漠北的身边?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沈如悦不断给萧漠北出主意,让她带着萧漠北走才是。
但具体是什么力量,现在沈如悦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只是觉得萧漠北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要,甚至觉得这个人只要有一天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心就会开始慌乱起来。
想着想着,沈如悦的脸不知不觉开始红了,那种红并不是因为害羞才导致的,而是有了萧漠北,她会感觉到满足和充实。
“我并不后悔。”
沈如悦只说了这一句,就快速的离开了萧漠北身边。
萧漠北还没有反应过来,看沈如悦离开时说的那一句话,已经深深的留在了他的心中。
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现在不能表明而已。
当王元亮回到长宁县的时候,把他和周县长的对话全都告诉了他爹。
这位老县长在王元亮走了之后,就已经预感到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因为现在沈如悦和萧漠北在那边已经有了很大的名气,如果说就这样把他们两个抓捕起来的话,对慈宁县的打击将会非常大,不仅会让他们损失一部分产业,连当地老百姓的收入都会降低很多。
所以他又非常后悔有这样的决定,当萧漠北把这些话都告诉他之后,他才说:“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慈宁县的县长不可能因为一箱金银财宝就这样放弃以后做大官的机会。”
王元亮不明白他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问:“爹,既然和你预料的一样,为什么还要让我辛苦跑一趟?依我看,不用给他们好脸色了,我们直接派兵过去把萧漠北抓回来,岂不省事儿?”
“事情哪里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县长一边说,一边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如果可以出动官兵进行抓捕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不会答应你?”
王元亮越听越糊涂,明明看上去非常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复杂?
“你还是不明白吗?”县长见王元亮一脸疑惑的样子,就问道。
“孩儿确实想不明白。”
县长摸了摸下巴的胡须,“你以后是要住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如果仅凭你现在的头脑,我及时把位置传给了你,你也坐不稳。”
王元亮嘻嘻的笑道,“既然您怕我坐不稳的话,那就赶快出动官兵把萧漠北他们抓回来,这样就没有人和我作对了,到时候我就高枕无忧,不管怎样都坐得稳的。”
“哼,”县长鼻孔里面呼出了一段冷气,“没出息的家伙。要是我把路都给你铺好了,你就缺少了锻炼的机会,如果说遇到困难的话,到时候我谁帮你解决?”
王元亮见县长有点生气了,连忙跪在地上说:“爹,孩儿知错了,但这件事情孩儿确实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