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楚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轻松下来,看着萧漠北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就好像自己得知了对方的弱点一般,深情十分欠揍。
萧漠北想到不久前,陈清风跟他透露过的信息,微微蹙眉。
“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楚明终于憋不住了,弯腰前倾:“还是一个喜欢抛头露面的女人?”
对方的表情里写满了幸灾乐祸,好像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有名字。”
萧漠北不满楚明轻浮的态度,纠正道。
“我管她叫什么。”
楚明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看到萧漠北的反应,眼中的笑意更甚:“你知道我得到了什么好消息吗?现在京城可是传遍了。”
萧漠北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好奇,楚明紧盯着他的双眼才捕捉到那一瞬间,他的笑容更大了。
一天的阴郁都一扫而空,他哈哈大笑地坐回到竹椅上,歪着头说:“你想知道吗?”
“不想。”
萧漠北淡淡地回应。
“你怎么会不想?”
楚明又站了起来,围着萧漠北,指着北方说:“你肯定不知道吧?陈清风会把这样得罪人的消息告诉你?不可能!能跟你说的只有我了。”
他笑得猖狂,在萧漠北鄙夷的眼神中,他畅快地吐出了那个还没到手一个时辰的消息:“你知道吗?你的女人要和楚流云订婚了!你没想到吧!”
萧漠北的表情微微凝滞,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刀削般的侧脸极为冷凝,说出口的话更是冰冷:“你怕是听错了消息。”
“我听错了?”
楚明看到萧漠北老神在在的模样,好像自己就跟个跳梁小丑一般。
不爽极了:“你不是要我喊那个女人的名字吗?就是沈如悦对吧?整个京城可是都传遍了,他们可是一点儿都没想着瞒着你呢!”
楚明认为萧漠北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直接将早上收到的信丢在了萧漠北脚边,凑近他。
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看看啊!他们到现在还瞒着你呢?为什么?是怕刺激到你吗?”
“若是你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逗我开心?”
萧漠北看都没看地上的信纸一眼,他心中有一个声音,让他不要看,马上沈如悦就要来了,是为了救他而来的,他可以当面问她。
楚明的脸色骤变,面具一寸寸破碎,最终化为面无表情。
他冷哼一声,瞪着萧漠北,说:“你就嘴硬吧!萧漠北,没想到你和楚流云那个伪君子的喜好竟然如此相似,都看上了那么一个女人。”
张口闭口就是那个女人,楚明不断地在萧漠北的底线上踩踏,终于他在说到楚流云不守女德时,萧漠北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稍微发力就将他丢了出去。
下人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楚明撞到了竹椅上,整个人连带着椅子一起摔倒了地上。
萧漠北走到他的面前,俯视着他:“要是你这么想当他的儿子,你应该随他一起去,而不是在圣旨还没下来前,就直接逃了回来。”
楚明被戳破了心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看极了。
萧漠北说中了,他是萧国师最得意的门生没错,甚至比萧漠北这个正牌少爷在国师府过得还要好,萧国师是真器重他,但是谁让萧国师倒台了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逃走了,是保存了实力,终有一天我会为萧国师报仇的!到时候,你这个不孝子恐怕是看不到了吧?”
楚明在下人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恶狠狠道:“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撂下狠话之后,楚明就气冲冲地离开了牢房,那脚步还是一瘸一拐的,不难看出,摔倒的时候伤到了腿。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一个下人又跑了回来,把摔得差点儿散架的竹椅扛了起来,带走了。
萧漠北只觉得有人在眼前耍了一场猴戏,但是目光触及地面上的信纸时,他的表情稍稍变了。
他不可能不在乎,怀着对沈如悦的信任,他没把楚明的话放在心上,但是看他笑话的确又是陈清风的爱好,他也不得不对这封信产生了好奇。
片刻后,萧漠北弯腰捡起了摊开的信纸,翻过来看到了信纸上写的一句话——“沈如悦与楚流云不日将订婚,传出二日外出同游的消息”。
萧漠北的手指瞬间用力,整张信纸都变得皱皱巴巴的,他微微眯起双眼:“外出同游”?
那边,李全刚得知了驿站传来的消息,王庆已经带着人赶来了,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达镇上,他正打算去接沈姑娘。
结果陈清风带着人正打算外出,看到他也要出门,便喊了他一声:“我刚打算让人去叫你,没想到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对方连自己要去接沈姑娘的事情都知道了?当真是神算子?他迟疑道:“陈公子也要去驿站接沈姑娘吗?”
“谁?沈如悦?”
陈清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但他立马严肃道:“刚才县衙传来消息,会审提前了,而且楚明要以擅离职守、带兵离队的证据定萧漠北的罪。”
“什么?”
李全微微震惊。
他刚才才看到楚明从牢房里出来,为何对方这么快就要求开始会审了?难道是在牢房的时候受到了刺激?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陈清风见她还愣在原地,就让他赶紧跟上。
李全灵光一闪,他说:“沈姑娘马上就到了,我直接把她接到县衙里去!至于怎么救出萧教头,还需要陈公子多多上心了。”
“你要在这个时候把沈如悦带到萧漠北面前?”陈清风挑眉问。
对方眼中的戏谑太深了,李全也迟疑起来,说:“不是陈公子你说的,沈姑娘有办法救出萧教头吗?”
“罢了罢了,你先去吧!我去萧漠北那边。”
陈清风仿佛料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李全赶往驿站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