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喜欢的姑娘假订婚?”
陈清风立马来了兴致,双眼发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想到还有这事儿。
他拍着萧漠北的肩膀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你答应的事儿,怎么还怪起来了呢?”
陈清风就跟闻到了腥味儿的猫,看到有好戏可看,就吸着鼻子凑了过来,摩拳擦掌,恨不得当事人立马一言不合打起来。
正好,王庆和李全收拾好后来找萧漠北汇报情况,看到三人之间怪异的氛围,二人对视一眼。
王庆在李全的怂恿下,挺着胸膛走了过去,大声喊道:“萧教头,你交代的事儿我们完成了。”
萧漠北没有理会他,沈如悦的话让他蹙起浓眉,自己何时同意让对方假订婚了?
他凝视着沈如悦,不像是说谎。
看什么看?沈如悦瞪了回去,红唇微微嘟着,双颊因为气鼓鼓的好似一个白胖胖的包子,看上去软弹软弹,实在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在撒娇。
王庆现在对沈如悦的态度可比对自家教头好多了。
堂堂公主殿下,看上了自家暴力还不解风情的萧教头,可真是太倒霉了,自己必须要帮着沈姑娘些,不能让她受了欺负去。
怀着这样的心思,王庆一看到沈如悦的脸上写满了委屈,顿时正义感爆棚,站在沈如悦的身后,说:“萧教头,这次是我把沈姑娘带来的,一路上沈姑娘已经很累了,我觉得现在应该让她去休息。”
菁英营的人都被萧漠北的无限三十圈惩罚给弄怕了,饶是皮糙肉厚的王庆,视线和萧教头的撞上时,也不由得心惊胆战一会儿,腿已经开始感觉到酸涩泛疼了。
但他不甘示弱地梗着脖子和对方对视,半点儿也不退让。
李全见了,赶紧过来拍了他一巴掌,说:“还用得着你说?萧教头肯定是心疼沈姑娘的,你别捣乱。”
这一番胡搅蛮缠下,沈如悦也没了当着大家说出自己手心里那封信的事儿,咬咬唇,便借着王庆所说的“累了”的借口,回了陈清风让人给她准备好的房间。
上楼梯的时候,沈如悦将早早便捏在手心里的信纸收回了袖袋里,她到底还是没有底气和萧漠北一般,将信纸拍在桌上,然后质问对方。
剩下的人都埋怨地看着萧漠北,认为肯定是他让沈姑娘不开心了。
但萧漠北面上的表情冷凝,想来也是有主意的,他们不好说什么,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姑娘低垂着眼眸上了二楼。
玲儿在房里早早地便为沈如悦收拾好了床铺,看到自家小姐推门进来,她立马迎了上去。
笑着说:“小姐,这下没事儿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萧少爷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若是再不回去,恐怕整个京城都要把楚公子和自家小姐即将订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了。
她知道小姐没有嫁给楚公子的意思,现在也见到了萧少爷,她还是站在萧少爷那边的。
小丫鬟有些着急,围着房间打转,少年心性,她又对萧漠北的案件感到好奇,便好奇地问:“那三十个人真的是喝了中了毒的大婶的尸体汤才死的吗?这也太可怕了,他们怎么能吃人呢?”
玲儿的声音叽叽喳喳,沈如悦直接将自己砸在了柔软的床铺上,放任四肢舒展地摊开,她盯着床顶,什么都不想,双目放空。
“小姐!你怎么了!”
玲儿一转身就看到了这一幕,立马扑过来,抓着沈如悦的手臂仔细查看,嘟囔道:“就算是铺了褥子也不能这样躺下去呀!要是砸到自己怎么办?”
“玲儿,你先出去吧!让我冷静会儿。”沈如悦闭了闭眼。
人在心烦的时候,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
玲儿的声音太具有穿透力了,好像直接要击穿她的颅内一般,让她原本就疲软的神经一下子突突地跳动起来。
“好吧。”
玲儿立马噤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自家小姐,退出了房间,出去后,她还有些低落,双手搅在一起,忧心小姐的心情。
突然,她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黑鞋,有些眼熟,她惊喜地抬头,发现是萧少爷。
立马笑容满面,她指着身后的门,小声地说:“萧少爷,小姐在里面,但是她好像有些不开心。”
玲儿说着就要上前去帮萧漠北开门,在她的潜意识里,萧少爷是自家小姐喜欢的人,他的出现能为小姐带来快乐,驱走暂时的阴暗。
只是,萧漠北拦住了她,温和道:“玲儿,我想问你一些事,如实回答我。”
玲儿眨了眨眼,举着手发誓:“玲儿必定知无不言。”
门关上没多久就又被推开了,沈如悦没睡着,脑子里的事儿缠绕成一团,她怎么都理不清,干脆就放任其肆意生长,她将手臂搁在眼皮上,挡着光。
听到声音,她还以为是玲儿,便喊道:“玲儿,去找王庆他们玩儿去!不到傍晚不许回来。”
门被关上了,沈如悦松了口气,她不想在旁人面前露出失态的模样,便把自己关起来。
等了一会儿,她又听到房间里传来走动的声音,那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向床走来,来人没有离开,也没有刻意地遮掩自己的脚步声。
沈如悦立马挪开手臂腾地坐了起来,警觉地看向面前。
不过几个眨眼,萧漠北就来到了床前,他手上还端着乘着热水的铜盆。
他看了沈如悦一眼,便掀开衣袍下摆蹲了下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热水里搅动了几下毛巾,然后起身擦拭着沈如悦的脸颊。
“不想找王庆他们玩儿怎么办?”
擦完后,他将毛巾挪开,用还沾着热腾腾水汽的指腹轻柔地摸着沈如悦柔软的脸颊,视线在少女白嫩的脸庞上梭巡,好像怎么也看不够是似的。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只隔了一个拳头大小。
沈如悦能感受到对方喷出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颊,蒸腾得人懒洋洋的,但她心中仍然别扭,扭头不让萧漠北碰,傲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