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兴镇
萧漠北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心绪烦躁,没有想到这些天来天气一直不好,好在已经走了一部分的货物。
另外一部分也已经用了镖局的人,把东西先送回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自己在这里似乎耽误了很多时日。
自己跟沈如悦曾经约定好,一定要一起去看碧云山上的秋菊,如今正是好时候,可是自己却被堵在了这里,一直回不去,心中烦躁不已。
“您喝杯茶吧,我现在掌柜的打听了,每年这个时节这里都是这个样子,要是走大路也未必可以,可前面的桥冲断了,要是想过去也很难。”
阿福谨慎的跟萧漠北报告眼前的情况,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自己明白,公子一定是为了这件事情着急上火才这样的,可是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静静的陪着。
“那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既然来到这里,也不能够怎样,也只能等着桥修好了,我们再走,让你送的信,可送出去了,免得如悦他们操心。”
萧漠北打点好了一切便独自一个人坐在客栈的二楼,看着外头的雨,心绪难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想起姑母。
姑母年轻时是最爱下雨的,她总说下雨的时节坐着青石凳子坐在房檐下,听着雨声,别有一番意境。
如今的张夫人实在是,今时不同往日,曾经意气风发的姑母,到如今这样的田地,萧漠北不免想起当年的的事情。
可是,自己不曾后悔,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可怜了姑母,还有表妹。
想起张巧珍,萧漠北也不免唏嘘不已,虽然说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也有兄妹之谊,总不能够就这样看着她下去。
可是他这算时日总是不理会自己,往日的情分也都消失殆尽了,自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
阿福知道公子又是想起了老爷夫人,可是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好劝,都怪表小姐不好,表小姐这个人嚣张跋扈,如果她能够真正的笼络公子,只怕事情就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公子常说,男儿志在四方,要有一番作为,可是……阿傅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去,只留下萧漠北一个人在二楼看着外头的雨。
这客栈里住着的都是过往的客商,如今也都各自在屋子里闲逛,毕竟下着雨,不能出门。
外头的桥又冲断了,想要回去也是难的,所以大家都聚集在这客栈里,彼此也都相熟。
萧漠北坐了了一会,便去找陆家的公子,陆长明,虽然自己认识他的时间短,可是知道他这个人侠肝义胆,就像昨天亲眼看见他教训那个一仗势欺人的王公子。
有这样一个知己和朋友,也是一件好事儿。
陆长明为人明朗洒脱却,是一个到什么地方都可以看得开的人,只是笑笑,然后拉着萧漠北坐下来
“你啊,什么事情都想的太过于纠结了,这事情在我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让你车上压着的是绸缎,是经过的雨的,好在他们已经先行到了京城,应该是没有事情了。”
“另外,压着的这些东西,水不水的也没什么要紧?你这些东西不过是掩人耳目,是什么湖中的鲜鱼一类的?只怕到了京城,早就已经坏了,难道还由着你拉回去不成?”
陆长明一句话就点破了萧漠北的筹划,萧漠北却不在意,他知道陆长明是一个聪慧之人。
这件事情自己冰箱没想瞒着他,更何况大家都是经商的人,都有很多事情是知道的。
“别互相客气了,陆兄你知道的,我担心的原因不是这个,因为知道我家中还有许多琐事。”
“所以说,我担心我不在,事情会处理得不好,所以这才心急火燎归心似箭。”
“什么家中有事,我看你是惦记着沈家姑娘吧,这沈家姑娘,果然是个贴心妙人,我妹妹才见了两回,就说姑娘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人物。”
自己虽然不是京城中人,可听城中人提起沈家姑娘的时候,没有人不佩服的,一个闺阁女子,又没有什么背景,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地位,也是他自己的福气。”
“你只管说,我可听说你家里有一个绝代佳人,一直没有出来见客,以后要是有机会去你家里,我一定要见见是什么样的家人?让陆兄居然敢金屋藏娇。”。
陆长明听了摇摇头,然后笑着道:“误会,那是我师妹,我师妹身子不好,在我家里养着,所以不便出来见客。
再加上她如今已经定了寝室,只过了明年春天就嫁人了,所以这些卖呢是见不着的,才惹出了这些闲话。”
萧漠北对于陆长明家中的事情,他根本不感兴趣,陆长明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也是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但是对于其他的事情,自己不会多言多语。
“不说闲话了,前些日子我姨父传了一封书信,说是京中不太平,只怕有什么事情?”
陆长明收敛了神色,忽然特别郑重的说了一句,他把萧漠北当成朋友,自然不会在意萧漠北是不是会说出去?
“天子脚下自然是和咱们这样的地方不同,说不定有什么变故,又或者是得罪了哪位贵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萧漠北说完就站起身,默默的看着外头的雨,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至于京城的事情,自己虽然知道个大概,可是不能说与路上宁静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觉得这里人多耳杂,听多了这些话都不好。
唐宁也只是好奇,并不追问,只是笑笑说了一下自己的分析,又告诉彼此小心。阿福已经买了东西回来,特意跟自家公子说了两句。
陆长明知道萧漠北有事情要忙,也不留他,只是让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里,萧漠北刚刚回到房里,刚刚回到房里啊,忽然跪下,哭着说了一句
“奴才该死,都是奴才不好。”阿福伺候多年,很少说这样的重话,如今这般说自然是有它的道理,萧漠北刚想问时却发现他已经哭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