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瑶浅明白她说的人是谁,除了楚瑶舍,能让她如此痴迷的人,也没有其他人了。
她知道金如月对楚瑶舍是动了真情,爱而不得的感受,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瑶浅,你就帮帮我吧,我只是想见见他,最后一眼,真的只是最后一眼,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金如月生怕吴瑶浅不答应,拉住她的手一阵央求。
吴瑶浅倒也不是不帮她,只是一直在想应该怎么帮,见金如月一脸期许,她反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宽慰道。
“好好好,公主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谢谢你瑶浅。”
见她答应,金如月的眼眶里又一次浸满泪水。
吴瑶浅赶紧帮她擦去眼泪:“算算日子,好像也快到中秋了,皇上就算要送你去和亲,也一定会挑中秋后才下旨,我会想办法在这段时间之内让你们见面。”
“好,瑶浅,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了,切忌不可让旁人知晓此事,否则……我怕会影响他的仕途。”
“放心吧公主,此时除了你我,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恩。”
两人又絮叨着说了许久的话,直到不远处的街上传来了打更人的声音,金如月裹着披风,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中,同吴瑶浅告别。
吴瑶浅在门口目送她坐着马车离去,水芸在宫门口接应,想来不会出什么事。
抬头看了看天色,那银盘般的月亮已然爬上了正中,许是起了大雾,此刻月亮都有些模糊。
吴瑶浅下意识的看了看金泽默院子的方向,也不知他回来了没有,不过回不回来,和她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她拢了拢自己的外衣,悄悄回到了院子里,熄灯歇息。
这一夜无梦,第二日一早,外面天刚亮,吴瑶浅便起来了。
方才洗漱完,就见张婉儿朝着她的院落走过来。
“怎么了?你这一脸慌张的神色,出什么事儿了?”
她站直了身子,盯着张婉儿,平日里十分沉稳的女子,眼下盯着她,满脸焦急,急急忙忙走上前拉过她的手,关切的询问。
“昨日我不在府中,你又和王爷闹别扭了?听说王爷昨晚一夜未归,方才刚刚回来,醉醺醺的,酒气方圆十里都能闻得见,眼下府中人都说你没有分寸,昨日还当面驳了王爷的面子。”
原来他昨天真的一晚都没有回来,还跑去喝酒了。
吴瑶浅想起金泽默喝醉的样子,沉默不语,收拾了东西就要进屋,张婉儿见她不说话,急都要急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你在府中的日子本就寸步难行,眼下和王爷的感情出了问题,那不正是给了慕容仙钻空子的机会,你就不怕……”
“都过去了婉儿。”
吴瑶浅轻声开口,满不在乎的几个字直接将张婉儿没说完的话噎在嗓子眼,盯着她有些意外。
“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我跟王爷本来就不可能,与他而言我不过是个丫鬟,想换就能换掉,慕容仙与他门当户对,如果没有我,他们只怕早就修成正果了。”
今日的吴瑶浅,着实让张婉儿意外的紧,要知道,这种话,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眼下见她似不在乎般专心收拾东西,张婉儿也算是明白了些什么,若不是被伤透了,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瑶浅,对不起,我只是听其他人多嘴了几句,担心你罢了,没想让你难过的。”张婉儿十分心疼的去拉她的手,表达歉意。
吴瑶浅自然不会同她置气,她笑了笑,拍着张婉儿的手:“放心吧,我吴瑶浅哪里是那么容易被伤到的人?在我心里,银子排第一,你和发财排第二,其余的都是浮云罢了。”
看她故作轻松,张婉儿又怎么不知这是装出来的?可她并没有戳穿吴瑶浅,只是心疼的笑了,被她逗笑的。
也罢,过去了就过去,毕竟日子还要往前过。
待张婉儿走后,王府里也逐渐忙碌起来,吴瑶浅唤来吴发财,她亲自写了一封信,用纸袋装好,递给吴发财:“一会儿娘亲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将这封信递到京郊的楚家,就说是吴公子来信。”
“娘亲,你什么时候又变成公子了。”吴发财接过那封信,揣进自己的怀中,对于吴瑶浅叮嘱的话有些纳闷。
吴瑶浅揉了揉他的脑袋,嗔怪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只管乖乖送信就好了,等娘亲下午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尘兴铺子的水果煎。”
“好吧。”吴发财耸了耸肩,不再多问。
吴瑶浅换了身衣服,带了个遮脸的帽子,领着吴发财出了门,如今她和金泽默闹着别扭,府里的人走到哪都对她指指点点,她们也只能走到前面的客栈自己租辆马车,府里的马车是想都不用想的。
一大一小的身影前脚出了王府,王府的后门口处就出现了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彩云看着吴瑶浅她们离开的方向,默默系上了自己的披风,将脸埋起来,去了另一个方向。
京郊楚府。
“劳烦这位大哥,请问这里可是楚府?”
吴发财在楚宅门口看了半天,总算是逮着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下人,赶紧抓着人询问。
楚府的下人疑惑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孩,点了点头:“不错,正是这里,你是做什么的?”
“我有一封带给楚公子的信件,是幽篁馆的吴公子所托,还请大哥帮忙通禀一声。”
“幽篁馆?”那下人皱着眉头,有些不信,他家公子已经有半个月未去过幽篁馆了,这什么吴公子也是耳生的紧。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通禀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下人看到里面坐着的人,赶紧行礼:“夫人。”
吴发财转身,瞧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盯着他看,话却是问的哪下人:“这是怎么了?”
“回夫人,这位小公子说,有一个姓吴的公子托他送了一封信给少爷,奴才正想进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