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月出宫一心盼着去幽篁阁,哪有其他旁的心思。偏生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他的楚公子,吴瑶浅也觉得不是个办法,这么在屋里干等着,自己的产品还怎么营销呢?
于是吴瑶浅拽着金如月去赏花灯,还不许轿撵跟着,花灯会本就人多繁杂,虽知道金如月从小娇惯着长大,但是就这么一回,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想来也没人会对两个弱女子行什么不轨之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吴瑶浅还是让几名随从远远跟着。
接下来,就是吴瑶浅预料之中的效果了,一路上,金如月所到之处,人群务必分流,大家明着赏花灯,实则都在偷偷对金如月侧目。男人的眼睛里是赤裸裸的欣赏,而女人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羡慕和嫉妒。
不过倒是没成想,能在这儿遇到锦窈公主,锦窈自然是大大方方就上前来打招呼,看到金如月时,也是愣了一下。
“我前几日见你好像不是现在这般漂亮啊?”
锦窈自幼刁蛮惯了,所以这嘴是有什么说什么,吴瑶浅倒是领教过了这张嘴的厉害,可这句话也属实太直白了,这不就是说金如月之前没入她的眼嘛。
大家都知道要来和亲的是吴国将军,而适婚待嫁的公主就一个金如月,你还不把人放在眼里,这下倒是不把人当做情敌看了,唉,这个锦窈公主啊,真的是我祖宗。吴瑶浅在心里叫苦。
“锦窈公主说笑了,不过是奴婢懂得扬长避短罢了。”吴瑶浅赶在金如月发火前,上前一步站在了两个人中间。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后方有人在喊锦窈公主的名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个吴国将军闻人羽了。
人到跟前,倒是恭恭敬敬给金如月行了个常礼,客客气气地同吴瑶浅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即笑的如沐春风。
“没成想金城的公主是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了。”闻人羽在锦窈身旁走着,边赏花灯边看似无意地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本是吴瑶浅跟在金如月身旁,金如月和锦窈并排走着,闻人羽跟在锦窈身边,四个人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闻人羽此话一出,锦窈立马如临大敌一般拉着闻人羽迅速隔开了和金如月和吴瑶浅的距离。
吴瑶浅在心里发笑,这个锦窈公主,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没走几步,锦窈公主又折返回来,气呼呼地把双手抱在胸前,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问了一句。
“你……你口脂在哪个胭脂铺买的?”
吴瑶浅抢在金如月答话前躬身行礼道:“奴婢不才,是奴婢闲来无事调制出的一份,材料珍贵就调制了一份,早前已经赠于长公主了。”
吴瑶浅面上功夫做的是滴水不漏,可心里早就乐开花了,毕竟她的宣传目的达到了。
而且吴瑶浅还故意用了比平时说话的嗓音大一点的声音回答锦窈的问题。吴瑶浅就是要旁人也知道,这东西,独一无二,只有她吴瑶浅这里能买到。
锦窈倒是如吴瑶浅所料的那般不依不饶:“那你也调制几份送到驿站来。”
“额……这玩意儿虽说小巧,看起来也不多,但原材料也是稀缺得紧……如果锦窈公主实在是喜欢,那奴婢就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多做几份出来。”
吴瑶浅故意说的窘迫不堪,难以启齿。不出吴瑶浅所料,锦窈公主立马打断吴瑶浅的话:“无所谓,需要多少银子或者什么材料去驿站跟我随行的侍女报备一下便是,总之明日我要看到一份一模一样的。”
“是。锦窈公主。”
吴瑶浅话还没说完,那个锦窈公主就走没影了,金如月扯了扯吴瑶浅的广袖。
“浅浅,你干嘛搭理那个锦窈公主?”
“不搭理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真想被那个闻人羽看上啊?送她一份让她自己去她的闻人羽哥哥面前晃悠不好吗?”
吴瑶浅回答的心虚,正准备拉着金如月往回走,结果无意间瞥见人群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唉,算了,今天也是利用了金如月,这下算是回报吧。
于是,吴瑶浅轻轻碰了碰金如月的肩头,示意她看向楚公子的方向,又附在金如月耳旁低语:“快去快回,时间久了我就拖不住你宫里的这些人了。”
说完,吴瑶浅就支开了金如月宫里的随从们,让他们去胭脂铺取一批新订的胭脂水粉的原材料,金如月这才得以脱身。
余光瞥见金如月和楚公子碰上面了,吴瑶浅这才松了一口气,唉,也算是苦命鸳鸯了,那楚公子怕不是偷偷跟了一路才跟到这儿的吧,明明放不下,还偏偏故作高深莫测地让金如月忘了他,这又是何必呢。
没功夫去感叹那对苦命鸳鸯,吴瑶浅走到金城内的一家听曲的酒楼里,拿了一锭银子给了店小二,让他放出话去:四王爷府的奴婢吴瑶浅手里有让人容颜变美的法子,只需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到。
果不其然,当天逛完花灯回到王爷府上时,王爷的贴身随从阿逸早早地就等候在了王府大门口,一看到吴瑶浅下了马车就立马迎了上来。
“你可总算回来了,祖宗,王爷等候你多时了,脸色异常不好,你快去看看吧。”
阿逸一边说一边把吴瑶浅往王爷书房领。吴瑶浅心里有数,在她打算不再依靠金泽默时,迟早是要和他说破的。无论如何,卖身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吴瑶浅一进屋,金泽默就扔了一袋银子到吴瑶浅脚下。吴瑶浅当即跪下。
“我怎么不知道,王爷府竟成了你吴瑶浅做买卖的地方了?”
“王爷息怒,奴婢不知道王爷您在说什么”吴瑶浅故意装作无辜的样子。
“从午时起,就陆陆续续有皇叔还有皇嫂托人送银子到府上,指名道姓要给你,统统说是要定做长公主的口脂盘。”
吴瑶浅抬头,对上金泽默不怒自威的眼,缓缓开口道:“那王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