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金泽默又是提起吴瑶浅去找闻人羽帮忙一事,硬生生破坏了之前和谐的气氛,也让吴瑶浅暗暗感叹:王爷真是难搞!
于是,吴瑶浅为了安抚吃醋的金泽默,不得不将话题岔开。
“王爷,我手痛,哎呦,胳膊疼,哎呦呦,腿疼,哎呀呀,脚也痛,全身都痛!”
金泽默撇了她一眼,表示:少来,在本王面前只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哪里岔开过话题,快点老实交代!
吴瑶浅表示心累,带着一个爱吃醋的金泽默,真是辛苦,不对,不对,是自己命苦呀!
眼下,她倒是想起来一出应景的剧来。
“额错咧,额一开始就错咧,额如果不穿过来,额滴命运就不会这么残,额就不会沦落到介个悲哀的地方,落到和介个醋坛子的王爷为伍!”
瞬间,佟掌柜附体。
可说一千道一万,醋坛子王爷不买账,还是抓着某人的小辫子不放,还是如同刚才一般。
“说吧,为什么去找闻人羽?”
小狐狸两眼一闭,横下一条心,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很是悲壮地说道:“人家这不是怕王爷辛苦吗?”
哎,小狐狸还是没办法,这年头找个金主不易,抱大腿也有风险,所以眼下,还是保命为上,于是,小狐狸继续谄媚。
“王爷,人家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吗?毕竟,这宝马也牵涉到您,若是您出面,浅浅不是担心有人回给您穿小鞋吗?再说,这马若是找不回来,您不也是很难做吗?”
金泽默虽然很满意小狐狸有为自己担心的心思,可对她的回答却是不甚满意。
继续说道:“牵连本王?笑话,何人敢?这马既然是本王的,那就是本王说了算,如何能由着他人置喙,再说,就连父皇都不愿为难本王,其他人,又怎么敢?那慕容洪以为自己是宰辅,就可以对本王指手画脚,还敢给本王什么七日为期,本王看他是嫌命长啦!”
金泽默虽然与慕容仙有着兄妹之情,但那也是缘于这些年慕容仙尽心尽力地帮他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和慕容洪那老匹夫全然没有关系,所以,若是那慕容洪太过不识相,金泽默也绝不会手软,要是真惹得金泽默发了雷霆之怒,只怕他也是承担不起。
吴瑶浅知道金泽默的脾气,如今,见矛头被引向了慕容宰相,便不再接话,只是点头表示认同,却是被金泽默的下一句话给雷的外焦里嫩。
只见这醋坛子王爷问道:“浅浅,你刚才说什么穿小鞋,为什么要穿小鞋,本王的衣物鞋袜都是府里和宫里的司衣坊做的,合适的很,怎么会小,而且别人送的这些东西,本王是一概不碰的,又怎么会穿别人送的小鞋呢?你这个说法,道理不通呀!”
而吴瑶浅听了,差点一头栽在马车上,还好王爷手快,扶住了她,才没让她伤上加伤,可却是只得了小狐狸的一个白眼:“没文化,真可怕!”
王爷才明白这话又是调侃之言,好好惩戒了她一番,直到吴瑶浅答应亲手为金泽默量身制衣做鞋,才让金泽默稍稍满意,决定堪堪放过她。
就这样,一路鸡毛,耗费了许多时间,金泽默才带着吴瑶浅,又回到那个熟悉的山谷之中。
这里的地形,吴瑶浅已经很是清楚,一下马车,便迫不及待地要向着那苜蓿草地边的断崖处进发,却是被金泽默一把拉住,吴瑶浅正要回身询问,还未开口,就看见金泽默回头对着阿逸示意一下,阿逸点头,很快,就牵过一匹马来。
金泽默翻身上马,又向着吴瑶浅伸出手来,吴瑶浅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很是郁闷,自己刚才太过于露怯,这有马谁还走路呀。
便伸出手握住金泽默的手,只见金泽默微微发力,便将她带上马来,稳稳地坐在身前,而金泽默感受到身前之人的温度,心里很是满足,点着她的头,轻唤“小傻瓜”,便轻勒马缰,让那马儿向着吴瑶浅指出的方向跑出。
身后,阿逸带着风雨雷电也是骑在马上,可脸上的表情全是尴尬,如今,这王爷还真是打情骂俏全不避人,让这些做下属的情何以堪,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该跟着还得跟上,所以,几人立刻催鞭打马跟了上去。
在他们向着断崖边前进的时候,崖下却是另一番情景。
福乐正背着闻人羽艰难地走着,她面色苍白,步履蹒跚,像是快要脱力一般,可还是咬着牙坚持着,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又怕背上之人会滑下来,不断地用手托着,嘴里还说着:“闻人羽,你可别睡,吴瑶浅不会不管我们的,她一定去找人帮忙啦,坚持住,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可她背上的闻人羽已经神智不清,他原本在落崖之前就受了伤,落崖之时若不是落在大树之上卸了下坠之力,只怕早已是粉身碎骨了,哪里还能等到福乐下来救他。
那日,福乐好容易下到崖底,遍寻之后,好容易才发现了落入草堆之中的闻人羽,他全身是血,分外吓人,若不是福乐在他鼻下还探到微弱的鼻吸,只怕就要为他殉情而去了。
福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闻人羽拖进旁边的山洞,又生起了篝火以防野兽,这福乐原本就不是闺阁之女,所以做起这些来轻车熟路,很快,不但为他清理了全身的伤口,给他喂了随身携带的伤药,还找来清水为他擦起脸来。
虽然福乐对闻人羽满怀情愫,可闻人羽对她却是避讳极深,平日里,哪里会有机会这么好好地看着他,如今,心上的人儿就在眼前,福乐已经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伤心还是激动,只是牢牢地抱着闻人羽,一刻也不愿放手,因为她知道,也许这是这一辈子唯一能和他独处的时光,今后,怕是不能够了。
闻人羽被人喂了药,又处理了伤口,很快,就在药物的作用下,恢复了一些神智,刚想活动下手脚,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痛楚过后,神智却是清明了许多,过了一会,睁开眼睛,看向一直照顾自己的人,等视线对联,才发现竟然是她。
“你是……福乐?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