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看着金泽默长大,当着他的面,自然没有不能说的话。虽然知道这慕容仙其心不正,更是对她不甚喜欢,可住进了王府,便是自家王爷的责任,总不能看着她受伤不管,万般思量之下,才偷偷来回了金泽默。
王爷,今日慕容姑娘不知因何故,带着伤从相府回来的,如今更是一个人关在房中,不许任何人打扰。老奴身份低微,不好去问,又怕吴姑娘知道不悦,这才偷偷来禀告王爷,请您的示下。”
“仙儿受了伤?她是如何受伤的?”
听完秦叔所说,金泽默觉得有些奇怪,虽然知道,这相府之人对慕容仙并不好,却是也不用相信,他们竟敢对慕容仙动手,便又问了秦叔。
“回王爷的话,老奴也不知道详情,只是知道慕容姑娘头上受伤,看起来像是有些严重的样子。若是王爷不方便安排,那老奴就去请个大夫过来,给她瞧瞧好了。”
对慕容仙,金泽默虽然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却也是对这个跟在他身边十年的小姑娘,生出了一丝兄妹之情。虽然她做了许多错事,可金泽默的心里,仍然是把她当做妹妹对待的。眼下,她既然受了伤,自己也不能不去关心一下。
听完禀报,屏退了秦叔,金泽默转头便去了慕容仙院中,想要关心她一番。
慕容仙在相府受了委屈,这时,正在独自伤心,看见金泽默到来,心里更是不好受。
“仙儿,本王来看看你。到底是出了何事,你怎么会伤得如此之重?莫不是在相府,有人欺负于你?”
见金泽默开口询问自己,慕容仙面色更是悲伤。可面对金泽默,慕容仙却是不敢实话实说,毕竟,自己还是未出阁的女子,难道,让自己当着情郎的面,说出昨夜自己受人侮辱的事吗?这样的话,岂不是断送了自己的姻缘。
可如今,既然金泽默有心问自己,自然是不能不说,慕容仙只能是将悲伤演到极致,将自己昨日在相府中的遭遇胡扯一通。她只说是慕容夫人见自己最近都没有拿银子回去孝敬,故意带人为难与她,而她是在推搡之间,不小心撞到了头,才会这样的。
金泽默贯知道慕容夫人为难她,眼下听慕容仙说起,更是觉得慕容夫人,无品,无德,无礼,哪里担得起一品夫人的名号。
此刻,他自然是不会想到别处,可这毕竟就是慕容相府的家事,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能吩咐慕容仙,少回相府去,近几日,就在府中好好休息才是,吩咐完这一切,也不愿多待,就匆匆出门离去。
“他还关心我的!”
慕容仙的心里更是动摇,只要是自己出了事,王爷对自己还是颇为很上心的。眼下,自己势弱,不好与吴瑶浅正面对抗。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就索性做个自怨自艾的可怜人,慢慢地让王爷替自己伤心,为自己感动,体谅自己的不易。就算是求他可怜自己,也要让他将这个王妃之位施舍给自己。
这王妃之位,自己势在必得!至于吴瑶浅,自己忍她又如何,只要自己能当上王妃,就算她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妾。只要她还在王府里,想要翻出自己的手掌心,便是痴心妄想。
心计已定,慕容仙便将自己藏得更深了一些,之后的好一段时日,都没有出过门,更不要说对付吴瑶浅了!她只是偷偷一人躲在王府之中,等着慕容宰相那边,为她筹谋婚事。
这其中发生的这些过往,吴瑶浅哪里会知道。眼下,她可是忙得脚不沾地了呢!
既然,聚会的事情已定,帖子的事也是由自家王爷操心,想来,收到帖子之后,这些人不会不给面子前来。
可她却还是不放心,在聚会之前,必须要逐个去拜访一趟的。至于自己那个便宜师兄楚遥舍那边,有李言通知,自己也就不必去了。
反倒是福乐那边,自己最是放心不下,定然是要先去一趟的,而且好久没见,对福乐,自己想念得紧。
吴瑶浅此人,想到便要做到。第二日清晨,她便禀了默王爷,独自一人坐上马车出门,往战王府别院去了。
福乐这段日子,一直以身体不适为借口,不愿出门,所以,吴瑶浅也不怕见不到她的人,并没有提前派人去通报,而是自己直接杀了过去。
果然如她所料,在别院门口,说明了来意之后,立刻就有人将她引进了门,不肖半刻功夫,更是到了福乐的院门之外。
“福乐,快出来呀!是我来了!你怎么回事呀?老是一个人躲在屋里,这模样,可是一点都不像你了呀!”
福乐与吴瑶浅甚是脾气秉性相投,她俩之间,其实有些话,不用明说,便能心意相通。此刻,知道她来,福乐虽然满心欢喜,可脸上却是没有多少笑容能硬挤出来。
“浅浅,你来了!快进来吧,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出去迎你了!”
福乐的声音,有气无力,听得吴瑶浅又是担心,又是心里惊讶,原来,这丫头还是没能放开怀抱,自己的话,说得就这么不诚恳吗?为何,她就不能相信自己的话,相信闻人羽对她的真心呢?
哎!陷入迷局之人,若是不能自己醒悟,只怕是任谁都劝不了的!
“傻丫头,你又是怎么了?这大好的天气,干嘛一个人躲在屋里呀?快点起来,陪我到水榭那边去,吃吃东西,喝喝茶,我可是有好多事情想要同你说呢?”
见福乐还是没有精神,吴瑶浅也不管她,直接冲进屋中,硬是将人拖了出来,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连哄带劝的拉到了水榭之中。
福乐让下人上了茶水和糕点,整个人又是没有精神,趴在水榭的护栏之上,无精打采地与吴瑶浅说话:“浅浅,我都说了心情不好,身体不舒服,你也不安慰我一下,倒是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也不怕伤了我的心?”
其实,福乐这也不是埋怨,只是想把心中的闷气,都说与她听。而吴瑶浅上下打量着她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直接从怀里拿出那把匕首,又递给了她。
“你也是,没事一个人伤得什么怀,就这么好玩吗?不如,你看看这东西,兴许这心情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