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大早起身之时,便不见了吴瑶浅的人影,立刻寻到了院中,正巧,碰上了满载而归的吴瑶浅。
“师父,您快帮帮我呀!”
老爷子上前,接过她手中,快要掉在地上的大鱼,才目瞪口呆地问她:“浅浅,你这是要在咱们司会院,开饭馆吗,怎么会买这么些东西回来?”
“师父,今日可是过节,再说,我这,也是帮您还愿呢!您仔细想想,前日,您自己都许了他们什么。”
还真有这事,老爷子用好菜换了本事,倒是不亏!毕竟,当日受惠的,是吴瑶浅,今日受累的,还是吴瑶浅。
“那这些,你一个人能顾得过来?”
老爷子的话,问得奇怪,整个司会院,又不是只有吴瑶浅一人,做菜不行,找个帮忙打杂的,还能寻不到。
“自然是顾不过来,我这边需要帮手,麻烦师父,帮我去请几位老爷子过来帮忙。”
求人帮忙,吴瑶浅还是有礼貌的。
可惜……
“没人,浅浅,整个司会院就只有你、我两个闲人。”
“怎么会,其他人呢?”
老爷子遥遥一指外书房,那意思便是,人都在那里忙呢!
“师父,今日过节,怎么会还开放外书房?”
吴瑶浅很是不解,自己那个时代,过什么节,都会放假的,为什么在此时此地,却还是不得休息。
“这是规矩,老头子也没有办法,只是今日不巧,赶上了过节。”
吴瑶浅瞧着无望,立刻没了精神。
“那可怎么办,我一个人准备,怕是到晚上,才能吃上饭。”
听了她的话,老爷子表示不满,自己明明在场,为何不能当她的助手。可自从吴瑶浅见识了老爷子的手艺之后,从未再起过,让他进厨房的念头。
“院首?吴少使?您两位,这是买菜回来,还是准备出去卖菜,怎么挂得满满当当,站在大门口呢?”
说着无人可能,这救星可不就来了吗!
“广从,你怎会今日回来,不是应该在家中过节的吗?”
看到广从,吴瑶浅才放下心来,有一个广从,顶得上这一院子的老爷子。
“我娘说,大过节的,可不能让老爷子们饿了肚子,就把我赶回来了。至于过节,我家昨日,便提前过了。我娘说,人要知道感恩,司会院收留了我,那我就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能忘了本分。”
好一个“妈宝”男,不过,“妈包”得可爱,更是懂得做人的道理。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点过来帮忙!广从,你可是我的大救星,今日的大鸡腿,赏给你吃!”
吴瑶浅一边吩咐广从放下行李,就去小厨房帮忙,一边拉着师父,将买来的东西,都放到小厨房里去。
很快,万事齐备,吴瑶浅自然是主厨,当仁不让,这广从,负责一切配菜、打下手的工作,而老爷子,也不愿闲着,帮着择菜和洗菜的工作,还是能做得好的。
手里做些事,嘴里若是不聊着天,岂不是辜负了八卦,于是,吴瑶浅先从广从下手,问了起来:“广从,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呀?这般特别。”
“是入了司会院之后,米老爷子给我重新起的。”
这孩子倒是实诚,吴瑶浅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就是爹娘起的那个。”
“李大牛。”
这个名字,吴瑶浅并不意外,家喻户晓的名字,都该是这般的。
“那你可知,广从是何意思?我听着听顺耳,就是瞧不出意思。”
这会子,老爷子才开口插了一句话:“你这丫头,还是书,读得太少了。这般简单的词,怎会不知道含义。”
“米老爷子说过,我既然入了司会院,这名字自然要按司会院的规矩来改的。”
广从说得认真,吴瑶浅也就仔细地听了起来。
“广,就是长,从,就是宽,广从,即为纵横。”
原来是这般解释,吴瑶浅听闻,忽然笑了起来。
“那你岂不是应该叫面积,与广从同意。若是再加一字“濶”,那你该是要叫体积了。”
可惜,这样的笑话,只有吴瑶浅一人能懂,只怕是连老爷子也不能明白这些词的意思。
“少使,你说话太奇怪了,广从听不懂。”
少男手下未停,将切好的菜递了过去,一脸的不以为意。
“傻小子,那是西洋人的说法,面积就是咱们的纵横,而体积,便是指这个东西,占了多大的地方。这些,米老头都不知晓,又怎么能教会你呢?”
这一次,惊讶的人,换成了吴瑶浅。
只见她面露异色,紧紧盯着师父,手里的刀,都忘了放下。
“丫头,你这个样子太吓人了!快把刀放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呢。”
老爷子怕她一时不慎,伤了自己,立刻出言提醒。
“哦……恩……师父,您怎么会知道这些,是从哪里学到的?”
“这些,都是老夫年少时的奇遇,不提也罢!”
外洋之事,本就是机密,眼下,老爷子也并不打算,说给任何人听。
师父不愿说,吴瑶浅也没有办法,虽是悻悻的,可她并不是矫情之人,很快,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
有广从帮忙,吴瑶浅手下速度飞快,只两个时辰时间,就料理出一大桌的席面出来,各人所爱,俱是没有漏过。
“红烧肉!”
“糖醋鱼!”
“八宝鸭!”
“咦,浅丫头,这是什么,和你做过的炖菜,不太一样,好香呀!”
吴瑶浅看了过去,原来是猪肚鸡,这汤菜,她可是煨了快两个时辰,怎会不香!
“您不是炖菜吗?这个就是炖的猪肚鸡,等会,您可要好好尝尝。”
这一日的热闹,可是司会院众人,多年都未体验过的温馨,全是因为吴瑶浅这丫头,有宝如她,便是司会院的福气。
“广从,上酒!”
广从自家中带来的美酒,吴瑶浅可是从刚刚就开始眼馋了。如今备好了菜,坐上了桌,她还不准备喝个痛快,不然,岂不是辜负了默王爷不在的好日子。
“不醉不归!”
她的豪言壮语一出口,就被老爷子给拦住了。
“一个姑娘家,喝的什么酒,没有规矩,不许喝!”
哎,逃过了默王爷,却是逃不过自家师父,吴瑶浅不禁感叹,何时才能自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