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夫妻和梁兰翠一家子当了二十多年的邻居了,他们对魏苏苏所做的一切,如今都还历历在目,这一片的人说起梁兰翠一家子,有谁不骂他们两夫妻不是个东西?
当年一些看不下去的街坊邻居也不是没有想过把魏苏苏带走,或者将魏苏苏送到福利院去,虽然福利院也不一定会过的好,但最起码不会被打。
可是当时的大家都穷,自己家的孩子都不一定养的活,跟何况是别人家的?再加上梁兰翠对那些想把魏苏苏带走的人一开口就是二十万,谁拿得出这笔钱?
当然也有人报警,可是那些警察对这种事情也奈何不了,加上当年的法律还不完善,魏苏苏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一些曾经想着帮魏苏苏的人,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钟伯夫妻因为就住在魏苏苏对面,所以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也多加照拂,时不时给魏苏苏一口热饭吃,免得她真的被梁兰翠饿死。
梁兰翠在知道了这些街坊邻居在私底下会给魏苏苏吃饭的时候,更是肆无忌惮,家里的食物根本就没有魏苏苏的份,魏苏苏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一想到曾经,再看看如今的魏苏苏,钟伯母真的想感慨一句,要是当年魏苏苏没有被抱错,她哪里需要遭受那样的苦难,好好的一个大小姐沦落到那样的境地,简直是天意弄人。
“行了,老婆子,苏苏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不知道招呼一下,就知道在那拉着人家说话。”钟伯在堂前对着钟伯母喊了一声,指挥到,“快把苏苏带过来,你再去拿些瓜果出来给人小两口尝个鲜。”
钟伯母摸了一把眼泪,笑吟吟地说:“你瞧我,都给忘了。苏苏你先去和你伯伯喝茶,伯母这就去准备点东西给你们尝尝。”
魏苏苏带着季初来到堂前坐下,魏苏苏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带点什么礼品过来,不由羞愧地说:“钟伯,我来得及,忘了给您带些礼品过来了,下回我给您补上!”
“害,我家不兴这玩意。”钟伯摆了摆手,给魏苏苏和季初倒了一杯茶,“你要是真有心,有空就回来看看我们两个老骨头就行了。”
魏苏苏笑着应下了。她先是和钟伯聊了一些家常,随后问道:“对了钟伯,你知道住在巷子口的竹阿婆去哪了吗?我刚刚准备去找她,却发现她家里没人。”
“你说祝阿婆啊,她”
“祝阿婆去年就被她儿子接走了!”端着水果出来的钟伯母直接抢了话,“老人家一个人住在这边实在是不方便,虽然说她儿子也没有什么钱,但总比她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家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好。”#@$
钟伯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人家问我呢,你干嘛抢我的话?”
钟伯母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就你这说三个字顿一下的臭毛病,等你说完天都黑了。”
魏苏苏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伯母知道祝阿婆现在跟她儿子住哪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自从她跟着她儿子走了以后,我就很少听到有关她的消息了。”
这时候,钟伯故弄玄虚地咳了一声:“问你伯母没有用,这种事情还要问我。”%(
“那钟伯您就告诉我呗,我想去见见她老人家。”
钟伯得意的看了一眼钟伯母,得了老老伴一个白眼和一句‘怎么没把你得瑟死’,然后悠悠的开了口:“你祝阿婆啊”
等两人从钟伯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两位老人竭力邀请他们留下来吃个饭,魏苏苏推辞不了,便带着季初留下了。
本以为季初会吃不惯这些家常菜,却不想季初全程一声不吭,每一道菜都很给面子的尝了,还直夸伯母的手艺好,把钟伯母哄的眉开眼笑。
饭后两人又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开了。出了巷子之后,季初问魏苏苏:“他们的孩子呢?怎么就他们两个老人家在家?”
钟伯夫妻年纪都挺大的了,要是突然生病,身边也没什么人照顾,只有一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老伴,可是老人家那里有年轻人的精力和心细?
“钟伯的两个儿子都去大城市打工了,老婆孩子都在外面,一年就回一次家,还有一个女儿嫁到了别的地方,要照顾自己的家庭,也很少回来看望他们。”
这种情况在这样半农村半城镇的地方很常见,年轻人都出门谋生,留下来的都是老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