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笙凭借多年的经验,刚倒地爬起来就跑。
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就算再有劲,都不可能打得过同龄的男生,何况那人还练过武!所以说,跑!是唯一保命的方法。
赵兰笙还没跑几步,就听见身后有刀剑相交的声音,下意识回头一看,只看见两条黑色身影相互交错,刀剑无眼之间竟一时分不出谁胜谁负,不过她倒是认出来了其中一个是世容与。
按通常剧情来说,这种打斗场面她不能当猪队友,被坏人拐走或当做人质,于是趁着没人关注她,立马躲进马车里,抱紧自己静静地听外面的声音。
赵兰笙逐渐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头脑越来越沉,一时没撑住竟晕了过去。
外面打斗的两人自始至终都没停下来,只听一人对世容与说道:“这是主上命令要夺去性命之人,难道你连主上的命令都要违背吗?”
世容与连头都不抬,只顾向对方出招:“她也是我的主人!”
那人冷笑一声:“怎么?做卧底还做出感情来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想想你是怎么走到这的?下贱胚子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敢揽我的活。”
世容与听到那不堪入耳的话依旧面色不改,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需要你管。”
迅速找到那人武功弱点,手起刀落,速度之快,人还没反应过来,早已人头落地。
世容与连头都没回直冲马车里去查看赵兰笙,撩起帘子时只见那人倒在地下早已不省人事,而伤口也未处理还流着血。
世容与看到她受伤的场面只感觉自己心尖处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连忙摸她额头,幸好没发烧!
应该是那剑上沾有迷药,世容与忙替她包扎好,此处离城内太远,只好在旁边找了一户人家借住一下。
赵兰笙醒来之时已接近中午,刚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只见自己身在一间草屋内,明明记得自己在马车上怎么突然就到这了?况且这也不像丞相府?
还在纳闷之时,世容与推门进来了:“小姐,把粥喝了吧,这样会舒服点。”
赵兰笙没说话伸手将粥接了过去,她实在饿的不行了!犹犹豫豫,几经措辞将刚到嘴边的话换成了:“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少女的眸子清澈,干净,就那么单纯的望着他,让平时无论怎样都不会紧张的世容与不免紧张了几分,低着头,始终没有看她:“小姐都知道了,又何必问属下。”
世容与紧张到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第一次直视着赵兰笙说道:“如果小姐要告诉丞相大人也无妨。”而后笑了笑。
我从来都不怕死,我只怕你受到牵连。
那是赵兰笙第一次看到少年的笑容,如同璀璨的星辉,流进温暖的银河里,直达人心。
“那你会害我吗?”赵兰笙扬着小脸问他,她已经不关心什么所谓的正派还是反派,她只想知道眼前这个人,让自己心动的人,会不会杀自己,就足够了。
“不会!”世容与异常坚定的望着她,没有什么能比他此刻更坚定。
“好!”这就够了,至于那句‘你喜不喜欢我’赵兰笙觉得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赵兰笙回到府中之时,已经过了晌午,刚进府里她受伤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全府。赵兰笙只得编一个自己去爬山不小心摔了擦划破了的理由去掩盖住这个伤势。
而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母亲的接连关心以及父亲责骂,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天天出去野玩,随即命令她今后未经允许都不许出府,在家好好学习女工,等待出嫁。
赵兰笙只得在心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回到房中,看到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不由得心花怒放,刚拿起筷子想吃就想到世容与不知道吃没吃,就差人过去询问。
主子的命令下人哪敢随意猜测和怠慢,不一会‘世大人已经食用过了’的消息就传来,赵兰笙便把心放进了肚子里,连干了两碗饭,才顿时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一时想到世容与在打斗中可能会受伤,便去自己小屋里翻出来两瓶上好的金疮药准备给他送去。
到门口赵兰笙以为又像上次一样没人,便想也没想推开门就进去,谁知道看见的是满目的大好风景。
世容与左侧被划了一剑,虽是皮肉伤不至于要命,但也触目惊心,血口狰狞叫人不忍直视。
赵兰笙进去之时,世容与正给伤口上药,吓得赵兰笙大叫一声:“啊!”
差点给全府人招来,立马满脸通红,用手捂住眼睛害羞到不敢直视。
世容与虽也满脸通红,但表面装的十分淡定,冷静的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问道:“小姐为何突然间过来了?”
“我来给你送药。”赵兰笙摇摇手中的药瓶,半眯着眼睛看到世容与已经把自己包裹严实了,才把眼睛张开,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药瓶递给他:“给,用这个,这个好得快。”
世容与接过药瓶刚想起身行礼道谢,就只见赵兰笙头也不回似一阵风刮一样逃走了。
赵兰笙只感叹自己走的早,要不然心里那头小鹿怕不是要撞死了。
世容与看着那瓷白的小瓶,心里不免又触动几分。
赵兰笙回到房间还没喘口气,就听见不远处原箫儿的声音传来:“妹妹这是去哪了?可叫我在这里好等。”只见原箫儿一身白衣,淡若素菊,向她走来。
“姐姐要过来为何不早些派人来传话?”赵兰笙说着就把原箫儿往树荫下的躺椅上拉去,上面放有茶水点心,最适合唠嗑拉家常。
“我刚刚去小厨房研究几样新点心,不知道姐姐可要过来,可否怠慢了姐姐?”赵兰笙脸不红心不跳的掩盖自己刚刚的所见所闻。
“哪有的事。”原箫儿笑了笑,“今日皇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可否知道?”
赵兰笙摇摇头:“什么事啊?”
“就是听说那皇后娘娘得了瘟疫,你是不知道,那咳血咳得简直是要把人咳死。”
本在神游的赵兰笙听到瘟疫两字想起自己的剧本,瞬间就起了精神,“是真的吗?可有解决的法子?”
原箫儿点点头:“千真万确的事这还能有假,不过那法子我倒是听说晋王有,也不知道真假。”
原箫儿为何会知道?为何会告诉她?
但如果晋王真的有那岂不是自己就不用费那么大心思去替他解决了,改天一定要探查清楚,赵兰笙带了几分警惕看向原箫儿,回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我也不知道真假。”
原箫儿看到赵兰笙似乎对这件事没有多大兴趣,眼中原本的期待顿时落了下去。
只得陪着硬聊两句,就准备打道回府。
原本计划没达成的原箫儿自然不甘心,回去准备着下一步的攻略。
赵兰笙吃过晚饭后就坐在床上将自己脑中所有的信息过了一遍,静等三更时分在护城河边下游的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