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笙寻了张椅子坐下,那厢房虽看着长期没人居住的样子,但却一点儿都不脏乱,反倒整洁如新。
“小姐。”世容与推门进来:“后厨吃的也没剩下多少了,小姐先吃点儿这些垫垫,一会儿晚膳就好了。”
赵兰笙伸手接过餐盒,红木漆,四八角的样式分外好看。就连里面的餐食都色相俱全。
“这是你家吗?”她有些疑惑,为何这般熟门熟路。
“这不是属下家。”世容与将吃饭的用具都给她摆好:“属下从小的皇宫长大,母亲去世便被撵了出来,是我师父收留了我,这是他的家。”
世容与五岁那年被从皇宫内赶出来,遇到了他的师父,那个性格古怪的老头,教他武功,给他饭吃,小时候的世容与总是仰着头问他师父,当时那么多流浪的小孩,为什么就选中了他。
每次提到这,他师父就一脸色嘻嘻的看着他,说他长的好看,领给她女儿当童养夫,小时候天真的世容与居然还相信了,胆战心惊了一阵子,不过越往后,他就越不相信他这古怪师父说的话。
每次都说把他领回来当童养夫,可他女儿呢?世容与从来没见过他女儿,他总说自己女儿在外做生意,在忙,留他一个人在这守房,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不好意思。”赵兰笙吐吐舌头,为自己揭开了他的伤心事而道歉:“那你师父呢?我们不用去看下他吗?”赵兰笙总觉得这样在别人家白吃白喝不太好,尽管这个别人是世容与的师父。
“没关系,我师父那人古怪的很,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云游四方呢。”
赵兰笙听了这话,夹起一筷子菜,放在嘴里慢慢品尝:“这个很好吃!”
世容与看着赵兰笙塞得满嘴都是,嘴角不自觉勾起一点弧度,她家小姐就是这,吃饭的时候总跟饿虎扑食一样:“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真的很好吃,这是谁做的,我能跟她学学吗?”赵兰笙一向对研究吃的很有动力,等她学会了,自己做给自己吃,岂不方便太多了。
“是属下自己做的,这家里并没有厨娘。”自从上次在山里尝过赵兰笙做的饭之后,他还以为她会嫌弃他做的饭呢。
有颜,有钱,会做饭,武功好,还细心,这样的男的在现代,恐怕只有自己花钱,才能有跟他说上两句话的机会吧。
“小姐不要笑了,饭菜都凉了,快吃吧。”
意识到自己在世容与面前失态,赵兰笙尴尬的回过头,此时若有一个地洞,她定能钻进去,快速的将眼前的饭菜解决完,世容与才将饭盒收回去。
赵兰笙吃饱喝足,在院子里溜达,只听外面有人吆喝:“快,让我看看我的儿媳妇长得漂亮不。”抬头,瞧见一位鹤发童颜,胡须长而苍白的一位长者健步如飞的向她走来。
“我听说,你就是我那儿带回来的媳妇儿?”赵兰笙迟疑了一下,就竟是还是不是?世容与给她表白了吗?没有吧,那怎么能说是他媳妇儿呢?
就在赵兰笙手足无措时,世容与搬着两张椅子赶过来解围:“师父您别乱说,这是我主子。”他把一张椅子递给他师父,一张放在赵兰笙身后,扶着她坐下。
赵兰笙听着这话心里有些失望,本以为自己的身份得到了承认,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结果呢,某人居然还不愿意承认。
“不知道这位道长该怎么称呼?”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别叫的这么生疏,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儿一样喊我师父就行。”老头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她,脸上的皱纹如同小山一般堆起。
“师父。”赵兰笙甜甜的叫了一声,惹得他开怀大笑,他女儿下落不明,老伴儿又早走了,身边也就世容与一个说话的人,但又经常不回来,这才养成了常年游历四方的习惯。
“听与儿说你是他主子,你是那相府嫡女?”
赵兰笙怔了一下,点点头,不会又来一个认识她的人吧,怎么这剧本里的人都认识她,她一个都不认识呢?
“当真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了?”那老头说的一脸高深莫测,仿佛她知道原主巨大的秘密一般?
赵兰笙尴尬的笑了一下,摇摇头,心里思索着,刚才说道秘密,难不成他跟原主不会怀孕的事有关,还是说她知道原主不会怀孕?
“难不成师父认识我主子。”世容与开口,打破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
老头看了世容与一眼,站起身来,抖抖衣服:“认识啊,何止认识,这丫头还欠我一条命呢~”他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赵兰笙感觉突然有一种寒气从脚底板升上来。
欠命?为何会欠一条命?
那老头快走到院子口时,转过头来:“对了,晚上带着你和那丫头来我院子里吃饭,我有话跟你们说。”
他不调侃她是世容与媳妇儿了,突然正经起来,赵兰笙还觉得有一丝严厉。
“小姐别介意我师父就是这样,整个人阴晴不定古怪的很,等在这住几天习惯了就好。”世容与看着赵兰笙仍坐在椅子上望着院门口发呆,就提醒道。
“你说,抓我们逃婚的那些官兵,会追上来吗?”赵兰笙心里有些许不安,她望着世容与,抓着椅子的手指有些粉红。
她总感觉自己跑了这么久,根本没有逃离剧本的掌控。
“不会的。”世容与十分肯定:“除非小姐自己想回去,否则...没有人会找到我们的。”
世容与的眼睛坚定而又认真,但赵兰笙心里仍旧有一丝慌张,自己想回去?她想起来自己原先不想进行这个剧本的惩罚,系统不会用灰飞烟灭来威胁她将这个剧本进行下去吧!
世容与看着她心神不宁的样子,蹲下来,视线与她平齐,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有我在呢!”
这一切都还有他。
赵兰笙同样伸出手,加重这个怀抱。
她真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