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笙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她要是能找到他这个人还用这么辛苦的钻洞?说到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人,回来也不知道解释一下,到让她白担心一场。
“大人这几天去哪了?也不见你影子,那时你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赵兰笙同他在街道上并肩走着,悠悠转转,她抬着头问他,阳光照射在世容与身上,阳光他的影子拉的极长。
世容与替她挡住阳光,连影子都被覆盖到。
他犹豫了一下,转过来十分认真的看着赵兰笙:“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我不会背叛你的。”
赵兰笙突然紧张了一下,眉头紧蹙,有很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涌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世容与陪着她往前走,声音沉稳平静,让人不由得心安几分:“属下到的时候太晚,只看到了将军躺在地下满脸是血,太子已经将王爷擒住的场景。”
她面目苍白,手指紧篡,压下胸口翻涌上来的恶心,颤抖着声音问道:“然后呢?”
世容与看着她这样,似乎又想起什么,下意识刚伸起来想要去抱她的胳膊僵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喜欢是大胆,而爱是谨慎,世容与不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去拥抱她,去关心她。
但倘若是这样,方才的话又是怎么一回事?
赵兰笙看他犹犹豫豫该抱又不敢抱的样子,自己主动凑上前去,毛茸茸的脑袋在世容与胸口蹭啊蹭,惹得他心口一阵发痒。
“大人抱抱我吧,街上有些子冷。”
世容与这才小心翼翼伸手环住她,表情虔诚,像是抱住什么人间至宝,又像是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糖果般,心满意足。
“那我们快些回府,等回去属下再给小姐好好讲。”世容与柔声似水,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赵兰笙赖在他的怀抱里不愿出来,他抱的很紧,生怕怀中那人丢了似的,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被塞的满满当当。赵兰笙享受着这个怀抱,沉醉在他衣服上皂荚的清香,猛吸一口,鼻尖充盈着夏天的味道。
她明显的感觉到世容与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一僵,赵兰笙在他怀里坏笑着,抬起头露出两颗虎牙,狡黠的表情在太阳下偏偏有些耀眼:“腿疼~走不动啦!!!”
世容与表情微动,酸涩而又甜蜜的刺激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而后大量的血液流向小腹,翻滚着,汹涌着,像是要把他气息搅浑一般。
他打横抱起赵兰笙,运轻功跑到丞相府,如此之短的距离,世容与的气息有些慌乱,究竟是因为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在怀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也无从知晓。
赵兰笙一回来就瘫在自己的大床上,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她觉得自己的大脑运动过量,此时一片糊涂,不适合再做任何思考,需要静养。
世容与倒了杯水把她扶起来靠在床框上,赵兰笙就着他的手将那杯水喝个精光。
“郑乙枢怎么说?”赵兰笙看着他的表情。
世容与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说这个话,因为他发现只要说关于郑乙枢的事情,他家小姐的表情就会特别难受,像是心爱的东西被抢走,空欢喜一场,惹得满身泪痕。
世容与不愿看到她这样。
在心里组织了半天才开口:“将军只是晕倒了,也派了太医去诊治,因为皇上封锁了消息这才没有风声传出来,小姐不必太过担忧。”
世容与的眸子很亮,棕色的瞳孔,清冷闪耀,衬得他整个人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就站在那儿,就与她的整个房间的气质格格不入。
虽然很令人沉迷,但是赵兰笙还是敏锐的发现他撒谎的小动作。世容与有个习惯,心虚时总爱抿嘴,粉嘟嘟的像个樱桃,令人垂涎欲滴。
他方才就做了。
赵兰笙跳下床,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双腿环住他的腰,整个人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大人连实话都不愿意告诉我...”
满脸委屈的小表情加上可以挑逗的声音,世容与只觉得他家小姐真的是高估他的自制力了。
“属...属下...只是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告诉小姐...所以才打了个幌子过去。”
赵兰笙就喜欢他这样害羞还要控制着自己,又拿她没有办法的表情。
世容与双手抱住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又要控制着自己的手不乱摸,怀里像是抱着个烫手山芋一般,火热滚烫。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慌乱过。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兰笙手指肚摩擦着他的耳垂,泛起一阵阵粉红。
世容与全身如过电一般酥麻,顺势把怀里的人放到身旁的桌子上,双手撑在桌边:“将军...情况不太乐观。”
如若只是从马上摔下还好,偏偏被潘博王眼疾手快抓住一只胳膊,硬生生在地上拖出一条血路出来,石子夹杂着碎树枝混进伤口里,皮破肉烂,体无完肤。
直到看见水路才把人往边上随便一丢,往水里逃去。
世容与本想着上去救人,紧接着就看见太子带着重兵赶来,于是做罢。
赵兰笙坐在桌子上与世容与视线相平,小小的一只躲在他的庇护下:“那他会有什么危险吗?”
她不愿他死,这是赵兰笙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原主的感情还在,她觉得心里闷闷的。
但是赵兰笙不知道的是,当你改变了一件事情的结局,就会有相应的一件事的结局,因你的改变而改变。
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平衡的。
世容与缓缓伸手,在半空停顿了许久才放下来拍拍她的脑袋:“等过几天属下带小姐去。”
“那王妃呢?她可是皇上的亲女儿,他真的舍得下杀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