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容与不远不近的一路跟着管家,所幸一路上能藏身的地方多,才没被发现。
那管家将府里的剩饭剩菜运送至城门口的一个站点,那里的每日清晨城内的每家每户都会把垃圾运送至此处,等到稍过一会儿,便会有人运送着这些垃圾一起出城掩埋。
世容与藏在暗处,注视着管家的一举一动,不过他好像完全不知情一般,将那些垃圾放下就走,只留着那些玩意儿在那边可怜兮兮的独自美丽。
世容与约摸着过了两刻的时辰,就看见一个小乞丐鬼鬼祟祟的朝那个站点走去,这本身没有多少奇怪的,城中的乞丐每在这个时辰都会朝那边聚集,只是那小乞丐好像是知道什么一样,直冲冲的朝那筐鱼走去。
这才引起世容与的注意。
“诶你这小乞丐来这儿干什么,去那边,这边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走过来说话的是一个带着官帽,一身红黑相间的长袍样的男子,手中还拿着长棍,边说边把那棍子敲在地下,振起层层灰尘,看起来颇有威严。
“是!是!我这就走,这就走。”小乞丐边说眼睛瞄着他边往后退着,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不小心就碰倒了鱼筐,一条条鱼连带着石子掀翻出来,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拿过其中的石头,掉头飞一般的逃走。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世容与看了都直呼内行。
他连忙运了轻功跟上去。
可能是因为那小乞丐跑的太快来不及刹车,最后几步摇摇晃晃的跑着,最后停在一处小巷里,瘦弱的半截身子靠着墙壁,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渗出来。
只见他向后望了望,看看是否有人跟上来,在确定安全后,长吁了一口气,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抹一把额头的汗滴,留下三道黑印,像是山中霸王一样。
他掏出怀中的鹅卵石,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轻蔑的笑了一下,才把那石头重新放回胸口,这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大摇大摆的上了街。
世容与本以为他会把石头放到这儿,等着下一个人来取,但看他未有此意,便又悄摸跟了上去。
就在那乞丐刚走上大街,原本安静如一潭死水的街道,突然不知从何方窜出来一群带着面纱的黑衣人,他们像乌云压顶一般直冲冲的向小乞丐追去,看准了手中那块石头,便想要去抢。
世容与一看形势不对,为了避免石头被抢走就冲上去帮那小乞丐,虽不知道对方是谁派来的,但绝对不能让那石头被抢走,因为他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万一对赵兰笙有害呢?
利落起身,飞身拦剑,伸腿旋转,身形又如蛟龙般流畅,几个漂亮的回合就将三五个黑衣人打到在地,各各捂着胸口,口吐鲜血,灰尘沾满衣襟。
世容与回头时,小乞丐正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的场景,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在看到世容与向他走来后,小乞丐瞬间眼冒亮光,微张嘴唇,痴痴的抬头望着他:“大侠,你好厉害!”眉眼之中净是倾佩之意。
“你快些回家吧,下次切莫要一个人出来了。”世容与并没有对那孩子的崇拜做出任何反响,冷漠的回答他。
“大侠,大侠!你收我为徒好不好,我想跟你学功夫,像你一样能够几下就把人打到。”小乞丐挡住他的去路,眼巴巴的望着他,那模样真诚到让人不免动容几分。
但世容与依旧是不为所动,冷冷的回答:“我不收徒。”说完便抬腿就走,那气势,恨不得他若是能替小乞丐送去他绝不会在此停留一秒钟。
小乞丐在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想要学武的信念油然而生,看了看手中的鹅卵石,转头就朝大路东头走去。
而此时的世容与正在暗处继续悄悄的跟着他。虽不知道方才那一波是谁的人,又是为何而来要抢石头,不过他已经命了属下去拿他们身上的物件去调查,相信很快就能够有一个结果出来。
小乞丐一路跑到了皇宫外头,熟门熟路的将石头放到宫外城墙的一处,而后左看右看,在确定无人看见后,掉头就跑。
世容与万万那没想到居然跟皇宫扯上了关系,看着那座红漆绿瓦的城墙,心底就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尤其是里面的有些人更是如此,但是只要是关于皇宫的任何东西都会让他感到不适。
在那小乞丐走了之后,世容与仍旧蹲守在原地,大概等了有半晌,他才看见有人伸手将那石头拿了进去。
皇宫本就高手众多不好跟随,况且道路还复杂,一不小心就容易走叉,世容与也是即谨慎又小心,只是那石头没超前朝走去,而是弯弯曲曲走向了后宫。
跨过小道,越过池塘,踏过百花,跳过假山,才最终停在了一座隐蔽的宫殿中,世容与站在树上往下看,他识得屋中坐着的是谁,赵兰笙一定会大吃一惊,那是——赵又。
赵兰笙醒来时,已经接近晌午,虽然前半夜翻滚着睡不着,但后半夜睡得那叫一个香甜,所以待她醒来时,一不小心就已经日上三竿了。
院子里空空如也,而往常此时在扫地的赵绯辞却不见了身影,院子中的落叶明显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赵兰笙看了一眼在摇椅旁摆放果盘的翠竹,眯了眯眼走过去。
“赵绯辞呢?怎么今天没看到他人影。”
翠竹被她吓了一跳:“小姐怎么突然起来了也不说一声。”而后听到赵兰笙话里的内容,迷茫的望了望院子:“不知道,奴婢昨儿还见他了。”
赵兰笙看着翠竹迷茫的表情,就知道这院子必定是赵绯辞打扫的,而眼前的姑娘明显什么也不知道。
“说不定是生病了,你不去看看?”赵兰笙坐到摇椅上,拈来颗葡萄放进嘴里,冰冰凉凉,清爽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