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生气了!
沈封寒沐浴完出来时,看到的便是小丫头一副懊恼不已的神情,那副唉声叹气的小模样,哪像快要当娘的人。
沈封寒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下来,“怎么还没上床?”
她沐浴完出来,除了亵衣亵裤,只穿了一身纯棉里衣,尽管室内还算暖和,沈封寒却怕她在外面待久了会着凉,说完,他便伸手拉过被子,将她裹了起来,差点将她裹成一个蚕宝宝。
陆瑶根本不觉得冷,忍不住皱着小脸推他,“你穿的比我还薄,怎么不把自己裹起来?我连雪都没琳,你还淋了一路的雪。”
沈封寒扬眉,下雪时男人有几个撑伞的?也就她们这些贵女打小娇气惯了,太阳晒了要撑伞,下个雪也要撑伞。
沈封寒心底如此想,神情却始终淡淡的,“说够了就乖乖躺好,早些休息。”
陆瑶冲他扮了个鬼脸,想着初三她就要回娘家了,也不差这三天,才不再纠结哥哥跟表妹的事。
她乖乖闭上了眼睛,总觉得又忘记了什么,沈封寒在她身侧躺了下来,陆瑶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突然睁开了眼,总算想起忘记什么了,小丫头眼睛亮的惊人,“今年是大年三十哎,我们不用守岁吗?”
沈封寒神情微顿,他在边疆待了多年,过年时也没回京,每年大年三十,也就跟兄弟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你在家时经常守岁?”
陆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来是要守的,但是我跟哥哥坚持不了太久,总是早早就睡着了,但是爹爹跟娘都会守到最后。”
这是两人第一次过新年,陆瑶自然不希望在睡眠中度过,她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拉他一起守岁,沈封寒将她揽到了怀里,“别下去了,就这么守就行,府里没有旁人盯着,也没那么多规矩。”
陆瑶点头,小声跟他说起了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沈封寒早不知道去了哪儿,床的另一侧都是凉的。
芸香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王妃,您醒啦?”
“怎么没有喊醒我?”今年是新年的第一天,陆瑶还特意叮嘱了芸香一句,让她早点喊醒她,她想入宫向太后请安,虽说她老人家说了不必多跑,陆瑶还是不想太特殊。
芸香跪了下来,恭敬道:“奴婢本想进去喊您,是王爷拦住了奴婢,他说王妃昨日睡的有些晚,怕您起太早会头晕,才不许奴婢喊的。”
陆瑶蹙了下眉,神情有些冷淡,“他不许你喊,你就不喊吗?你是我身边的丫鬟,还是他的?明明特意叮嘱了都不放在心上,要你何用!既然如此你以后就伺候他吧,不用跟着我了!”
她这是头一次冲芸香发火,芸香身子颤了颤,眼底已然含了泪,深深拜了下去,一连磕了好几个头,“王妃,奴婢知错了,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以后奴婢绝不再犯,求王妃责罚!”
沈封寒刚进门就听到了芸香的求饶声,他耳力好,陆瑶那一番话他自然听清了,这个时候却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惹你不高兴了?”
他一身湛蓝色的衣袍,气质清俊迷人,乍一进来,身上还携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气,他穿着纹着金边的靴子,鞋面上还沾着雪,他将雪踢掉才进屋。
陆瑶抿了抿唇,看向罪魁祸首,神情说不出的严肃,根本没有大事化小的意思,“你为什么不让她喊醒我?平日里总不向母后请安也就算了,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若是不去,你让旁人怎么看我?一夜休息不好,有什么影响?”
沈封寒将肩上披的披风解开,放到一旁,才朝她走了过去,神情自若道:“母后不会在乎这些虚礼。”
见他好似完全不理解她的心情,陆瑶抿了抿唇,心底又蹿起一股火,“母后在不在乎是母后的事,我去不去却是我的事,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大过年的都不过去,你贵为王爷没人敢念叨你,旁人说起来,只会说我们镇北侯府不会教女儿!”
陆瑶私下里时常跟他开玩笑,也时常窝在他怀里,怎么舒坦怎么来,再怎么不像话,也是在自己家,门一关,又有谁知道?可是在一些重要场合里,她代表的却是整个镇北侯府,她的一言一行也影响着府里其他姑娘,祖母又一向要面子,她绝不希望自己给祖母蒙羞。
她甚少如此动怒,冬香跟夏香也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喘。
见沈封寒抿着唇,没有吭声,陆瑶将自己的衣服拿了起来,芸香这会儿已经认识到错了,她当时是既不敢违抗沈封寒的命令,又考虑到她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这才迟疑了一下,没去喊她。
芸香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神情满是羞愧,陆瑶没发话她根本不敢起来伺候她穿衣,冬香连忙上前了一步,“王妃,奴婢来吧。”
陆瑶没将衣服递给她,“不敢劳烦你们伺候。”
陆瑶可不单单是迁怒,上次在表妹家,若非冬香拦着不让人惊动她,她绝不会起那么晚。
冬香心底一紧,也跟着跪了下来,“是奴婢们没考虑周全,这才没敢喊您,望王妃息怒。”
沈封寒的神情仍旧淡淡的,根本就没把她的情绪当回事,在他看来,旁人的看法,又哪里比得上她的身体重要?
有他在,看谁敢多嘴。
他拿起了陆瑶的外衣,想帮她穿上,“就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
见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生气,陆瑶心底的火又蹿了出来,成亲第一日就是如此,本应去给太后敬茶,他却不让人喊她,平日里该请安时,但凡他头一日闹得狠了,也不会喊她,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又如此!
陆瑶不仅气他,也气自己不争气,怎么就提前醒不过来!还有芸香,越发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王爷的命令是命令,她的呢?
陆瑶心中闷的厉害,伸手推开了沈封寒的手,自己穿好了衣服。
沈封寒淡淡看着她,那目光就好似她在无理取闹。
陆瑶心底闷的厉害,洗漱好,便坐在了梳妆台前,想到自己不会绾发,唇紧紧抿了起来,“兮香呢?”
兮香正在喂仙鹤,根本不知道她生气的事,见王妃喊她,才提着衣裙跑了过去,“王妃,您喊我?”
“帮我绾一下发。”
兮香苦恼地皱起了小脸,“怎么不让芸香姐姐绾啊,我手艺很一般哎。”
陆瑶淡淡扫了她一眼,不怒而威。
兮香心底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芸香姐姐连同冬香姐姐她们竟然都在地上跪着。
她乌黑的大眼转动了一下,小心翼翼道:“王妃,她们惹您生气啦?”
陆瑶淡淡瞥了她一眼,芸香缩了一下小脑袋,没敢再问,她连忙拿起梳子顺着陆瑶乌黑的长发梳了两下,越梳越觉得王妃这一头青丝当真是又黑又滑,让人爱不释手。
兮香偷偷摸了一把,才发现王爷冷冷的视线扫了过来,她吓得连忙站直了身体,认真帮陆瑶挽起了发,边绾边偷偷瞧了一眼两人的脸色,虽然不知道王妃为什么生气,她却知道怎么能让王妃消气。
兮香悄悄为自己鼓掌,绾好后便笑嘻嘻道:“绾好啦,王妃,今个早晨,从宫里回来后,王爷在院子里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瞧着超级可爱,趁日头还没出来,王妃快过去瞧瞧吧,不然化了就不好了。”
陆瑶抿了抿唇,朝沈封寒看了过去,见他仍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心底又莫名堵得慌,她没理这茬,对兮香道:“你去吩咐一下,让他们把轿子备好,我要进宫一趟。”
兮香哦了一声,眨了眨眼,“王妃是要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吗?”
陆瑶点头。
现在天虽然亮了,好歹未过辰时,总比不露面的好。
兮香应了一声,便跑了下去,见王妃听到了雪人的事,都没能高兴起来,心底也有些好奇,芸香姐姐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害得她们姑娘如此不高兴?她走路不专心,差点不小心滑倒,吓的手心净是汗,这才认真走起路。
轿子很快便备好了,见陆瑶打算出门,冬香也顾不上难受了,连忙站了起来,“王妃,我陪您去吧。”
陆瑶这次没逞强。
沈封寒既然堆了雪人,就说明大雪肯定下了一夜,尽管街道上跟皇宫内都有人打扫,保不齐哪儿会路滑,她若是一个人摔上一下没什么,现在肚子里却有了宝宝。
夏香也连忙爬起来,“奴婢也随着王妃一道去。”
沈封寒淡淡扫了她一眼,见她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让他陪,心底也有些不痛快,转身便出了内室,径直去了书房。
颇有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憋屈感。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陆瑶咬了咬唇。
此时雪已经停了,陆瑶在两人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刚一出来,一股凉气便扑鼻而来。
陆瑶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外面银装素裹,枝头上、房顶上堆满了雪,厚厚的一层,一眼望去,满目的雪白,一阵微风袭来,树枝摇晃了几下,簌簌声好听极了。
芸香跪着仍旧没有起,见兮香进了屋,她小声吩咐了一句,“你去把我刚刚做好的蒸糕和素炒用食盒盛起来,放到马车上,免得王妃饿了肚子却没得吃,抓紧些。对了,还有银耳莲子羹。”
兮香应了一声,跑了出去,又忍不住扭头看她,“芸香姐姐,你……”她额上都磕破了皮,瞧着着实渗人的慌。
芸香根本不在意额上的伤,沉静道:“快去,不用管我。”
兮香点头,飞快跑了出去。
此时的陆瑶刚刚走到雪人旁。
雪人就堆在院子中,离竹林很近,像一个守林者。
这个雪人都快有她高了,胖乎乎的,瞧着十分可爱,不用说他肯定堆了很长时间,它鼻子的位置插着一根胡萝卜,眼睛上镶嵌着两颗红宝石,也只有沈封寒会拿红宝石充眼睛。
陆瑶心底酸涩不已,明明昨天还一副不乐意动手的模样,却还是给她堆了一个。陆瑶又想抱抱他了,可是想到他每次都擅自做主,陆瑶心底就又有些闷闷的。
他对她的关心,她自然都感受到了。可是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又岂能凡事随着他的性子来?
母后虽然也说了不必她多跑,她又岂能由着性子来,她嫁入王府后,母后也未曾挑过她的刺,陆瑶自然不想失礼。
她在深宫中待了这么多年,长子是皇帝,没法伴她左右,宫里的嫔妃又各有各的小心思,再小意讨好着她,也未必有多少真心,小儿子常年待在边疆,好不容易回来了,母子感情却有些淡薄。
其实陆瑶能感受的到,沈封寒对她并非没有母子情,可是他却习惯了冷脸相对。太后心底岂会舒坦?该她请安的时候,一次两次不去,太后可以不放在心上,次数多了,就算她再和善,心底未必没有想法,陆瑶并不希望给人恃宠而骄的印象,也不希望让人挑出镇北侯府的错。
她已经嫁给了沈封寒,不仅是他的王妃,还是太后的儿媳,在太后没有对不起她之前,陆瑶也希望能略微尽一些孝意。
想到沈封寒离去的背影,陆瑶心底便有些不高兴,他还敢生气!陆瑶伸手抠走了宝石的眼睛。
轿子就停在小院门口,陆瑶走到轿子前,才停下来,想到大冷的天芸香还跪着,又有些心软,吩咐了一句,“让她不许跪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兮香提着食盒跑了过来,“王妃,您若是饿了就在马车上吃点吧,蒸糕是芸香姐姐刚做好的,用的鸡蛋和鲜奶,还热着呢,一点都不腻。”
陆瑶不用想都知道是芸香吩咐她将食盒送过来的,她让夏香接住食盒,在冬香的搀扶下上了轿子。
陆瑶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在又有些不高兴,更加不想吃了,还是想到宝宝,才打起精神打开了食盒,蒸糕软糯可口,放在以前是她极为喜欢的一道糕点,现在吃起来却有种味同嚼蜡的感觉。
“王妃,喝点热汤吧?”
夏香将银耳莲子羹盛出来,端到了她跟前,陆瑶摇摇头,没有接。以为她是生气的缘故才故意不喝,夏香忍不住劝道:“王妃,您就喝些吧,奴婢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们几个只听您的话,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就算是王爷的命令,奴婢们也绝不敢听从了,若真得罪了王爷,大不了就让他赐我们一死!”
她平时里就一向会说,陆瑶斜了她一眼,夏香端着汤拜了拜,“王妃就再给奴婢们一次机会吧,以后我们几个绝对尽心伺候,断不会让您陷入这个境地了,您不知道,您这一生气,奴婢的心都要碎了,早知如此,我们断不会听从王爷的。”
陆瑶哼了一声,“就你能说,在王爷跟前怎么不敢说这么多?”
知道她这是不怎么生气了,夏香笑道:“王妃就别打趣奴婢了。”
王府离皇宫并不是太远,几句话的功夫,便到了午门。
午门离慈宁宫还有一截儿不算短的路程,沈封寒虽然有些生气,终究做不到不管她,让人往宫里传了信。陆瑶人还没到午门,太后便听说她来了,她怀着身孕,自然不好让她走着过来,路上刚下了雪,万一出个意外,太后还不得难过死?
陆瑶刚下轿子,便看到几个太监抬着步撵在一旁候着,见到陆瑶,众人连忙请了个安,知道是太后特意派人来接的她,陆瑶也没推迟,直接上了步撵。
很快便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本就壮观不已,此刻被大雪覆盖着,又多了一种厚重威严之感,陆瑶掩住眼底的神色,在冬香的搀扶下朝正殿内走了去。
太后斜靠在暖榻上,跟秦嬷嬷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见陆瑶来了,便冲她招了招手,“你这孩子,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说了,不必跑了?”
陆瑶甜甜一笑,“大过年的,合该跟您拜年,母后不嫌我来得晚就行。”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心底对她愈发喜欢了几分,只觉得镇北侯府的姑娘,果然被教导的很好。她身居高位,见了太多人,旁人不说,就说宫里的嫔妃们,但凡得了宠的,刚开始还愿意装一装,时间久了便愈发惫懒,没几个不恃宠而骄的。
沈封寒对她再用心不过,唯恐她受了一分委屈,她不仅没有一丝得意,平日也一向谨言慎行,还时不时来陪她这个老婆子下棋,没有谁真能完全做到铁石心肠。
此刻太后心底便感慨万千。
望着陆瑶时,眼神也软了两分,倒是多了两分真心的喜爱,不再是因为沈封寒重视她才看重,也不再是因为她肚子的孩子,“快来哀家跟前坐。”
陆瑶乖巧地坐了过去,今日毕竟是大年初一,宫里也需要张贴对联,陆瑶并没有坐太久,跟太后说了说体己话便回了王府。
她回到王府时,却发现芸香还在这儿跪着。
陆瑶蹙了下眉,内室虽然不太冷,跪在地上也绝对不会舒坦,她这一来一回,连待在慈宁宫的时间,都有一个时辰了。
“都让你起来了,还跪着,是不是存心给我心底添堵?”
芸香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垂下了头,陆瑶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她额头上一片青紫,她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你是傻的吗?磕这么狠,也不上药,是不是想破相?”
察觉到她的关心,芸香眼眶又红了,她飞快抹了一下眼泪,低下了头,讷讷道:“奴婢没事,这次的事都是奴婢的错,求王妃责罚,只要王妃愿意给奴婢一个机会,要奴婢的命都使得。”
陆瑶斜她一眼,“命都给你要走了,你还要机会干什么?”
芸香心底难受不已,却又听她道:“以后还会犯这种错误吗?”
清楚她是愿意给她机会了,芸香连忙保证道:“奴婢绝不再犯了,若有下次,不用王妃开口,奴婢自己主动离开王府!”
陆瑶心底这才满意,又瞥了冬香和夏香一眼,两人连忙跪了下来,夏香快人快语道:“王妃,奴婢们也知道错了,以后您就是奴婢们唯一的主子,就算皇上要求奴婢什么,若是跟您的要求冲突了,奴婢们也誓死不从。”
“你们最好记住此话。”
三个丫鬟连连点头,兮香也跟着跪下来,表了表忠心。
陆瑶摆了摆手,“行了,都起来吧,其他府肯定早贴好对联了,咱们也赶紧动手吧,冬香,你去书房将对联拿出来。”
对联是沈封寒提前写好的,已经在书房放了好几日了。陆瑶气归气,却又不能不用他的对联,只好让冬香走了这一遭。
冬香飞快瞧了陆瑶一眼,见她没有亲自过去的意思,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才刚惹了王妃不高兴,她也不敢劝,小心应了下来,“奴婢这就去拿。”
书房离他们的住处不算太远,冬香很快便到了书房,她恭敬地敲了敲门,沈封寒应了一声,她才小心走进去,“王爷,王妃让奴婢来拿对联。”
沈封寒正在作画,闻言放下了手里的笔,“王妃人呢?”
冬香小心措辞道:“王妃正在跟芸香调浆糊呢,一会儿贴对联时,需要用,就派奴婢过来了。”
她努力用了一个尽量能让沈封寒接受的理由。
沈封寒却嗤笑了一声,摆明了不信,哪是在忙,分明是不想见他。
沈封寒拿起桌上的画,揉成一团丢到了纸篓里,“想要对联,就让她自己来拿。”
见他身上的气息都冷了几分,冬香屏住了呼吸,又忍不住劝道:“王爷,王妃怀着身孕,何必让她多跑一趟。”
沈封寒淡淡扫了她一眼,只是一眼就让冬香额上满是冷汗,她连忙跪了下来,“是奴婢逾越了。”
沈封寒薄唇微掀,“滚。”
冬香麻溜地滚了出来,直到关上门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她心脏跳的极快,一直走到陆瑶跟前,额头上的汗都没有消下去。
见她不仅脸色苍白,还空手而归,陆瑶抿了抿唇,“对联呢?他没给你吗?”
冬香低下了头,“王妃,王爷说想要对联,需要您亲自走一趟才行。”
“他冲你发脾气了?”
冬香可不敢点头,“王爷估计怕奴婢笨手笨脚污了他的笔墨。”
陆瑶哼了一声,“你倒会替他找借口,不愿意给算了,兮香,笔墨伺候,咱们自己写!”
想到王爷阴冷的神情,冬香的汗又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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