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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火锅好吃是好吃,在自己吃味道却有些大了,身上头上都沾满了一股火锅味儿,锅里烧着热水,饭后一个个轮流洗澡洗头,孩子们要早些睡,自然先洗,晚上洗了头不好干,他们男孩倒还好,头发少,干得快些,苏婉与宋子恒却正是弄到子时左右才忙完准备睡下了。
天一亮,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苏婉在县里的生活,其实跟在宋家没多大差别,每天琢磨最多的是怎么吃,吃什么,其余就打络子,听小绿讲她老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苏太太偶尔也会过来坐一坐,怕她太无聊,带她去参加一些聚会,但毕竟是出嫁的姑娘了,也不好来往的太勤,主要是怕有闲话针对宋子恒。
城里没有乡下热闹,苏太太那儿还好些,都是生意人住的地儿,邻里交情都不错,苏婉与他们打得起来交道,她住的院子周围邻居却不是很好相处,当然也不是极品,人家就是不与她来往而已。
家里没钱的人家都为省钱住书院里,只有条件不错的才能拖家带口到这边租院子,便是家不住在城里,在乡下也大多是地主级的,或是书香之家,士农工商,文人圈子最是看重这些阶级地位。也是苏太太为人高调,当初看院子的时候,自家女婿的名号传的这些房主们都知晓,苏太太是真的对女婿满意到不行,也为女儿能嫁这么个丈夫而自豪不已,女婿对他们商户门第没甚个看法,而今又一道做生意,更是亲如一家人,是以她也没遮掩自家商户的身份,苏婉他们刚搬过来,附近一片便都知道新来的这家娘子,娘家竟然是商户,便关紧门窗,不打算与之来往,免得掉了自己身价。
苏婉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有次见着大娃他们跑到隔壁院门口,还未进去,就听到里头砰的关门声,便知道邻居不是太矜持,根本就不愿与她打交道了,商人低贱,她第一次感受到,心里并无多少想法,只是越发能理解苏老爹破壶沉舟的决心,她那次听得宋奶奶他们八卦苏老爹的发家史,还没有太直观的感受,现在才知道,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自降身份?
也难怪苏老爹分明知道葡萄酒的潜在市场,仍然坚持只要三分利,这对精明算计的苏老爹来讲无疑是赔本买卖,想来他是担心着以后,若宋子恒出息,宋家地位必然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他们眼界宽了,瞧不起商户出身的媳妇也正常,是以现在这般尽力帮衬着宋家,就为了让他们日后记她的好,不至于对她太不满。
苏婉能理解这个时代人们的心态,却到底没把自己看低,是以对邻里的态度,也并未放在心上,连小绿都愤愤不平过几句,她却一声也没吱过,日子无聊,便只能自个儿找乐子,只可惜两个人太不方便,斗地主不成,更不能打麻将了,好在宋子恒给她找了点事做。
也不是特意,宋子恒亲口答应过要去曾夫子家上门拜访的,正巧这日学里夫子临时有事,放半日假,下午宋子恒在家温书,傍晚时分,估摸着下学左右,宋子恒便带苏婉一道去了曾夫子家,顺便也是接大娃他们回来。
大娃几个如今拜了夫子,夫子便给取了大名,分别叫宋良文,宋良伟和宋良玉,古人取名都有着深远的含义,可见夫子对他们的期望。几个孩子也有趣,自有了大名,便开始学着大人的样,再不让苏婉他们喊小名,端的是一本正经的要人家喊大名,宋良文宋良伟两个虽然还是半大的孩子,在宋家却是半个劳动力了,古人都成熟得早,宋子恒对他们哥俩也放心,苏家家丁接送了几日,便叫他不用来了,让良文良伟领着最小的良玉每日上下学。
宋子恒在曾夫子与之会谈,夫子娘子照例领了苏婉去偏厅喝茶聊天,几个孩子便在学堂里温书,曾夫子一把年纪,平日对学生严厉,却意外与宋子恒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先前他便对听过宋子恒的名声,府试里头的第一名,连上任知县都对他大为赞赏,直言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曾夫子便由此对宋子恒久仰已久,不然也不会破例收下基础并不扎实的宋良文几人,不过收下之后他倒不后悔,虽然这三个孩子基础不扎实,问过之后他们才知他们只学过半年字,并且不是宋子恒亲自教导,由此可见这几个孩子也是有天赋的,曾夫子也就没那么失望了,岂知天才不常有,有些天赋,再加以勤奋,未尝不能成事。
两个年龄有一定差距的男人聊起来便忘了时间,眼见着天色黑了,夫子娘子无奈笑道:“许是难得碰上知己,我家那位一时兴起,便忘了时辰,弟妹若不嫌弃寒舍寒酸,今晚便在这边用饭罢。”跟丈夫相处久了,她说话也变得文绉绉起来,且因读书人向来与兄弟相称,便是年纪有些差,曾夫子娘子也只能喊苏婉弟妹了。
苏婉笑道:“先前常听良文几个道师娘手艺好,我早心之向往,今日后了脸皮来,便是嫂夫人不留,我也不打算走了。”
“弟妹这张嘴,哄起人来也是黑白颠倒,我那点手艺上不得台面,不叫客人嫌弃便谢天谢地了。”
于是几人在曾夫子家吃了饭才回去,又一日过去。此后苏婉无聊时,倒也会借着接孩子的机会,偶尔与曾夫子娘子聊会子天打发时间,她与小绿,再加上曾夫子娘子,三人正好斗地主,苏婉让小绿将硬草纸裁成大小一致的长方形,简单的画了标识,图案自然没有,很是粗糙的一副扑克牌,苏婉刚开始打时拿在手里还很有些不习惯,渐渐的倒玩出趣味来了,斗地主在现代风靡一时不是没原因的,对古代没甚娱乐的妇女来说更具吸引力,便是端庄的曾夫子娘子,也在短短时日与苏婉她们打成一片,苏婉一时不来,便在家中翘首以盼,美中不足的是夫子娘子平日琐事太多,苏婉也不能日日往外走,只能隔三差五的摸一把。
苏婉也找了机会叫苏老爹苏太太他们来吃了一顿火锅,是中午,在院子里吃的,苏老爹苏太太吃得红光满面,回去的路上还在打着饱嗝,问苏婉要来铁铺的地址,回去的路上便顺道去那铺里订了一个,决定以后打牙祭就吃这个了。
有了事情做,时间过得便快了,他们在县里住满一个月时,宋母想着粮食怕吃完了,又叫儿子抽空拉了一车送过来。这回轮到宋有福送过来,那日宋子恒与几个孩子都去上学了,只苏婉与小绿在家,宋有福不便久留,匆匆说了几句家中情形,又问了孩子们的情况,听得夫子给取了大名,嘴里念了几遍,满面笑容的准备要走了,竟连午饭都不打算在这边用。
不过宋家近来确实忙,山上的地锄好了,沤了肥,自家又要准备耕田种粮食了,苏婉听得他说实在没时间在城里逗留,也就没有久留,临时叫小绿收拾了干粮,又装了一葫芦水,塞给宋有福路上吃。
一眨眼两个多月也过去了,天气终于回暖,先前做的春衫便能换上了,宋子恒与侄子们用的是同一匹布,款式都一样,差别只是一个大版一个小版,三个孩子换上青衫,扎了书生头,每日抱着书在学堂与家两点一线来回,穿过热闹的街区时已然变得淡定,再无当初见什么都新鲜的模样,与刚来县里时的熊孩子样完全不一样了,读书人讲究斯文,自来最调皮捣蛋的宋良文得了夫子寄予厚望的大名,又想自个儿作为大哥要以身作则,教导弟弟,不知不觉间,便从熊孩子变成了小夫子。
连苏婉也未曾想过,他们竟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间倒是庆幸,幸好自己阴差阳错带了他们来县里读书,如此倒没耽误他们。
宋子恒学里一向人性化,放假按着时节来,农闲时一两个月无假,农忙时一次放半个月。如今宋家田都翻好了,就等天气好开始插秧,宋子恒也得了书院过两日放假的消息,当晚回去与苏婉一说,苏婉便开始张罗着回宋家了。
这时节,再不像宋子恒当初回家,衣裳都不用带,只拿了书和笔,以备闲时看的。他们这大大小小的五个人,回家就跟探亲似得,尤其是几个孩子,个子蹿的快,家里未必备了他们的衣物,苏婉自个儿便收拾了,除了必备行李,还得准备礼物,苏婉不在公婆面前尽孝,礼节上面更不能薄了,给宋家人吃的用的都准备了。
苏太太听得消息,还怕苏婉准备不全,特意过来瞧了一次,又将这两月的红利一并交给苏婉,叮嘱道:“见着你公婆,先把这银子交给他们,当着你大伯嫂子们的面,再带一句话,红利本该是咱们两家一道去店里结算的,只是你爹想着亲家买了地,又等着种葡萄树,手上怕是急着用钱,是以擅自看了账本,将这五成利取了出来让你带回去,这些时日生意依旧不错,并未因过完年就变冷淡,还叫亲家安心便是。”苏太太说着,又取了一包出来,“这是你的,自个儿收好,别仗着有钱就乱花,女婿日后用钱之际,还得靠它。”
虽然宋子恒叫这两成利作苏婉的嫁妆,苏太太却做好了他随时取用的准备,虽说充作嫁妆,但是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且夫妻间谁的钱不是钱?
苏婉看了看手中的银子,跟上次差不多,拿在手中沉甸甸的,点头笑道:“酒还剩多少?”
“撑到六月末已是勉强了,你爹准备停了酒楼的供给,自己铺子卖得便够。”
“酒楼掌柜同意吗?”
“不同意也没办法,咱们手上都没有,还能变出来不成?只等日后酿的酒足了,让你爹再都供给一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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