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景您也看到了,所有的太医都宣布没有法子再救,连陛下都已经备好了丧服,若这金葵丸有效还能至于如此吗。”
“最后太后也不是因为服下这金葵丸而续了命呐。”
娴贵妃此时已经进入了牛角尖,紧抱住怀里最后一丝希望:“我不管,意然吃了金葵丸一定会好转的,妾身多谢太后赐药!”
说罢她抱着盒子跌跌撞撞面带喜色的跑出了寿康宫。
“可怜天下父母心,娴贵妃生位公主才得了这一子,自然是要拼尽全力去保住端王性命的。”太后神色哀婉。
江晚宁悄悄拽了拽芹嬷嬷的袖子:“太医那边怎么说,当真下了死定论了吗。”
“端王殿下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能撑这十几年已经很不错了。”芹嬷嬷摇摇头叹息,“这次又不知道要掉几个太医的脑袋哦。”
“掉脑袋?!”江晚宁吓了一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芹嬷嬷瞥了她一眼,哼道:“你以为宫里太医是这么好当的?若陛下事先知道你要给太后开脑袋,你怕是连走到太后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这太医是人又不是阎罗王,手里管着生死薄的,有很多疾病它的确药石无灵,医无可医呀。”
芹嬷嬷淡淡道:“你以为太医高出坊间大夫数百倍的俸禄是好拿的,那都是得承担相应责任和风险的,在宫里做事就是得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
江晚宁没敢再说话,心里不断庆幸,幸亏当晚太后选择相信她,没有告发她,否则她现在早就又死一遍了。
进了里屋,太后一直郁郁寡欢,连晚饭都没用几口,江晚宁在一旁把德云社的全套拿来用了一遍,也没法宽慰她半分。
想来也是,毕竟是亲孙子,虽然太后的孙子比较多,但老人家嘛都是喜欢孩子的,即便她知道端王活不久,等到这一天即将到来的时候还是比较难以接受。
无奈之下江晚宁自己捧着粥碗喝了起来。
她在太后这里没皮没脸惯了,一些小规矩不遵守也没人说她。
正当她喝的起劲的时候,太后凝神盯着她,缓缓开口:“你能不能给意然治病。”
江晚宁端着粥碗的手抖了抖,嘴里的粥半咽不咽的含在嘴里,不知该如何回应。
从旁人的论述来看,这位端王殿下应该是先天性心脏病,本身这种病致死率不低。
在现代社会医学发达,如果在婴幼儿时期,孩子五周岁前做了心室修补手术,那成活率还是可以的。
只要手术成功,患者平时注意不进行剧烈运动,那就可以活得与普通人无异。
但她不知道端王的具体情况如何,是只有一个心室有漏洞还是两个都有,缺口大不大,有没有其他关联感染疾病。
活了这些年他有没有其他隐性疾病,是否能进行心脏搭桥手术等,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
当初她着急忙慌的为太后手术,实属是被逼到那一步,不走不行了。
前后都是死,不如搏一搏,单车还能变摩托,这不她活下来了嘛。
现在想想她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会砍死太医的连坐宫规,所以才会给太后进行开颅手术的。
现在如果没有她的介入,可能端王会按照他自己的命运一天天走向死亡,那枚金葵丸根本拦不住死神到来的脚步。
可如果她插手,端王就有康复的机会,就有可能再继续活下去。
但这也是个大手术,和开颅手术差不多大的手术,端王可能死在她介入治疗的任何一个环节。